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的苦思冥想之后,拨出刀大喊一声:“我要蓝色的那个。”
“那好吧,我原本以为你更适合蜥蜴长老的祝福呢。”艾翁说道。
艾翁一挥手,那朵蓝色的幽花就飞到亚索头顶上。不断地有蓝光冒出来,随后慢慢地溶入亚索的身影之中。一段时间之后,亚索头上的那朵花就渐渐地枯萎了,最后掉落在地上。
“感觉怎么样?”艾翁有礼貌的问道。
“没啥感觉啊!”亚索挥了几下刀,没觉得自己变厉害了啊。身体还是那副身体,又不像村里面的老人讲得,吸收了什么奇珍异宝之后可以变得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
“轮到你了。”艾翁伸出另一只手,红色的烛火慢慢溶入锐雯的身体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最后在空气中消亡。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什么不同?”亚索在一旁激动的问。
锐雯抓了抓手,遥了遥头:“我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亚索一听这话,暴脾气就上来了。抽岀长刀指着艾翁说:“你是不是给了我们假货?老实交待。”
“当然不是,先生。”艾翁又从天上缩了回来说道:“这东西在站斗中才能显现作用。”
“我正好知道那里有敌人可以让你们测试一下。”艾翁往前带路,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长出鲜花。
锐雯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觉得这花的香气扑鼻。
“六百年里,你就一直生活在这片森林里?那样会不会太无聊了?”锐雯觉得这样根本不能算生活。
“不会无聊。”艾翁摇了摇头说:“这几百年里我活得非常充实,每天可以和夜茑一起唱歌,可以帮利嘴鸟看护巢穴,还有可以把失散的幼狼送回狼群。还有……”
“打住,我知道你和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相处的很好。”亚索及时制止了艾翁的碎碎念:“现在让我们聊一聊刚刚谈到的敌人。”
“你说他们啊。”艾翁又向跟在身后的小菊嘀咕几句之后说:“他们从进了森林就一路搞破坏。现在小菊己经和这里的柳帝一起将他们困在树根之中。”
“柳帝不是依附在你身上吗?”亚索问。
“柳帝是选择了我,将我同化为这片山间的精灵,但他其实一直都扎根在大地之上。我们会缓缓地移动,在瓦罗兰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身影。”艾翁解释道。
“那是什么鬼?爱欧尼亚是一座海岛,你们怎么可以飘扬过海?”亚索觉得这个山间精灵在骗自己。
“奥术,我们可以变成奥术能量,这样可以在世界中快速移动。只是每次迁徙都要消耗森林中的大量生命力,所以我们并不会经常移动。”艾翁迅速地化为一团奥术能量,快速地在土壤之间移动,最后依附在一颗树上。他和那颗树己经融为一体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艾翁的存在。
“迁徙吗?”亚索抬起头看着这片天空说道:“看起来我们之间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嘛。”
“既使是扎根于厚重土壤之下的参天巨树,也终有离开的那一天。”此刻的亚索眼中的光,就像这片树林一般暗淡无光。
几片树叶从天空中落下,在空气中不断的翻飞旋转,不断的重复着,直到在最后才覆盖树根之上。
我的根又在哪里呢?需要我最后飘落的根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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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裹着沙砂,咆哮着掠过悬崖绝壁,骑行中的脚步声也被这风的啸声所吞没了。
这里是爱欧尼亚的贫瘠峭壁,沙风暴长年肆虐在他的山峰顶部,无情地反复冲刷着龟裂的山路。在它的四周原来是一望无际的黄金沙漠,却在一夜之间变为了广袤的原始森林。
陡峭的山路上布置了神秘莫测的符文矩阵,手里紧握着缰绳的克烈将帽子顶在前方,顶着狂风前进。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陡峭绝壁,在那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偶尔亮起几颗星辰,在苍穹之上孤零零地闪烁着,好像真得有日月在相伴似的。
“我们到了,斯嘎尔。”克烈从斯嘎尔身上跳下来。
斯嘎尔的表情并不是特别好,她在眼睛中不再有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了。斯嘎尔在狂风中叫了几声,克烈从没有听过她如此的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叫声中蕴含着悲伤,如同沉积的死水一般漆黑且深不见底。
“最后一段路,我来走就好。”克烈很罕见地轻轻拍了斯嘎尔的头几下。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安抚这只胆小的母龙蜥的。他透过钢铁囚笼,看到这只美丽的生物如此的不安,他偷偷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当时这头没有名字的龙蜥身上,等待着她缓缓地睡着。
“改死,你又让我想起了过去。”克烈生气的叫喊道,但他却没有再对斯嘎尔拳打脚踢。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克烈等她慢慢安静下来,最后用仿佛不属于他的声音低声说道:“就和以前一样,我很快就回来。”
克烈住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眼睛中的泪水在不停打转,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斯嘎尔目送着克烈的离开,在狂风中他的矮个子缓缓地消失不见,仿佛被风暴所吞噬着,又好像在狂风中被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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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烈大人就这么一个人走了,会不会有事啊?”一名骑兵坐在刚刚铲开的土地上,向旁边的瓦库尔副官问道。
“那个约德尔小矮子能死在山上最好。”瓦库尔猛地啃了口羊腿,没好气的说:“他整天疯疯癫癫地,指不定那天就会把我们全害死。”
这句话引来众人的一致同意,人们都在高声咒骂他们的将军。
“他一天一个外号,简直是神经病啊!”
