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洞府内那满满当当的酒缸,足够自己豪饮三年,陆压知道,自己徒儿出山的日子到了。
“徒儿啊!你过来!”
陆压笑眯眯的招呼姜阳。
“咋了师父?”
姜阳盖上蒸馏斧,升起薪火就来到了陆压身边。
“你跟着我已有三载,我传与你的斩仙飞刀和钉头七箭书你学习的如何了?”
“自师父传授,弟子自是不敢有一日荒废,勤加练习至今,不敢说是百发百中,可是寻常人等若是让我知道了生辰八字,断不会失手就是了!”
这话实情,每日里姜阳都会打一套军体拳,之后就是练习枪法,用的就是自产的弹药,如今也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除了这两件事,擦枪保养之外,就是修习陆压所传的斩仙飞刀和钉头七箭书。
刚开始,姜阳还以为是什么神通广大的法术,可是自从自己修炼以后,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
先说那斩仙飞刀,在封神榜中的记载是放在一葫芦中,出则射豪光,丈二之上坐一小人,有眉有眼,双眼射出精光,定住受术者泥丸使其元神不得逃脱,施术者口送真言,末了一句“请宝贝转身”,就能将受术之人首级斩下,不管你是凡胎肉体还是大罗金仙无一逃脱,固被称为“封神斩将飞刀”。
可现实情况就是,红葫芦里养着一个小妖精,小妖精没有背的本事,就会摄人心神,而真正的飞刀则是一片薄如蝉翼的透明刀片,姜阳初次见时还当是片玻璃,此刀则在施术人手中握着,在小妖精转身的时候,捻动咒语,飞刀使出,将人头颅斩下。
所以,真正的斩仙飞刀是两件,红葫芦里的只是一个妖精。
姜阳问过陆压,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套脱裤子放屁的把戏,直接拿玻璃将人划拉不就完了?陆压把他暴打一顿之后,笑而不语!
不过这两件东西来头不小,都是在陆压得道之处所得,那开始天地初开留存至今的至宝,姜阳吐槽归吐槽,也不敢等闲视之。
而另一本“钉头七箭书”就厉害了,姜阳也不明白其原理,就见书中画着男女果体立像,其图可参考生物课本。
不过与生物图例不同的是,上面标注着人的穴位,可为中医外科典范图例。
穴位中有七处被特别标记,分别是:泥丸,璇玑,膻中,丹田,会阴,命门,涌泉!
正反两面,从上至下,这七个穴位,据书中记载,都有精神看护。
若是通过咒语,拜走了这七位精神,人的灵魂就等同于不设防,将会被外道所侵。
到那时,以利箭射中印有受术者八字的草人,则草人如同受术者本人,七穴被封,则生机无,神人则寂灭。
端的歹毒!
至于如何请离这七位精神,书中也有咒语,正所谓,一拜泥丸,神魂震动,二拜璇玑,生气禁绝,三拜膻中,气血紊乱,四拜丹田,阳气不生,五拜会阴,阴气侵体,六拜命门,神魂离体,七拜涌泉,命不久矣!
神魂震动,则人精神失常,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会变得情绪失控,暴躁不安喜怒无常坏的是情绪;生气禁绝,则只能内耗精元以供体需,坏的是真气;气血紊乱,人体内就会供需市场,毁的是人精气神;阳气不生断的是生机根本,毁的是寿数,阴气侵体消磨的是人之血肉,使人憔悴,气血枯槁;命门一失,魂魄离体人则像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涌泉一断,便算是彻底的绝了人的生机,到此时,即便是三教首亲临也无能为力!
姜阳学了两门法术,才知道为什么陆压吃的开。
凭借自身修为,无人可以困得住他,就算是诛仙阵也不成。
既然困不住他,那就得应对他的手段。
斩仙飞刀可近守,神人皆可诛,钉头七箭书可诅咒,取人性命与万里。
幸好天道公平,钉头七箭书需要时间,只要在诅咒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拿了书,破了图稿,诅咒自消!如若不然,恐怕陆压就是这天地第一人了!
钉头七箭书共计二十一页,除了开篇男女立像,和一章咒语,共剩下十八页空白,也就是说,这本书可以咒死十八个人,或者神!
两件法器在手,姜阳也是豪气冲天,忍不住有些嘚瑟。
陆压却是慎重的告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非万不得已,轻易不得施展,有损功德。
虽然功德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冥冥之中,自有报应,所以一再嘱咐他不可随便害人。
“师父,你到底是干啥滴啊!要说你这也是得到许久的人物,为何会有如此阴损的法宝?”
姜阳问到。
“跟你说过了,为师是自然!如果非要命个门派,可以叫做巫,也可以称为玄,总之不是道便是了!”
陆压想了想,还是玄字显得比较高大上,于是又说到:
“便叫玄门吧,我是祖师,你是一代弟子,下午出山之后,行走江湖,可不要弱了我玄门的名头!”
“下午出山?师父?您让我下午就走?”
“不然呐?哦!你若是想吃了明日早饭那也行!”
陆压大方的给他加了一顿饭。
姜阳:~~
“师父,我要下山了,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伤心?难道弟子这三年服侍都没让你生出半点留恋之情?”
“哪里能如此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陆压想了想,收起满面笑意,转而神情悲伤的说到:
“可是师父怕~~怕我这一难过,你又舍不得走了!你若不走,何时能正位成神?难道就跟师父一样在这山野间碌碌一生?为师~~不能断你前程啊!”
“可是师父~~”
“哪有那么多可是?”
陆压没了耐心,将脸一板,训斥到:
“你说我不疼你?啊?你毁我药田,这三年来为师可曾提过一次?”
姜阳无语,在一边默默地掰着手指清算。
“三年来,为师供你吃住,可曾委屈过你?”
姜阳也不算数了,忍不住想起自己风里雨里的酿酒,洗衣做饭,而陆压在一旁训斥的场景。
“你不愿枯学道术,为师将手中仅有的两件法宝都给了你,就想你日后出去有个保命的手段,堪堪熬过封神这一关,日后寿数无算,人间供养,岂不是美事一桩,你却在此怀疑师父在你身上倾注的苦心,你~~你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倒是真的!
据姜阳所知,好像封神中陆压就只有这两件宝贝,别的暂且不论,只在这一点上来看,师父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师父息怒,弟子知错了!”
姜阳认怂。
“嗯,知错就好,日后你我师徒相见或许无期,吃完这一顿,你便下山去吧,日后是福是祸,凭你施为了!”
“弟子谨遵教诲!”
吃罢午饭,姜阳将自己来时的装备带齐,将那披散的长发束起,迷彩服早已在日训中破碎,随便穿了一件大袍,就从一个英挺的军官变成了一个俊俏的道士装扮,拜过师父,便背起行囊,扛着大狙下山去了。
陆压看他远去,眼角也有些湿润,为了驱散这离别之苦,转身回洞府又喝了三杯。
“是个好孩子啊!”
乍离了姜阳还有些不习惯,便又回到了自己严令姜阳不可进入的卧室,盘膝打坐驱散心中的离别之苦。
卧室的木架上摆放着一个个的红葫芦,葫芦旁边放着或宽或窄大小不一的玻璃片子,架上有字,上书“斩仙飞刀”
另一边的床榻上摞这足有人高的一沓书稿,最上一本,上书五字:
“钉头七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