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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们才是一对,我们本应该在一起的,桥草应该和颜西那婊子一起滚蛋才对!”江川掀起了楠的浴袍,楠的身体被粗暴的裸露在外,楠痛苦到无以复加,就在江川要施暴的时候,屋门咣的一声被踢开,江川转身,见颜西冲进屋内,她飞奔而来抬腿一脚,江川被踢的向后飞去跌在地上。

“没事了!没事了!”颜西忙去安抚花容破碎的楠。

楠看到颜西身后江川爬起身,拿起楠喝过的汽水瓶朝着颜西砸下来。

“小心!”楠喊道。

颜西意会,快速回身抓挡住江川的手腕,江川手里的瓶子落地摔碎,颜西抬腿,却被江川用胳膊夹住,向旁边一扔,颜西摔倒在地,江川上前猛踢颜西的腹部,颜西痛苦地呻吟着。楠的喊叫声传来,她拎着木质椅从江川身后砸下来,江川背部中招跪倒在地,躺在地上的颜西忍着剧痛,双脚奋然弹起锁住了江川的脖子,江川竭力想拨开颜西的双腿,颜西则夹得更紧了,江川呼吸困难快要窒息。

“你快跑!”颜西对楠说。

楠没有逃跑,再次拿起椅子朝着江川的脑袋砸下来,轰的一声,椅子断裂,江川倒在地上。颜西松开了双腿,楠也瘫坐在地上,两人急促呼吸,惊魂未定。

医院里的病房里,桥草坐在父亲的病床前陪着陷入昏迷的父亲,桥草看着父亲衰弱的面庞陷入内疚,他也许本可以想到其它办法筹到手术的费用,可他执拗的要倚靠赛车,明明是他自己一己执念的无法割比赛,赛车真的比父亲的生命重要么?虽然父亲曾经很混蛋,但毕竟是他的亲人,他得知父亲病重才回国说明了他是个自私的人,一切都觉悟的太晚了。

机车店楠的房间内,楠仓促的穿上了衣服。

“我们快离开这里然后报警。”

楠对颜西的搭救心存感激,至于她和桥草的事情到底怎样已经变的不重要了,今天颜西所做的足以抵消掉一切是非猜疑。楠跟着颜西朝门口跑去,突然江川从地上诈尸般地站起身从身后扑过来用手勒住了两人的脖颈,接着江川狠狠地朝着颜西的膝盖踹去,一声惨叫,颜西的腿骨在重击下断裂,楠喊挣扎叫喊着,江川勒得更紧了。

彬衫和阿福开车黑色商务车急刹在机车店门口,身后跟着数辆黑色轿车,彬衫和阿福以及众手下从车上鱼贯奔下,彬衫看到了颜西的机车停在门外,一声令下,气势汹汹地包围了机车店。彬衫率先推开后门,叫着颜西的名字。

同时,楠的屋门被撞开,楠和颜西走了出来,她们的身体被绳索牢牢的绑着,两人身后出现了江川,彬衫看到了仇敌江川,又看到颜西一瘸一拐地走着。

彬衫喊道:“颜西!”

阿福说:“小姐!”

彬衫悲愤交加的冲上去!

“让开!”江川手里拿着一把利刃抵在了颜西的脖颈上。

“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的!”彬衫极度愤恨的对江川说。

“很眼熟吧,桥草当年也是这么干的,他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呢。”

彬衫、阿福和手下把大门堵死,准备寻找时机搭救颜西。

“你到底要什么?”阿福问江川。

“我要什么你们会知道的,现在让我出去,不然我就!”江川说话尖,刀子抵得更深了,

“哥哥杀了他,不要管我。”

这一幕让彬衫想起了三年前仓库的那一幕,他咬牙切齿示意手下让开路,江川挟持着颜西和楠,紧贴着他们的身体走出大门外,彬衫一伙人虎视眈眈。江川来到了自己的宝马车前,江川让楠先坐到后座,并警告他敢逃跑就杀了颜西。

“只需你一个人,跟着我走。”

江川说着,带着颜西打开驾驶座的门,自己钻了进去,并迅速地把颜西拉了进来,颜西摔倒了江川腿上,没等车门关上,江川就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汽车逃遁而去。彬衫为了颜西的安全终究没有拔枪,他支开了手下,跟着阿福蹿进汽车,追击江川!

江川把颜西推到副驾驶,驾驶的汽车在街巷疾驰,颜西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撞击江川,江川从座椅下掏出了当时为桥草准备的针剂,快速地扎在了颜西的身上,颜西奋力抗争了两下渐渐陷入昏迷。

“你给她注射了什么!”楠在后面喝斥!

“小计量,死不了,如果你有什么动作,我就杀了她。”江川说着把利刃塞到座椅下,告示楠他随时可以下手。

说话间,彬衫的汽车追上来了,彬衫急转方向盘,宝马汽车在道路上横冲直撞,彬衫的怕伤了颜西,只好紧随江川的汽车。宝马车避开闹市区,沿着沿海公路来到了海滨的工业区,此时天色已黄昏,集装箱和仓库映入眼帘,都是似曾相识的景象,此刻江川拨通了一个电话。

病床前桥草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江川的号码忙走出病房接起。

“江川?你在哪?”

