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桐社区内。
几个大妈一边晨跑一边聊着天,无非就是聊着一些日常八卦还有一些街邻街坊发生的事情。胖大妈对一起晨跑的瘦大妈说道:“诶,贤妹,你说最近咱那个房东在做些什么呀,我昨天接我孙子放学回家,看到她带着一个老道士,莫不会是去做法啊?”瘦大妈一听很是慌张,她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别人后,一把拉住胖大妈到一边悄声说:“嘘,这件事咱都不敢提的,怕招邪。”
胖大妈诧异,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瘦大妈接着说道:“唉,你是不知道,你最近都没看新闻,几天前,咱单元楼的一个老太太在家里燃炭自杀了,死前表情很痛苦的,窒息死的。”
胖大妈眉头一皱,似是为她感到惋惜:“啊,怎么会这样啊。”
“这个老太太嚯,被家里子女嫌弃,就搬来我们这独自居住了,平时她自己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替人缝缝补补才赚来一丁点儿微薄的可怜的收入,无依无靠又辛苦,身体还不怎么好,然后她就被一个邪教组织盯上了,洗脑以后在家里学巫术啊什么的,在家里养了不少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在她家看到的,邪教被公安搜查抓破后她就自杀了,她留下的邪门东西都在死后销毁了,但是就是还是阴魂不散,大半夜的就是老是有人听到诡异的声音,王嫂嚯就是听到这声音大半夜的跑出来敲我家的门,说是有木偶一直在咯咯叫。大半夜的人听到这种咯咯咯的声音那真是吓得胆都要破了,听上去哟就像是呼吸困难而死去的挣扎声。她的不孝子女在几天前也接连猝死在家,那死状是真惨啊,我看呀,这是报应啊!但老太太似乎没打算收手啊,这几日咱们邻里不停有人自杀呀,发生车祸什么的,可邪门了,我看就是那老太太阴魂不散,房东嘛,不是怕租客全都被吓跑了嘛,才去请了个老道士来超度她的怨灵的。”
“啊,那咱会不会有事啊?”胖大妈满脸惊惧。
“唉,咱还是早早搬家吧,王嫂已经出车祸了。我看东海路那的刺桐小区就不错啊,房价租金都便宜的,实在不行,我和我子女说了,趁早搬家趁早搬走。”
“是啊,吓得我都想回台南旧厝了,城里就是危险啊,要不是我儿子在这工作,我都不愿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
两位大妈说着说着,就觉得一股寒意遍布全身。只见前面迎面走来一个面色惨白的老妇,路面上发出她拄着拐杖有节奏地敲打地面时笃笃、笃笃的声音,风飕飕刮着老妇的裤腿,两条裤腿空荡荡的,裤脚以下什么也没有见着。两个大妈一看被吓得魂飞魄散,颤动着双唇,似是得了癫痫一般不停的发抖,老妇牵起了两人的手,老太太的双眼的眼白慢慢被血染红,血从老太太眼中滴落了两道血泪下来,脖子咯咯咯地响着,片刻后老太太缓缓放下了她的手,两个大妈的手十分无力的甩了下来,转过身蹒跚着笃笃、笃笃的离开,留下的两个大妈表情呆滞恍惚,瞪着眼发呆,两个大妈的瞳仁上倒映着血红色的“死”字,两人也转过身去,步履僵硬的往外走去。
夜晚,她们来到了一座桥上,呆呆地望着月亮一动不动,昏暗的路灯下桥下是灰暗而又看似深不见底的河流,冰冷的河水上,破碎的月随着水流吐露着凶光,她们爬上桥上的护栏,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溅起了两处一尺高的水花,河面上荡漾的波纹飘散开来,一胖一瘦两具肉体伴着噗通、噗通两声消失在了汹涌的黑漆漆的河流里。河流推散了水面上的波纹,桥下又渐渐地恢复了清脆的水流声。
第二天清晨,画家坐在了陈旧的沙发上,打着哈欠拿起了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收看着新闻。
只见新闻上出现了胖大妈和瘦大妈的头像,主持人报道道:“前天夜里两名中年妇女于金桥跳河自杀,遗体于今日被河流下游居民目击浮在下游,经过桥段附近的监控显示,这两名妇女死亡时间段并没有可以的嫌疑人尾随或经过,目前警方已排除他杀,两名妇女自杀动机尚且不明,警方目前在进一步的调查中……”画家一惊,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靠,这不是那个林婶和李婶吗?她们怎么死了?”画家平素还是多少认得这些左邻右房的。
画家接着又看到了下一条早间新闻,女主持人说道:“接下来为大家播报一则重磅消息,前几日警方抓获一批邪教团伙,据邪教教徒招供,该组织的教旨为习巫,引诱他人自杀或用巫术残害性命。”接下来的这一条消息更是让他倒吸了口凉气:“近日出现的老妇燃炭自杀案在警方的调查下终于有了新的线索,通过对该案死者楚玉人的立案调查,警方发现该名妇女生前多为独居,缺乏子女和社会关爱,导致邪教利用了她内心的弱点,假装关心老太实则引诱其加入组织。在邪教成功对孤苦伶仃的老太太洗脑后,老太太在家潜心学习巫术,开始成为该教的忠实信徒,对此该邪教组织成员供认不讳,部分成员已自杀或保持沉默,老太太于该团伙被破获时自杀于家中,在她家里发现了不少蟾蜍、蜈蚣、蝎子一类,确认老太太参与邪教组织活动并被邪教干部煽动自杀,与其分居的子女也已确认死亡,警方正在抓紧破获相关案件,请……”电视机的屏幕一闪,画家迅速关掉了电视,画家干瞪着眼,面色铁青,嘴唇颤抖得毫无一丝血色:“老太太已经走了么?那么,我前几日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画家觉得自己得知真相后,四肢不知怎的,使不上力,震惊之余画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