“方才听沈姑娘说了这么多关于药膳的事，我也着实好奇，不知能否……”
张大夫搓了搓手，不时往锅里去看，反正方才陈老夫人已然喝过两碗了，这次定然也喝不了多少。
“您是想要尝尝？”
沈婉茹低笑着看他，想尝尝直说便是了，她也不会不答应。
“嗯嗯。”张大夫见她这么一问，忙不迭地接连点头。
“好，待会粥好了，我盛一碗给张大夫便是。”沈婉茹笑道。
横竖也是做好了，他想要尝尝，她也不介意给。
“不过方才我做的这个，是为老夫人调养身子用的，用在张大夫身上，怕是这不大合适。”
沈婉茹略一思索，终是觉得这么做似乎不是很妥当，她险些忘了这点。
“不知依着姑娘所见，我适合什么样的药膳？”
张大夫眯起眼，说话间又故意转动了下身子，好似是让她好好瞧瞧看。
“大夫身子硬朗，倒是没什么毛病，只是我方才见您不时会活动下筋骨，想来平日里为人诊治多了，缺少了运动吧？”
沈婉茹打量了他一眼，遂也低笑着开了口。
“姑娘很细心。”张大夫微微点头，眸子里却暗暗闪过了一抹失望来。
这点但凡是眼力好些的都能看出，与医术之间的关系并不大。
“去准备些白萝卜、豆酱、瘦肉来。”
沈婉茹淡淡看了巧儿一眼，巧儿乖巧应下，很快便去准备了。
“想来平日里张大夫应是多容易疲惫乏力、腰椎也多有不适，我等会为张大夫准备一份萝卜天麻豆酱趟，别看它不起眼，作用可不小，能调整肠胃，预防高血压、糖尿病的作用等等。”
沈婉茹见他似是有几分不解，她也耐心地解释着，好让他能更清楚些。
张大夫虽是不大理解中间几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到这东西定是对自己有益。
没想到她还能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些病症，看来他回去过后，还真得再研究研究医术了，张大夫这么想着。
“沈姑娘能力不小，为人还这么谦和，谁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真是享福了。”
张大夫随口感叹了句，可这话却又让她想起了仍在牢狱之中的娘，享福？应该说是受罪罢？
而这话，她自是也独自忍着。
“药膳好了，我先将药膳给老夫人送去，你的还需要熬制些时间。”
沈婉茹轻叹口气，待盛出药膳后便缓步走了出去，张大夫也随之跟上。
如是自己说要收她为徒的话，她会否答应？张大夫又一次想着此事。
他们才刚初识，说着话怕是她会反感的吧？
张大夫想了想，终是又将话给咽了下去。
“老夫人，您的药膳好了，您先且尝尝，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沈婉茹缓步上前，将药膳递给了一侧的丫鬟。
“嗯，味道很不错，有药香味，又不苦，反倒很香甜，你也真是厉害。”
老夫人喝了几勺，便夸赞了她几声。
这会陈逸凡却也走上前去，紧张地看着自家娘，沉声询问着：
“娘身子可有什么地方不适的？如是不适的话，可千万要告诉儿子。”
沈婉茹眯起眼，多少有几分不悦，饶是能理解他这么做也是出自孝心。
“没有。”老夫人摇摇头。
陈逸凡清了清嗓子，却又看向了张大夫。
“沈姑娘，我并非是不相信姑娘医术，只是此事毕竟关系到我娘的安危，她年纪大了，身子也弱，着实禁不起折腾。”
陈逸凡眸光一转，又歉疚地朝沈婉茹拱了拱手。
“大人这话言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怎么会介意？”沈婉茹淡笑着摆了摆手。
“那就劳烦张大人再为我娘把把脉，看看脉象如何。”陈逸凡遂又看向了张大夫，他毕竟是行医了多年的人，对于这种事的经验，自是也更多些。
不多时张大夫把脉过后，便缓缓站起了身来，也朝陈大人躬身行了一礼。
“老夫人脉象并无大碍，请大人放心。”
张大夫笑着又看了眼沈婉茹，药膳的效果虽没这么快发挥作用，但想必过些时日，便会好多了。
“谢谢大夫。”陈逸凡这才放心了些。
“眼下老夫人也没什么大碍，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行告辞了，自明日起，每日的药膳，我都会让人送来府上，请大人放心。”
沈婉茹遂也微微颔首了下，但正要向张大夫也辞别一声时，却见他也正看向了自己。
“沈姑娘年纪轻轻，医术能有如此造诣，实在是难得，即便是药膳，却也知道什么样的病配合何等药膳，果真是冰雪聪明。”
张大夫也知道陈大人心中的疑虑，于是轻拍了下沈婉茹的肩，一副十分看好她的模样。
饶是也知他这话其实是专程说给陈大人听的，沈婉茹心下多少也有几分欢喜。
“大夫这么夸赞我，我可是会得意忘形的哈哈哈，我哪有您说的这么好？我这只是雕虫小技，哪里敢在您面前逞能？”
沈婉茹忙又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
夸赞得这么好，她哪里承受得起？
“方才你还为我熬制了药膳，怎的还这般谦虚？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张大夫正色道，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让沈婉茹想要辩解也不知从何说起。
“哈哈哈，改日再叙吧，眼下天色的确是不早了，仙儿，让人送沈姑娘一下，安全些。”
陈大人见张大夫也这么为她说话，夸赞她，对她的担忧倒也消散了些。
既是大夫都这么说了，那她多多少少也是有几分厉害的，且她方才解释起那些药膳的效用时也是那么厉害，想来自己方才的猜疑，应当是多余的。
陈逸凡想到这点，倒也释然不少。
“大人如是其他事情，我也先告辞了。”张大夫见此刻也没什么事，遂也朝他拱手了下。
“辛苦大夫了。”陈逸凡遂也感激地说了声。
在张大夫已然走后，他这才坐到了床沿，一手轻放在了老夫人的手背上，柔声询问着：
“娘这会身子可真没什么大碍？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老夫人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