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菜单被调换的第二日,隔壁绝味酒馆就推出了一道新菜品,红烧河豚。
这与沈婉茹想要推出的新品一样。
“竟然是他们。”乔墨愠怒低吼,分明他记得老板说过是要准备河豚的,但菜单上没有,他也就没细想,哪知是给人掉包。
如是绝味酒馆做的,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嫉妒这边生意太好,想要推出新品来抢占生意。
自己推不出新品来,就想出这么个阴损的法子去偷别人家的创意,真是卑鄙无耻。
“竞争不小,这么做倒也是在预料之中。”
沈婉茹并没多惊讶,只单单说了一句,她早前准备的菜单,只简答写了用料多少以及菜名,并未写出详细步骤,隔壁做的,与她的,多少有些差异。
“老板还会做么?要不我们也去准备,也推出一个,说他们是偷了我们的菜单。”
六木想了想,总觉得这么就让他们将新菜品给抢了去,很是不甘心。
总得要让暗中做这种事的人付出代价才好。
“乔墨,你与我一道去隔壁酒馆,我们点一下他们的新品看看。”
沈婉茹唇角微扬,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仍是对他们偷菜品的事并未表露出任何的生气。
“什么?他们偷了老板你的创意,我们怎么还要去买他们的菜?”
乔墨惊愕不已,甚至怀疑老板是不是哪儿有问题,竟然这么做。
怎么想都是应该要查出证据去找他们算账吧?
“等会过去了,你们便知道是为何了。”
沈婉茹也心知他是不甘气愤,于是也低笑了声,沉吟了片刻便又道:
“如今我怀有身孕,与婆家的关系又势如水火,不宜太过张扬,我再推出菜式,说他们是偷的菜单,或许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不值当,我们先过去看看他们做的再说。”
还有一层原因其实是,河豚可食用不假,但却是有毒的,且河豚的主要毒素是在眼睛、血、暖巢。肝脏等部位之上,这几处要仔细处理,不然处理不干净,是会吃死人的。
这点沈婉茹暂时还没有与他们说,因为还不知隔壁酒馆是否有买通她这的人,小心些自是好事。
两人一道走到了酒馆,伙计一见有人来了,立刻上来迎接,但看到来人竟是沈婉茹时,却是愣神了下。
“怎么,有客人来还不欢迎?”
沈婉茹见他看向自己,也只是挑眉看着他,倒是一侧的乔墨见二人站着不动,忍不住说了句。
这下伙计才回过神,赶紧将二人迎了进去。
“听闻你们这上了一个新菜品,是叫红烧河豚,你且先上上来看看。”
沈婉茹坐下身,淡淡摆手。
“可还要点些其他的?”伙计应下后又问了声。
“暂时不用,只上这一个。”沈婉茹摇头道,反正她来又不是专程过来吃东西的,点那么多东西作甚 ?她只想要看看红烧河豚他们怎么做的而已。
伙计走下去后匆匆找到了赵氏夫妻,将沈婉茹过来点了一碗红烧河豚的事告诉了他们。
“这女人怎么突然过来点河豚了?她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在让伙计下去后,汪淮才担忧地看向了赵莽,不然她怎么会来这点河豚。
“这本就是她想要推出的菜品,我们在她之前将菜推了出来,她肯定不会不知道,但也别担心,她找不到是我们偷了她菜单的证据,也对我们没辙。”
赵莽冷哼一声,言语间满是得意。
证据他早就已经销毁了,哪怕沈婉茹想要调查,也没那么容易。
彼时外边见着小二匆匆走到了里边,却迟迟没出来,便也猜想到了他许是进去通报消息了。
沈婉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微扬起了唇角,淡淡喝了口清茶。
“河豚这东西以前也没多少人吃,真的好吃么?”乔墨又不禁担忧了下。
如是别的东西倒也还好说,但这河豚,本就没多少人吃,听说味道不好。
“等会到了,你便知道了。”
沈婉茹淡淡放下杯子,瞟了眼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伙计。
“客官如是还有什么吩咐,可以吩咐小的。”
伙计又是福了福身,恭敬道。
“不用了,你先去忙你的。”沈婉茹拂袖。
“你先别吃,我看看再说。”
沈婉茹随手拿起了一双筷子,将河豚肉戳开打量了许久,但却迟迟没有要吃的意思。
这次系统并未辜负她的期望,再一次刷新出了一行字:
河豚尚未清理干净,有毒,慎食。
沈婉茹眸中掠过了一抹了然,果然是与她猜想中的一般无二,还真是没清理好。
乔墨见她始终不吃,心下虽是很惊诧,却也没敢多问,只是默默看着她。
“我们走吧。”
沈婉茹瞧了好半晌,却是还未开动,就已然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这让闻着香气想要尝试一下的乔墨猝不及防,惊愕地指了指那还未开动的红烧河豚,不确定地询问她:
“这点了都还没吃,就这么走了?”
也太浪费了吧?这东西可不便宜。
“吃不得。”沈婉茹淡淡凑近了他,低声说完,便放下菜钱,已然朝门口走了去。
吃不得是什么意思?乔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奈何她不解释,他也不好多问,毕竟此事是他的过失,若非是他没有保管好菜单,也不会出这等事。
是以,他也没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
沈婉茹从酒馆离开过后,也没回店里,而是径直去了县衙。
因她与县令夫人云浅见过几次,且县衙也给她颁发了贞洁牌坊,是以,县衙的不少人也认识她。
“沈姑娘这一来,是所为何事?”几衙役上前与她打招呼。
“我有事要找大人,还望能让我进去。”
沈婉茹微微福身,举止温文有礼。
几衙役很快将她领了进去,也通报了县令陈逸凡。
“民妇参见大人。”沈婉茹正要依着规矩下跪,但还未跪下,陈逸凡就已然摆手,让她起身。
“你身子不便,不用跪了,直说是何事罢。”
陈逸凡朗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