江川冷冷的说:“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仓库,你现在过来。”

桥草疑惑的问:“什么?你跑那干什么?”

“我要做个了结。”

“你说什么呢?”

“彬衫在这,你要是还想见到楠就过来!”

“楠怎么了?喂!”

江川挂掉电话,信息里透露出了楠有危险,这让桥草无比愤慨,彬衫,仓库,楠,彬衫终究是要寻仇的呀。桥草忙找到了医生询问父亲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医生告诉桥草,他父亲现在很虚弱,如果明天情况好转就可以动手术。桥草了解情况后来到病房,用告别的眼神看着父亲,虽然他百般不愿意离开,但他不得不去,他给阿布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如果明天他不在,就来医院帮他安排父亲的手术,没等阿布询问,桥草就挂断了电话。

该来的还是要来呀,桥草发动了川崎机车,火驰而去,轮胎在公路上燃烧。

宝马车驶入了一条杂草丛生的道路,一桩废弃的长方形混凝土仓库出现了,这仓库正是当年桥草和江川来过的仓库,仿佛江川要把一切待会到过去。

仓库已经荒废多时,当年坚厚的大门也不见踪影,江川开着宝马车冲进仓库,一记甩尾,宝马侧身对着彬衫驶来的汽车,彬衫和阿福走下车。江川从车门里走出来,面对着彬衫。

“说好了让你一个人来的。”江川说着,脸色难堪。

彬衫跃跃欲试的要冲上去:“少废话,你到底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放了颜西,

阿福问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小睡一会。”

彬衫叱责道“混蛋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来说说我的要求吧,我在这个国家没法待下去了,需要两本护照,我还有楠的,明天办好,我就在这等,拿了东西我就放人,我俩的资料都在里面。”江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丢给了彬衫。

楠被江川的陈述震惊了,她用身体冲撞着车门。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绑架。”

“堂堂黑社会的少爷这点事办不到吗?”

彬衫忍住戾气,对阿福交代了两句,阿福接过纸袋开车离开了仓库。

“好了,阿福去办了,不用明晚,今天你就可以拿到,我和你在这等。”

“好极了。”江川满意的说道。

“我能问你一句么?”

“说。”

“你他妈到底有什么问题非要搞到这个地步?”

“我也想知道答案。”

忽然,隆隆的巨响传来,桥草骑着川崎Ninja ZX-12R杀入仓库,他直接把车子开到彬衫和江川的中央,把车子摔在一旁看了一眼江川朝彬衫气汹汹地走过去。

“楠在哪?有什么冲着我来。”

彬衫忍不住苦笑着:“中国人真有意思,你的朋友绑架了楠和颜西,要问就去问他吧。”

桥草惊愕失色,转身看着江川,江川面无表情,眼神里满是邪谲。

“桥草!”

楠的声音传来,桥草这才注意到江川身后汽车里的,楠被捆绑着,挣扎着。桥草二话不说地冲了过去。

“你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江川说着亮出了手里的利刃,“你可以试一试我快还是你快。

桥草停下了脚步,指着江川咒骂道:“江川你他妈发什么疯,居然伤害楠!”

“是你伤害了楠!”江川愤慨的打开后车门,把楠拉了出来挟持着,楠一脸惊恐的抽泣着。

“楠不要怕!”桥草压抑着怒火,身体颤动不已。

江川对楠说:“楠,你不是不相信我么,现在我把桥草叫来了,他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桥草问道:“什么真相?”

江川说:“你和颜西。”

桥草心头一紧,沉默不语,彬衫,楠都注视着桥草,那目光像是围攻他心脏的利剑,逼迫着他吐露出内心深处的秘密。

江川说:“你倒是说呀。”

“没错,我喜欢过她,但是那是曾经了。”

江川听到这话显得很满意,楠则倒吸了一口气。

江川诘问道:“曾经?就在昨晚,我还看到你们俩拥抱亲吻。”

彬衫说:“你他妈胡说什么!”

江川说:“让桥草来回答。”

桥草一脸消沉的说:“是的,她来和我告别,她说以后不再相见。”

彬衫气愤难耐,楠已经哭成了泪人,江川得逞的对楠说:“现在明白谁才是欺骗你的人了么?”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吧,颜西因为我们当年的仓库泄露得了绝症。”

彬衫喝斥江川:“他妈的闭嘴吧!颜西没事,我会治好她的!”

“啊!”桥草感觉到五雷轰顶,他看着彬衫,自责的无地自容:“对不起……”

彬衫愤愤的说:“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快想怎么把人救出来吧。”

江川说:“别把我当成绑匪!颜西得了绝症,彬衫追杀你到日本,你背着楠和颜西搞到一起,现在我到成了敌人了,所有的祸端都是你,桥草惹出来的!”

