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你个疯子！”
“嘘~安静点儿，来，这么壮观的世界，该有个人陪我看的。”
“疯了，你已经疯了……”
“嘿，我早就疯啦。”
支离破碎的世界中，还有两个男人目睹着这场崩坏，身着明黄袍的老男人神色恍惚，衣衫褴褛的老男人面露欣喜，满目欢愉。
……
这正是我想要的……
……
“你到底想要什么！”
破碎的宫殿中，身手不凡的侍卫们身首异处，洒得到处都是，不是非常雅观，持剑退后的老皇帝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呀，做得稍微有点儿过火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多久了，不差这一会儿……”衣衫褴褛的老翁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
“安静点儿，你吵到我了。”
老皇帝持剑的胳膊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慢慢滚到老翁的脚底，他想说话，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响，连从肩膀那里四溢的鲜血都喷的悄无声息。
“这把剑大概是阳明先生的吧？”
“……”
“你怎么，不答应我？”
老皇帝的另一条胳膊应声而落，却仍然没有半点声响。
“啊，抱歉，我的我的，忘了给过你静音了，害，人老了就是健忘，瞧我这记性。”
“作为补偿，就许你陪我看一些，啧，怎么说呢，好看的东西。”
老翁从脚边拾起了那把剑，轻轻一抖，于是狂风大作，剑轻轻飘在老翁身边，和他的头发一般安静。
那是大河，人间至高权力的象征，天下共主的代指，闻名于历史的大河。
他还抖出了另外六把剑，和这把大河一般悬在他的周围。
七把剑，都是大河。
“VIP专座一位，演出，开始！”
所有的大河汇聚一堂，圆罩般的天空打开了一个缺口，一个巨大的虚影映入眼前。
那是遮天蔽日的巨人，俯视苍生。
“召唤，神龙！”
奇怪的话语放在这里竟莫名的合适。
……
“愿……望……”巨人正常的阿巴阿巴。
“能把这个世界，还给我吗？”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老翁轻声说着。
“？？愿……望……”巨人疑惑的阿巴阿巴。
老翁没再说话，拎起大河，转身便向巨人砍去。
纵身万里，直越天际，出自人间最传奇的刺客之手，为来自异世的圣贤所预言，那是最初的大河。
巨人一只手的五指被齐齐断去，巨人并不痛苦，可人间一处边缘的土地却传来直达长安的崩裂的声响。
突然，天黑了，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光梦魇，带给世界恐惧。等到天亮之时，巨人庞大的身躯早已伤痕累累。
就像人间的天空上布满的裂纹那般伤痕累累。
那是梦游仙人的大河。
……
不熄的黑色业火，轻灵的白影剑光，那是青先生的大河和白先生的大河。
树静风不止，那是阳明先生的大河。
如花一般散落凋零，那是瑶池仙子的大河。
……
在各样天灾的眷顾中，世界极快的崩坏，只留下半座残破的长安城苦苦挣扎。
巨人的身体支离破碎，残存的脑袋挣扎着抬起，却看到一道白虹自天而来。
大河之剑，天上来!
那是顾白掌柜的大河。
“理……由……”
那是巨人彻底裂解成碎片前最后的遗言。
……
将所有异世之人带来的大河汇聚，便是他的大河。
见证并描绘所有历史，这是他的世界。
……
这个世界的规则，并非由我制定。
一个未知的意志会在固定的节点带来那边的人，为这个世界带来大河，
和变革。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由我的梦所编织，理所应当的，这是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应该遵从我的意志。
腐朽的旧世界，应当得到改造。
我的改造。
它会完全遵从我的意志，遵从我制定的规则，变成属于我的新世界。
阵痛是必要的。
毁灭亦是必要的。
哈，我好像，已经疯了。
不对，也许，我早就疯了。
……
唐历四零七年，旧世崩坏，
无人生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