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心头血,您喝了吧?”一边的丫鬟劝道:“毕竟,儿子,您可以再生,可这血咒可是生生世世啊!”贵妇伸手抚了女子怒睁的眼睛。拿过心头血,转身出了门。丫鬟出门不敢大叫,一路紧跟,随贵妇进了房间。
床榻上睡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嘴唇发紫,印堂发黑,的确是中毒颇深的模样。贵妇毫不迟疑,将心头血灌入自己口中,又附身喂给孩子。这药来的如此不易,不能有半点浪费。一边的丫鬟惊叫一声:“夫人!”却也只能长叹。
药喂下去一会儿,孩子突然转醒,继而哇哇大吐,满室的腐臭之味。吐了约半个时辰,又倒头睡去。嘴唇已经不再发紫,但因为虚弱却毫无血色。
贵妇此时,才长舒一口气,对一边的丫鬟吩咐道:“准备细软,我们走。”连夜赶路,及至天明,贵妇才爬上一座山头。虽然汗流浃背,但怀里的孩子始终抱的紧。丫鬟背着包袱,此时也不敢出声。
山顶一座小小的道观,名曰:五仙观。贵妇来到门前,让丫鬟伸手叩门。待求见观主,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贵妇虽然狼狈,但依然整理了遗容,虔诚跪倒:“知观!这孩子的父亲为了平息巫门众怒,断然是不会饶了这孩子的。我不能留他在家中,但请知观收留。若有缘,就把这孩子送与天尊。无缘,只求他平安长大就好。”
观主念在好生之德,收下了孩子。贵妇又说:“璞玉是我娘家陪嫁丫头,跟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求知观让她暂居观里,若将来她有福气能嫁个好人家,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老知观不禁动容:“敢问夫人,你将这二人托付贫道,自身当如何安排?”贵妇释然一笑:“我,当然是回族领罚。”
丫鬟叫到:“夫人,巫门手段残暴,您此番若是回去,他们定当用尽手段。”老观主也说道:“夫人还是暂避为妙。”贵妇继续轻笑:“夫君娶她,本就是怕巫门残害我族。她是我所杀,若不把我交出去,恐怕全族都要遭受屠戮。我儿安好,吾愿足矣。”
说罢,她重扣三个响头,转身而去。
我骤然睁开眼睛,额头冷汗涔涔。这……是梦!如此清晰的梦。梦的末尾,似乎还看到熊熊大火架着一口大鼎,而那贵妇正微笑着爬上鼎边的阶梯。
我大口的喘着气,这难道,就是我的……前世?
“睡好了?”何山温柔的叫我,我一个激灵。他推过一个婴儿床,伸手把里面小小的一团抱出来:“看看宝宝?”他扶我靠床坐好,又把孩子放在我的怀里。小家伙正睡着,小嘴还一吸一吸的。
我心里就像荡开了一汪春水,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何山轻声问:“我们的孩子,好看吗?”我点头,随后想起来,抬头看他:“我的孩子。”何山嘴角微勾,拿过桌边的什么东西,递给我:“给你看看。”
我抱着孩子瞄了一眼:“你离婚了?”他“嗯”了一声,离婚证随手放在一边,拉过椅子,坐在我旁边:“小意,嫁给我吧。”他双手交叠,放在我的膝盖上。我问他:“你不管周晚钟了?”
何山摸着孩子的头发:“她去澳洲了。王爵收购了魏氏所有的公司,把澳洲公司送给她,表面上依然是骨商的产业。谁若要动她,也要看王氏的脸色才行。”
我问道:“你要王爵这么做的?”何山继续淡淡的:“他也想为你做些事……”怀里的小家伙突然一个扭动,眼睛没睁就“啊啊”的大哭起来。
我慌了,忙问:“怎么了他?”何山还没说话,我妈突然冲进来:“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快,喝点水!”何山忙拦住我妈:“三婶,孩子饿了。小意醒了,该吃奶了。”
我一怔,随即手忙脚乱的解衣服。扣子开一半,看着笑盈盈的何山吼道:“我喂奶!你杵在这干嘛?”何山一愣:“你喂啊!”我都要急哭了:“你一个男人,不知道回避啊!”
何山继续发呆:“我是他亲爸,为什么要回避?”我疯了:“可我不是你媳妇啊!你在这观摩算怎么回事!赶紧给老子滚出去!”我连骂带吼的,总算让我妈把他拖了出去。小家伙一口咬住,我抽了半天冷气——特么没长牙,嘬的也这么疼啊!
那也没舍得把他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