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右转的长弯迫近,桥草猛然醒悟:到了!桥草忍着身体的疼痛开始提速,左腿骨折的伤痛让桥草是一个“跛足”的车手,轮胎的耗损让川崎Ninja ZX-12R成为一个“跛足”的机车,他们同病相怜但也惺惺相惜。
桥草的川崎接近了嘻哈小子的川崎,嘻哈小子心里对桥草叹息道:“太晚了!”嘻哈小子侧挂,压弯。
桥草的脑海想起了三年前,他在日本胡乱宣泄的飙车引起了博口俊逸的注意,并愿意指教一下桥草,那时的桥草目中无人在博口俊逸面前表演了他的入弯技巧,但博口俊逸却摇头,“太慢了。”桥草不服气,一次次的过弯,每次都得到了博口俊逸的否定,随着轮胎的消耗,桥草的每次过弯的成绩也越来越差。博口俊逸再一次摇头后,桥草摔下头盔狂妄的喊道:“是轮胎不行了!”
博口俊逸拍打了下桥草的脑袋:“愚蠢,永远不要抱怨轮胎,如果你的身体无法掌控,就交给车子本身吧。”
自那时起,桥草就认了博口俊逸作为师父。今天,桥草在日本三年领会到的奥义将派上用场。在嘻哈小子入弯后,彬衫的眼神变得坚毅,他跟着压弯,然后松开刹车,降档,本就丧失抓地力的前后轮迅猛空转,桥草侧压身体,车子沿着弯道边缘漂移起来!
一时间冒出了巨大的烟雾,嘻哈小子也正在过弯,桥草命中他和路旁护栏的缝隙,潇洒地飘了过去!嘻哈小子见桥草突然从他身边擦过,大为惊叹!
嘻哈小子说:“什么!”
车子徐徐漂移,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嘻哈小子:“不可能!难道你想全程漂移过去吗!”
紧接着,桥草用行动证明了嘻哈小子的猜测,桥草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机车,华丽的延绵漂移直至出弯,桥草再次完成了一个奇迹。
沿路的人群都欢腾了,起跑线上的楠和阿布激动地跳了起来,老抽也亢奋的说:“这小子之前是故意磨损轮胎的!”
“故意?”楠惊讶的问。
“因为他身体的伤痛让他无法驾驭机车,索性将计就计去磨损掉轮胎,让轮胎失去抓地力,然后再最后一弯让机车自己滑过去,他还是把机车当做生命体的人啊!”
楠和阿布听完更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和所有人一起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看着桥草奔向终点。
“这就是你在日本学到的奥义么?”小山顶上的彬衫也露出了钦佩的面容。
颜西笑了,桥草不愧是他心目中的男人。
桥草出弯后,前方一条笔直的大路通向终点,桥草轰然提速,旁若无人,海边耀眼的光线射向他,一时间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嘻哈小子跟在后面,已经来不及超越了,他爽朗地叫骂着:“Fucking clothes。”脸上嬉皮的表情看起来的心服口服。
桥草赢了,他滑过终点,沿路的车迷沸腾了,一个小子情不自禁的唱着:“摩擦摩擦,在光滑的路面上急刹……”当即所有人都看傻逼一样看着他。欢闹的人群一拥而上把他从车上面抬下来举过头顶,桥草疼的差点晕过去,但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孤独的骑士,他意识到机车比赛不只是属于赛手的运动,而是属于所有人的,就让此刻一起分享吧。
在无止境的喧闹中不晓得过了多久,桥草看到老抽,楠和阿布赶到终点了,楠拨开人群朝着桥草扑过去,桥草展开双臂,不过楠没有投进桥草的怀里,而是一拳打在桥草的胸口。老抽和阿布看到这一幕被愣住。
桥草疼得呲牙:“啊疼啊!”
楠说:“你差点又出事了!”
楠说完扑到了桥草的怀里,这下在人群里炸开锅了,叫好的,嫉妒的,好不热闹。小山上颜西用望远镜看到了楠和桥草的这一幕,五味杂陈,但这些也许都是命中注定吧,颜西的眼眶湿润了,望远镜抖动间他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扣着衣帽伺机在桥草和楠周围,是江川!
颜西连忙对身边的彬衫和阿福说:“江川在下面!”
彬衫一惊:“在哪?”
彬衫和阿福也拿起望远镜,他们都看到了身穿褐色卫衣的江川,阿福迅速反应过来,忙用耳麦联系山下的人马,说:“所有人员待命,终点线7点钟方向发现江川踪迹,各就各位,准备捉拿。
彬衫说:“奇怪?他也来看比赛了么?”
