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曾紫桐激動道。
赫瑋道:「當時的我,有自知之明了,被羞辱多了,自然就有所收歛了。」
曾紫桐回道:「可這是你實現夢想的機會,非常難得的機會啊!」
赫瑋道:「也許我對於追夢的熱誠早已在重重挫折中喪失了,也許當時我只想踏實地做個百貨公司員工,也許夢該醒了。」
赫瑋停了停:「理想和現實的分別就是現實往往更為殘酷,老吳說得對,我既沒人脈,又沒地位,公共電視台怎會選擇無親無故的我,我只是認清現實。」
曾紫桐問道:「最後,你還是沒有去電視台?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赫瑋道:「到底我最後有沒有去電視台呢?我會不會把握這個難得機會?答案也太明顯了……」
這天,赫瑋練成了新招式,在街頭表演最後部份使出。招式一出,觀眾們頓時一片嘩然,這動作根本不合理,正常情況下根本沒可能做到。觀眾們開始懷疑面前的赫瑋到底是不是人類。
最後謝幕時,觀眾們無一不發出熱烈掌聲,當中夾雜歡呼聲,掌聲持續了十來秒,在這十來秒,赫瑋欣慰地笑着,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時的赫瑋才發現自己是多麼享受雜耍帶給觀眾的歡樂,他頓時明白,雜耍本來不是為了分高下的,雜耍只是為繁忙的人們提供娛樂。
他不想自己的才華被關係、人脈和金錢埋沒,既然人們不懂雜耍藝術,作為雜耍藝人的赫瑋絕對有責任把這種民俗技藝發展下去,此時赫瑋腦海中浮現出五個字「《街頭雜藝團》」,他要成為節目的主持。為了整個雜耍業界,更是為了自己的夢想。
赫瑋回想起趙老闆的說話:「甚麼叫算了?你說自己沒有人脈,沒地位,又如何?你真的愛雜耍,你就應該不顧一切地追逐它。你是沒有錢,但你有能力,有才華,這我都能看見。」
「我真的可以?」
「絕對可以!」
對,我不能被社會錯誤標準害我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赫瑋毅然向台灣公共電視台投自薦信。很快地,赫瑋便收到回信,邀請赫瑋於2016年6月15日到電視台進行海選。
電視台顯然為了甄選出技術最強的雜耍藝人。這對演出經驗豐富的赫瑋來說毫無難度,海選淘汰了七成參加者。赫瑋自然順利通過海選,然而,參加者仍然有二百多人,赫瑋必須在這二百多人中脫穎而出。
這天,赫瑋和他朋友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阿輝問:「電視台最近為了籌備新節目,招募了一大批雜耍藝人,你們知道嗎?」
阿祥大聲道:「當然知道,我是第一個投自薦信的,可是過不了海選。」
阿成點頭:「就是啊,真不知道電視台是不是有貪污,我的技術那麼好,還是沒通過。」
老吳向阿成笑道:「在赫瑋面前你裝甚麼高手!赫瑋一定過得了海選吧?」
瞬間,赫瑋成了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赫瑋身上聚集。阿輝問道:「你過了嗎?」
赫瑋點了點頭:「僥倖通過。」
阿輝呆了半垧:「那先恭喜你了,其實我也過了,但我不知道過不過得了他們的第二輪選拔賽。在第二輪賽事中,只有20人能留下,而在最後遴選中,則只有一人能成為新節目的主持。」
赫瑋道:「如果我能成為這個節目的主持,可以在鏡頭面前表演和介紹雜耍,相信我就能成為當紅的雜耍藝人了。」
阿輝面部有點僵硬:「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
為了第二輪選拔賽,赫瑋暫停了街頭表演,在工餘時間,赫瑋不斷練習,務求在一個月後的選拔賽中能以最佳狀態出線。
這天,赫瑋不斷改進招式間的連貫性,整套動作快得讓觀眾喘不過氣來。在昏暗的燈光下忽然遠處傳來掌聲,自遠而至。赫瑋從遠處看見一個身影正在向自己緩緩走來,赫瑋看不清這個人的身份,直至他走到燈光之下,赫瑋驚訝地喊出這個人的名字:「阿輝?你怎麼來了?」
阿輝道:「剛好路過,看見你在練習,來看一看。你剛才的動作似乎有點不流暢。」
「你也看出來了?」
「我有一點意見,希望幫到你,你可以嘗試先做『直立飛鞭』,再做『甩勾』,然後做『直昇機』,如果這整套動你都沒有失手的話,相信動作會好看多了。」
赫瑋想了想,他在考慮這連串動作如何配合音樂節奏。推敲了半天,他終於想出一套完美的動作。赫瑋按照阿輝的意見把動作演示了一遍,阿輝在旁用手機把赫瑋的動作拍攝下來。看完自己的動作後,赫瑋果然發現自己的動作連貫性完美了許多,尤其赫瑋最近練成的「雙鈴直立」,放在最後收尾的部份,為個表演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雙鈴直立」是一招難度極高的招式,在亞洲,赫瑋是第一個練成「雙鈴直立」的人。招式難度之處是要同時控制兩個「直立鈴」,因此,兩個扯鈴的轉速一定要很快,保持一定的角動量才不會讓扯鈴突然失去控制。
2016年7月15日,第二輪選拔賽開始。阿輝和赫瑋雙雙步入電視台,為彼此打氣。
果然,赫瑋最後的「雙鈴直立」讓比賽的評審們紛紛驚呆。這個比賽有點特別,比賽的評審不是雜耍藝人,甚至完全不懂雜耍,他們只憑着表演技巧、台型以及顏值評分,反而雜耍招式及難度在這個比賽中變得不再重要。
幸好,赫瑋除了顏值之外,每一部份都滿分出線,因此赫瑋只能勉強通過第二輪選拔。宣讀結果後,赫瑋和阿輝同時鬆一口氣,兩人相擁着,慶祝着這次比賽的勝利。
阿輝和赫瑋都晉級至最後遴選,可是主持只有一人,阿輝和赫瑋注定兩個只能活一個。
關於雜耍的比賽,赫瑋一定不會輸,赫瑋曾經打敗過全台灣的雜耍高手,成為台灣雜耍冠軍。然而,最後遴選中比的卻不是雜耍,而是創意。
電視台職員向所有晉級人士道:「《街頭雜藝團》是由Galaxy香體紙巾贊助的,因此主持在表演時一定要提及並推銷Galaxy香體紙巾這款產品,但又不能太硬性植入。因此你們二十位參加者每人要給我提一個方法,最有創意的將會成為我們公視的新節目主持,說不定還會獲得一個與公司簽約的機會喲。」
職員停一停,查看一下手機:「你們會在15天後,就是7月30日的早上九時正來到公視會議室匯報你們的創意。」
赫瑋頓時面露難色,赫瑋對創意傳銷一竅不通。與此同時,赫瑋旁邊的阿輝嘴角微微上揚,若有所思地看一看赫瑋,似乎在盤算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