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禾源挺想念王爱梅同志和刘方同志的。
想早点会去见他们,算算日子,王爱美也快生产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想着想着,禾源连上就浮现了笑意,不知不觉真是把他们但能够成自己亲人了。
不过,还得等等,夏侯正这条大鱼还没上钩呢!
不出所料,该到的人还是等到了。
“怎么?想好了要一起同流合污了?”禾源似笑非笑的发问。
虽然是个小孩身体,但里面住着的是个大人的灵魂,禾源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这就是夏侯正想不通的地方,只能说背后有高人,殊不知,所谓的“高人”其实就是他的眼前。
即使是做了千百次心理建设,真的面对他人打量的时候,夏侯正还是有些羞恼,可是,这火气不敢对着眼前的人发,最后只能怒瞪方勇一眼。
躺枪的方勇:……
管我什么事儿?
跟有意向的人谈合作,往往是最简单的,禾源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不要钱,不要票,拿古董字画,金银首饰,玉器珠宝来换。”
“按市场价来!”怕夏侯正懂装不懂,禾源直接把事情给说死了,不留一点后路。
“你……”夏侯正气急,现在市面上粮食是什么价儿,自己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就是趁火打劫!
可是无论怎么谈,禾源都不愿意降价,就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把他看的是毛毛的。
看着外面又飘起的白雪,夏侯正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自己还有衣服穿,可是多得是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老天没有将人逼上死路,可却将所有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只有这少年带来了一丝光明。
他有大把的粮食,也有可御寒的棉花,可却偏偏不愿意拿出来,夏侯正把他给恨得痒痒的。
可却没有办法,只能屈服。
两人约定两天后开始交易。
此时禾源早就将防空洞前布的阵法给改了一遍,别说,老道士给的东西还真难得,一般人绝对破不了这阵法。
只有方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尤其是看待夏侯正带了三四十个人来搬粮食得时候,心态彻底崩了。
面对一群吃商品量的,方勇只能面上笑嘻嘻,内心妈卖批:一群老鼠摸到了油罐子,那还会有自己的事儿?
是以,方勇全程对着夏侯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偏满肚子的委屈不敢说,生怕把前面的小祖宗给得罪了,末了,自己连汤都喝不上。
不过,很快禾源一句话就把方勇的思绪给拉了过来。
竟然让自己负责物资的全程输送!
这是自己还有用啊!
果然,老板是不会抛弃自己的!
看着方勇屁颠屁颠的背影,禾源默了:这人莫非是个抖m???
念着他前阵子受了委屈,资本家禾源终于良心发现,给了他休息的时间,结果人家非是不听呢
禾源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压榨他,微笑脸。
夏侯正一行人来到废弃防空洞前的时候,全都惊呆了!
这哪里是玉米、小麦啊?分明就是金山!
这哪里是棉花,分明就是银山!
一群眼都直了,有不少人眼圈还有点泛红,幸好这人都是夏侯正信得过的,倒没出什么乱子,很快就开始搬东西。
因为怕闹出动静,这帮人都是晚上十一二点才出门的,忙忙碌碌几个小时,厚重的棉衣下都出了汗,可却没有一句怨言。
禾源对这点很是满意,人虽然迂腐了点儿,但是办事是真让人放心!
夏侯正拿来换的都是些古董字画,重量轻,体积小,不易让人察觉,关键是现在这东西是真便宜,不顶饿的的东西,根本没人要。
拿去换外汇,老外还不懂欣赏,最便宜的也就两三块,着实是被糟蹋了!
禾源找个没人的地儿,笑眯眯的将东西收到了空间,在周围随意的逛逛,坐等吸收清晨的紫气。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光亮,禾源才睁开眼睛,不知为何,总是心悸,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刚站起身,心口便是一阵绞痛,竟是连直立都做不到。
还是守在旁边的方勇扶住了她,语带关心的问是怎么回事。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连在脑海中呼唤消失已久的宋问心。
一定是王爱梅出事了!