颜西用望远镜时刻监视着江川的动向,江川站在人堆里一动不动,颜西心里惴惴不安。赛场上桥草一伙人有说有笑的享受着胜利的果实,完全没有意识到江川就潜伏在他们的身边。同样隐藏在人群里的彬衫的手下也都开始盯上了江川。
砰的一声,桥草手中的香槟塞弹到空中,香槟朝着身旁的粉丝喷涌着,闪光灯闪烁不停,工作人员和警察吃力地阻止着拥上来的人群,一番热闹后,桥草来到了伙伴的身边。
阿布跳到桥草身边提议说:“晚上给你开个庆功party怎么样啊?”
“开什么开啊,桥草你现在就应该回到医院去。”楠严厉的说。
“好,明天我一定去。”桥草的回答让楠很吃惊,桥草接着说:“但现在我得去一趟医院看一下我爸。”
阿布说:“嗷,明白了大孝子,对了奖金明天一早应该就可以到账。”
“太好了,那我这就去和医生预约一下手术的事。”桥草激动的说着,“楠你先回去,我晚点去找你。”
“你现在的伤我很不放心。”
“一切不都在像好的方向发展么?”桥草对楠说。
老抽正在用魁梧的身体挡住呼啸而来的车迷,他说:“你们要走就快走吧,这地方太闹腾了。”
桥草明白了,对着楠和阿布摆了摆手,然后跑回自己的机车旁,楠看着桥草的背景,这可能是她这几年最幸福的时光吧。
“别忘了你还欠我顿饭呢!”阿布喊着。
桥草没有回头地招招手,跳上机车,在工作人员地疏导下,桥草缓缓地驶离了赛场。
阿布对楠说:“满意了吧?他又回到你身边了。”
楠羞涩的笑了一下说:“是回到我们身边了。”
混乱中,江川的身影靠近了楠,突然老抽被一个人撞了一下,老抽狠狠的说:“看着点人啊!”在定眼一瞧,是一位中年人。
“老酱!”老抽惊喜的叫道。
“老抽!”
原来老抽和年轻时候玩车的朋友偶然相遇了。
阿布对楠说:“为什么你爸和你爸朋友都是一个酱缸的么?
老抽拉着老酱给楠和阿布认识,大家互相寒暄后,老抽说他要和老伙计去叙叙旧,让楠先回家,楠答应后准备和阿布离开赛场,两人找到了自己的机车,这时,江川出现在了楠的身后。
小山上的颜西看到这一幕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们有危险!”颜西说着丢下望远镜朝山下跑去。
彬衫说:“颜西!”
彬衫朝阿福示意,阿福连忙跟上,同时对着耳麦说:“盯住江川,如有异常情况立即下手!”
楠和阿布发动了机车,机车在人群里冲出一条路消失了,只见江川把连衣帽压低,一闪身也消失了,颜西从山上下来在人群里四处搜寻江川和楠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同时,刚奔到山脚的阿福也收到了手下的信息,告知江川跟丢了。
“该死!”阿福恼怒不已的说。
楠独自骑着机车回到了机车店,从店一侧的大门来到了后院,将门锁好后楠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炙热的天气和刺激的比赛让楠浑身都湿透了,她一进屋门立即脱掉了外套和裤子,打开冰箱灌了一瓶可乐才稍显轻松。接着她走到书柜前,拿起了一个小船的模型,这是他今晚准备送给桥草的礼物,之所以是小船,自然追忆的是两个人小时候湖中沉船的故事。
机车店门外,一辆黑色宝马停在了路边。
楠安心的把小船放下,脱掉了所有的衣衫,汗湿的胴体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性感,她走进了浴室冲洗了起来,这个时候,屋门发出吱吱的响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骇人的眼睛窥探进来。
城市郊区的医院门口停着桥草的川崎跑车,走廊内桥草急匆匆的走到了父亲的病房前,刚要敲门,一位路过的护士认出了桥草。
“来看你爸爸?”
“对。”
“来的正好,他现在情况很不稳定,昨天陷入了昏迷。”
桥草胸口一紧,被不好的预感笼罩。
故事回到机车店,楠还在冲凉,赤裸的身姿透过磨砂的浴室玻璃若隐若现,歌声从里面传出来,看得出楠的心情很愉悦。水流声停止,不一会楠穿着浴袍推开了浴室的门,刚走出来就是一声尖叫。她看到了江川正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假惺惺地翻着杂志,楠捂着胸口平息了一下刚才的惊吓,但依然觉的江川的突然出现让人不寒而栗。
“江川!你怎么进来的。”楠话语里带着质问的口气。
“你不应该问我这些日子去哪了么?”