“这个约德尔人脑子不正常,指不是那里受到打击了。”
“是啊,他每天都叫叫嚷嚷的。我的耳朵都快被他震破了。”
士兵们周着巨大的篝火,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他们都对克烈没有好感,纷纷抱怨着长官的种种缺点。
“这些树根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移动啊!”有人拿斧头在树根上砍了几下,发现这些树根还是依旧坚硬如铁。
“什么破地方嘛。阴森森的,还他妈这么多丑不拉几的东西。”又有人在抱怨着。
“是啊!妈的,蚊子还特别的多。老子快受不了这个鬼地方了!”
他们吃着刚刚猎杀的动物,烧着刚刚砍来的木材,却在议论着森林的不好。
森林也是会愤怒的。
树根开始剧烈的移动,在盘旋交错的四周,打开了一条裂缝。
“一天不见,你们小日子还得不错啊!”在打开的裂缝之间,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他脸上的刀疤和那明晃晃的刀刃是所有人的噩梦。
所有人都在颤栗着,他们的灵魂烙印上了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当时他在泥土与沙石之中,挥舞着那把锋利的长刃。在疾风之中,他杀戮的身影犹如死神的化身。
“别……别过来。”这群人高马大,肌肉壮实的粗糙汉子,现在一起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好似受惊的羊群一般。
“哟哟哟,吃硬不吃软?你们现在就像一个娘……一只弱鸡一般。”刀疤脸拔出刀架在肩膀上,戏谑的话气无法掩盖那隐隐地,如同活火山的翻腾的怒气。
“放……放过我们,我们是……是无辜的。”瓦库尔副官是人群中最镇定的一个,因为他还能说出话。
“是……是克烈。对,是克烈那个死矮子命令我们做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瓦库尔副官的神色苍白,身体虚脱般跪在地上求饶。
亚索遥了遥头,没有回答。
“不要怕,对面只有一个人。出口己经打开,把他杀了我们就能逃出去了。”瓦库尔命令士兵们站成一排,以扇形包围了亚索。
“狗急跳墙!”亚索直接拨岀逆风长刃,在出口处挥舞一圈。冷冷的诀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传说中天下无敌的诺克萨斯铁骑是否名副其实。”
“冲啊啊啊!”在绝望中往往能够激出人的巨大潜能,这群士兵们的士气无比的高涨,却也无比的疯狂。
布满青苔的土地上,不断地有铁蹄踏过,震动起一片泥土。
数百个铁骑冲向那渺小的身影。随着刀光剑影的飞舞,响起了血肉的撕裂声,士兵们的嘶吼声和战马的悲鸣声。恐惧,绝望,哭泣,呻吟在这片阴森的天地,卷成一团形成地狱般的画卷。
这个蛮荒的森林,充斥着原罪。剑客的站在万人的尸堆之中,将周身所有的物体染成鲜红色。
“你……你为什么……可以如……如此的冷酷无情!”瓦库尔副官躺在由自己和手下所组成的血泊之中,用最后一口气艰难的问道:“我们难道不是同类吗!!”
亚索走上前,向前还有一口气的瓦库尔摇了摇头。他熟练的将刀反转,然后猛得插了下去。
“你们有资格说自己还是是人类?”亚索冷冷的丢岀这话,眼神中并没有怒意,也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是透露着隐隐地疲倦。
将刀从尸体中抽出,在腥风之中将血液甩干净,亚索的身影犹如修罗道中厉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