当初自己离开时,怕他们出现什么事,自己鞭长莫及,特意放了一个木偶人,时刻防范家中出了事端。
想到王爱梅挺着一个快生产的肚子,禾源就急躁的不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可能是感知到禾源的剧烈的波动情绪,宋问心迟迟到来,回了一句:“王爱梅出事了。”
禾源紧绷的心脏一下子就坠了好几米,完全没了运筹帷幄的形象,语气慌乱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送我回去。”
“你在命令我?”
宋问心语气不善,一个弱小的人类也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打扰自己修炼不说,竟然还妄想自己动用术法惊动天道?
是谁给她的胆子?
一个担心亲人失了理智,一个被人打扰修炼不悦,一人一器灵针锋相对,气氛瞬间凝固。
一直以来,禾源对宋问心的态度都是顺毛撸,态度的转变,让他觉得自己被人冒犯了!
呵!
一个人类,还妄想让自己对上天道?
“宋问心,你真让我跟你撕破脸吗?”禾源只想王爱梅平安,哪里还愿意跟人浪费时间,“今日不将我送回去,你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一丝功德?”
若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为它攒功德,宋问心又何必在外异世苦等两百年?
既然有求于人,这就是弱点。
“你……”
宋问心气急败坏,可却拿她没有办法。
若是谁都能与自己签订契约,自己也不会在这浪费两百年,早就回去找主人了。
“天雷一旦降下,你可是九死无生!”
“我知道!”
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王爱梅却是第一个无私爱着自己的人……
她,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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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源走了之后,王爱梅总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生怕孩子出远门有个闪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脾气总是喜怒无常,尤其是对上刘芳那个极品的亲妈,整个人就跟煤气罐似的,一点就着。
不干活的时候就这菜咸了,那水凉了,就是窗户上的灰没擦干净。
干活的时候不是头疼就是脑热。
真是给他惯的!
王爱梅从来没见过这么能作的人!
以前在来禾家的时候,从来就没觉得婆婆难相处过,可是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窝了一肚子火。
有次气急了,直接就把饭桌给掀了,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老娘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打架了!
每次自己甩一次脸子,那祖孙俩才消停几天,没几天就又开始作了!
幸好刘芳脾气好,事事都向着自己,从来不给自己气受。
对那个妈,怀念多余感恩,这单薄的母子亲情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王爱梅就等着一个好时机,一击即中,彻底将他们祖孙俩给赶出去。
可是自己还没开始行动,那祖孙俩又开始搞事情。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模模糊糊的,鱼肚白还没翻起来,躺在床上的王爱梅就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
本来想推身边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摸旁边被子冰凉才想起来,刘芳已经出去两天了。
前几天,有人传消息来说是刘芳城西的三叔公病倒了,看着就不太好了,让刘芳赶紧去床前尽孝。
当初,亲妈卷了东西离开的时候,就剩一个年迈的奶奶拉扯着刘芳长大,要不是奶奶性格强势,还有三叔公的帮衬,可能早就没了。
一听说三叔公病了,刘芳就心急火燎的,可是亲妈不省心,媳妇还怀着孩子,刘芳左右为难。
这一去一会的就是三五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王爱梅知道刘芳重情义,再三保证自己在家没事,让刘芳放心去,预产期还有大半个月呢,赶得及。
看着刘芳出门前,还特地拜托了几个相处的不错的邻居平时多照看着些,王爱梅就觉得心里甜蜜。
这男人,没找错!
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本就浅眠的王爱梅更睡不着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穿衣服,嘴里还嘀咕着这孩子真是不省心,一天到晚的动弹,精神的跟老虎似的,把自己给折腾的不轻。
可没有怀小源的时候轻松,一看就是不省心的。
披着外套,刚走出门,就看见那祖孙俩偷偷摸摸的撬门锁。
王爱梅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大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开始直接抢了吗?”
钱婆子心下大惊,好不容易逮着刘芳出门不回来,怎么又被这扫把星给发现了?
不过发现了能怎么样?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自己怕她什么?
“扫把星,不会说话就闭嘴!”钱婆子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我拿我儿子的东西能叫抢吗?”
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爱梅,心里忍不住的嫌弃,真是个扫把星,天天跟自己作对!
看着就心烦!
“这是亲妈能干得出来的事?”王爱梅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气的眼皮突突直跳,什么叫只是拿自己儿子的东西?