“我记得我锁好门了。”楠说着,她更关心的是江川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房间这个严峻的问题。
江川看着楠,神色一如以往在楠面前一样,体面和善,拿捏得恰到好处,出了他突然出现的异样之举外,看不出又什么反常的痕迹。江川拿起手里的钥匙笑嘻嘻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冲凉,钥匙果然还在石板下压着呀,和我以前在这里打工时候一样。”
江川把钥匙放到桌上,嘱咐楠:“这可不安全,万一坏人来了怎么办。”
楠下意识地勒紧浴袍,说:“你去哪了,我们都找不到你,彬衫一直在找你,我们都很担心。”
江川说:“回老家呆了些日子,放心,我可不会像桥草那样一走了知。”
楠言辞直接的说:“为什么要在赛场上做出那种事情,那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知道吗?难道就一时赌气?”
江川把杂志丢到茶几上,说:“又把我当小孩子了,这种话题要说多少遍。”
“那为什么?”
“我在报仇。”
“报仇?在赛场上众目睽睽的报仇?”
江川站了起来,他说:“报仇一定要背后捅刀子么?彬衫不是好人,他是合心社的少爷,在中国逞威风的日本人!”
“等一下,我们说的不是彬衫,我说的是你做的事情。”
“这难道不是一回事么……”江川有些急躁,但很快的收敛了起来,“桥草今天的比赛我去看了,相当了不起。”
江川转移了话题,楠只好附和着说道:“是的,我们都为他骄傲。”
“最开心的是你吧。”
楠楞了一下,强调的说:“我们都很开心。”
“对,我们,包括彬衫的妹妹颜西。”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楠问着,感觉到了些敏锐的信息。
“当年我和彬衫绑架了颜西,颜西掉进海里,桥草奋不顾身的救了她。”
楠咬着嘴唇说:“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
“我昨晚去了桥草住的地方,看到了他和颜西……我也是才知道他们居然……”
楠呆滞住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命运的手掌牢牢地抓住,要捏碎一般,她无力的反驳道:“你撒谎!”
“楠,你觉的我是特意跑来和你撒谎的么?”
楠的目光瞬间失去了神采,她软软地伏下了身子,蜷缩在墙角惘然若失,江川走到了楠的身边蹲在了楠的身旁,满怀关切的说:“我并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我知道你喜欢桥草,我只是不想看你陷的这么深。”
江川说话间将手绕过楠的后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楠的眼眶湿润了。
“他欺骗了你,而我从来不会欺骗过你。”江川说着,将楠搂得更紧了,她恍惚了一阵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里的恢复了本来有的光泽。
“桥草也许曾经犯过错,但现在,我相信他”楠坚定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一直在逃避。”
楠把江川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并问道:“你消失了十几天,昨晚突然去找桥草干什么?”
“去见老朋友需要理由么?”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当面问桥草是怎么想的呢?而是跑来告诉我?”
“我把心掏给了你,你却在质疑我?”江川面露不爽。
“你的心?”
“我心里一直有你,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而去相信桥草那个混蛋。”江川厉声袒露道。
“混蛋?桥草昨天在你口中还是朋友今天就成了混蛋?”楠反唇相讥道。
“你他妈为什么只听到了后半句,我说我一直有你啊!”江川对楠喊叫起来,楠被吓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楠,这些年我付出了很多,为了我们。”江川道歉着,把头扎进了楠的胸口,楠试图推开江川,但江川的力气越来越大,突然江川抓住了楠的双手,浴袍从肩膀滑落,楠露出了滑嫩的肩膀。
“江川你干什么,放手。”楠惊恐失色的说。
“江川回来之前,我们才是情侣!”江川说着奋力扑向楠,亲吻楠的双唇,楠挣扎间一个耳光扇过来,江川停了下来,接着再次扑向楠,并将楠摁倒在地。
“你疯了!”
“你不是喜欢疯子么?我哪里不如桥草!”江川在楠的肩膀上狂吻着,然后撕扯她的浴袍,楠嘶喊起来,江川捂住了楠的嘴巴,另一只手伸进浴袍胡乱的摸弄着,接着江川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楠歇斯底里的反抗,在江川的背上猛烈敲打,但被江川依然不管不顾,死命的压着无法挣脱的楠,楠的眼里满是泪水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