楠悲痛的摇着头,她今天承受的太多了,桥草忍住了心头的痛苦,走上前一步,他看着楠,说:“江川说的没错,三年前我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我像个懦夫一样的逃了,我和颜西在一起,我愧对你,我逃了,我无法对颜西负责,我逃了,其实彬衫根本没有追杀我。”

彬衫哼得冷笑了一下。

江川则被惊到了:“你说什么?”

“我以为离开这里,时间就可以消化一切,但我错了,有些事你必须要回来承担。”

楠认真地聆听着桥草的心声,桥草接着说:“我从病房里醒来后,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是你,楠,让我觉的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我感觉我们又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刻我意识到,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楠听桥草说到这里喜极而泣,江川愈发愤怒了。

“曾经发生的事,我愿意还,不能还的,也让我来受吧。”

“很了不起吗,你怎么还,你能治好颜西么?你父亲现在还在病床上吧,这些年是谁在照顾楠?是我!”

桥草难过的低下了头。

“是谁在无名山打出了一片天,也是我,哼,说起来好想和你比试一场呀。”

“江川,不管你现在做了什么,都可以回去的,我们还可以像原来那样玩机车。”

“回去?桥草你太天真,早就回不去了,明天我和楠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我们回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天真的是你!你他妈自己一个人做梦去吧!”楠突然发飙了,她搏命似地撞向江川,江川被撞翻在地,楠向桥草跑去,江川掏出尖刀扎向了楠。桥草疯了似的去救楠,但是尖刀的银光已经在楠的上空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刚才还在昏迷的颜西早已苏醒了过来出现在江川身后,她抱住了江川的双腿,江川侧摔在地,江川拿着尖刀刺向颜西,颜西因为腿已骨折,翻滚躲闪。

彬衫怒不可遏地扑向江川,另一边楠扑到了桥草的怀里。

“没事了!”桥草安抚着楠。

“快去救颜西,江川要强暴我,是颜西救了我。”

桥草听到了江川对楠的伤害,奋勇转身冲向江川,彬衫和桥草赶到江川面前,抡起拳头,江川连忙起身,用尖刀和二人展开搏斗。江川发疯一样地乱挥,彬衫的手臂被割伤当场见血,桥草抓住了江川拿着刀的手臂,纠缠中江川扯住桥草的衣领往下一拉,瞬即用膝盖磕中中桥草的胸口,四根断裂后初步愈合的肋条又断了两根,桥草当下跌倒。

“桥草!”楠急着赶过来。

“别过来!”桥草厉声阻止,楠停下来焦急万分。

彬衫用连番的重拳攻击江川,江川脸部连续中招向后退去,又是一拳飞来,江川侧身避开,用尖刀直接划向彬衫暴露的手臂内侧,顿时鲜血横飞,江川又连续在彬衫的胸口连割几刀,彬衫衣服被撕裂,鲜血再次渗出。江川一脚踹在彬衫胸口上,彬衫倒地,江川高高举起尖刀刚要扎下。

“住手!”桥草呐喊着。

江川停下刀子,看向桥草。桥草苦苦支撑起了身体,脸上青筋涌现,愤恨而又坚毅。

“多年兄弟居然刀刃相向,江川你无药可救了。”

江川冷笑一声,丢掉了尖刀,朝着桥草冲过来,桥草保持着镇定,江川一拳击打过来,桥草身子后仰,一脚蹬到了江川的膝盖上,江川踉跄跪倒,桥草上前一步朝着江川的下颚横拳猛敲,江川当下就侧摔在一旁。江川有些发蒙,回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站起来刺向桥草,眼看尖刀将贯入桥草的胸口,砰的一声枪响,江川定在那里,胸口渗出殷虹的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寻找枪声来源,发现阿福站在仓库的顶棚上的破裂的敞口处,原来刚才彬衫的指示。桥草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看着死不瞑目的江川,内心无限的惋惜,楠跑过来搀扶着桥草,颜西匍匐到倒在血泊中的彬衫身边。

江川瞳孔里的亮光渐渐熄灭,他脑海中出现的最后一幕画面是年轻的桥草、江川和楠在无限延伸的道路上骑着机车驰骋的景象。

一切都结束了,沉痛而又心碎。

一连串的事故导致南岛GT大赛被取缔了,成为了一项非法的赛事,只能在车手们的暗夜嬉笑中流传,合心社在华的机构也被警方调查,并被勒令迁出中国。那场万众期待的桥草VS彬衫的总决赛也只能是存在于车迷脑海中臆想。

桥草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他依然是一个赛车手,至于在哪里赛,只有某山路的夜风才知道。我们只知道某一天的深夜,在一条空旷无人的海滨之路上,两辆机车停在了起跑线上,透过头盔掀起的防风镜,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刚毅的眼神。

“明天就要回国了么?”

“对。”

“今天算是来完成那场不存在的比赛?”

“对。”

“那就启动吧。”

车手扣上防风镜,扭转车把,狂嗥的嗡鸣声让路过的海风都升了温,两道光束从起跑线上发射出去,想着那通向未知的无尽暗夜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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