小源留下的那些好东西不说,平时禾家偷偷送来的东西也不少。禾家什么情况自己不必谁清楚?都是牙缝里省出来的,怎么能拿出养耗子?
真为刘芳不值,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好,结果人家坝他当皮儿子!
“我拿我儿子东西,关你屁事!”既然被发现了,钱婆子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撕破脸,对着王爱梅恶狠狠地:“识相的就赶紧滚回屋子里,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说着眼神就幽幽的盯上了王爱梅的肚子,满是恶意。
王爱梅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用手护住了肚子,震惊的看着这对祖孙俩。
这可是她的亲孙子!
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这可是你亲孙子!”王爱梅在“亲”这个字上加了重音。
“亲孙子?”钱婆子看着王爱梅慌张的样子,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谁知道你跟哪个人弄出来的野种,拿我儿子当冤大头呢?”
“你少污蔑人!”心火一下子就冲到了王爱梅的头顶,凭什么这么污蔑自己?
“奶,跟她费什么话?赶紧把门撬开,爹还等着呢!”站在一旁的金宝揉了揉冻的冷冰冰的脸颊,要不是爹在外面看着,谁愿意大网上跑出来?
钱婆子听见宝贝孙子不耐烦的声音,连连认错,眼刀子扫了王爱梅一眼,便自顾自的拿起胳膊粗的棍子撬起了门。
王爱梅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洗劫自己的家?
可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能怎么办?
“来人……”刚想大喊,就被钱婆子扔来的棍子给打到了额头,顿时就有鲜血渗出,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金宝给撞倒在地。
金宝一看王爱梅躺在地上起不来身,没一会儿就有血色渗出,即使是在夜色里,映照着地上的积雪,极为刺目。
金宝闯了祸,惯常爱钻到奶奶身后,拽着奶奶的衣角,神色慌张,不知道怎么办。
钱婆子哪里会管王爱梅的死活?
直接拿起带血的木棍,使劲一挥,哐当一声,门锁没开,倒是把木门给砸出了个窟窿。
最后直接一脚踹上去,腐朽的木门哪里经得起这重力?半个门都被踹掉了。
赶紧钻了进去,一阵搜罗,拿了不少好东西,就是粮食太重了,不好搬,钱婆子决定先找人参。
难得那个不孝子出了门,现在不下手,哪里还有机会?
怎么就不见了呢?
那可是五百块呢!
可比这些破粮食值钱多了!
找了半天没找到的钱婆子又跑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王爱梅旁边,拿着棍子威胁她赶紧把放人参的地方给说出来。
王爱梅还没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把钱婆子给吓得一哆嗦,难不成刚刚那声喊惊动了人?
听声音……竟然是文嫂子。
钱婆子把提到半空中的心放到了肚子里,直接开口赶人,谁知这人怎么赶都不走,还说要是不开门,就直接喊人了,刚刚她可是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呢!
无可奈何,就直接让人让人进来了,反正都是自己人,自己吃肉,让她喝口汤不就行了。
看到浑身是血的王爱梅,文婶也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又镇定了下来。
死了才好呢!
要不是这女人教的,那死丫头能这么气人?
本来就打算把侄女嫁给刘芳,谁知道被这二婚头给截了胡?
生了个丫头跟吃了炮仗似的,说个话都能气死人!
要是她死了……
要是她死了……
自己侄女不是可以嫁进来吗?
现在刘芳可是不得了,得了领导青睐不说,每个月的钱可是大把大把的拿。
不然就王爱梅这德行,一个女人,怎么能两个月就成了正式工?
眼神一转,就有了主意,反正这钱婆子也不喜欢这儿媳妇,不如加把火。
生孩子本身就是走鬼门关,能不能回来谁能保证?
羊水破了,浑身好疼,王爱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泪在寒风中化成了冰霜,身体开始慢慢地僵硬起来。
可是想到没出世的孩子……
小源还那么小……
没了妈,可怎么办啊……
“求……求求你……救……救我……”
“我……孩子还这么小……”
王爱梅苦苦的哀求着,她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要两个孩子好好的。
刘芳那么期待这孩子……
小源马上就回来了,看不到自己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