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独孤亦可脑袋左右晃动,鼻子分别在两边的胳肢窝用力嗅了嗅,哇靠,差点被呛到,汗臭熏天。一个鲤鱼打挺,独孤亦可站了起来,打算去修炼场侧边的跌水潭清洗一下练完隔山打牛后黏黏的身体。
远远便听见声若雷鸣的轰轰流水声,震耳欲聋,雾气阵阵,扑面而来,心情瞬间舒畅淋漓。穿过一片枝叶葱郁的苍劲古树,便来到一处宽约一百米,高约五十米的瀑布跟前。瀑布飞流直下,状如一把倒置的千尺斩龙剑。瀑布常年倾注如下,在磨蚀作用和水力作用,从瀑布落下的水流活跃地侵抗蚀力弱岩产生洼地,长年累月,水滴石穿,慢慢便形成了一处跌水潭,满潭为瀑布所溅起的无数水珠所覆盖,周遭生长着各类枝繁叶茂的喜水植被。
“噗通”望着眼前清澈的潭水,独孤亦可鲤跃龙门,身体径直插入水中,游至瀑布下落处,瀑布强大作用力溅起一串串水珠,按摩疲惫乏力的身体,怎一个爽字了得。悠忽,独孤亦可抹了一把脸庞上的水渍,然后再一次钻进水底,追鱼逐虾,玩得不亦乐乎。
艳阳高照,光线透过斑驳的树影,投射到水面上,“扑一声过后,独孤亦可黑黑的脑袋钻出了水面,脸色憋得通红得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游到了岸边,双手扶着岸边的岩石头,双脚愉快来回蹬着,不断喘着粗气。
独孤亦可抹开瀑布弹射到自己脸上的水珠,头微微别过,半眯的眼睛怔怔注视着天空。忽然,一阵暖洋洋的清风掠过,独孤亦可身后的一棵古树飘落一片枯叶。这是一片打着转儿的枯叶,忽左忽右,节拍井然有序,独孤亦可心中一顿好奇,盯着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律动,好像提醒自己要跟着这枯叶的节奏一样。
心中好像有所顿悟的独孤亦可一跃而起,离开潭水,一下重拳挥打在岸边的一棵树木上面,落叶缤纷,泛黄的枯树叶漫天飞舞。
独孤亦可席地而坐,凝神屏气,双目紧闭,全身放松,掌心向上,一副冥思苦想状。一会儿,独孤亦可鼻翼轻微颤动,鼻子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一道包含日月精华的气体由他的鼻腔进入身体内部,那股气体就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到处一顿乱窜。此时的独孤亦可痛苦万分,全身的皮肤好像要爆炸裂开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像气球一样越来越涨的肚皮,独孤亦可慌忙张嘴,一团黑痰脱口而出,弹射到不远处的一块大岩石上面。
“咋”那块大岩石好像被浓硫酸腐蚀过一样,浓烟过后,瞬间,蒸发殆尽。独孤亦可一脸愕然,如果不是看见那新鲜醒目岩石消失留下来的大坑洼,他都要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梦境中。
吐出黑痰后,独孤亦可感觉身体内的心肝脾肺肾一阵全所未有的舒服,心境也从所未有过的空明。在希尔芙的大声催促下,独孤亦可再次进入冥想吐纳之中。
鼻翼颤动,独孤亦可再一次深吸了一口,不过这次呼的节奏有点紧凑,他如同呛水一般,剧烈咳嗽,胸口此起彼伏。
时间一分一秒间流逝着,独孤亦可一吸一呼之间的节奏还是没有把握好,甚是古怪,时而粗重,时而微弱,忽快忽慢,复杂万分,让希尔芙摸不着头脑。
“呆子,不然你试试这样,尽放肺腑深深地用鼻子大力吸气,途径心肺内脏,气管,喉咙,然后经嘴巴吐放出来。在吸入空气之时,又试试将这股气体运降至影长老口中的丹田气海,闭气调息三四秒。”脑海中的希尔芙突然灵光一闪。
“好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什么办法都试一下咯。”独孤亦可有些泄气道。
说做就做,独孤亦可再次凝神屏气,放松全身肌肉,深吸了一口,然后气体经喉咙进入身体,然后在丹田气海处停留四秒钟,然后再由嘴巴吐出来。这一次,一吸一呼间,缓急有序,气息强弱没有差之毫厘。
循着这吐纳节奏,独孤亦可继续一吸一呼,运行四十八周天之后,独孤亦可全身一震,两道若有若无的绵绵气息从丹田处出发,不经引导,一道以腹部为起点,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达唇下处;另一道则由腹部向后沿着后背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处。不一会儿,两道绵绵的暖流合二为一,力量沛然,如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在身体内急速流动起来,周而复始。
独孤亦可感受到丹田处传来一阵暖意,身体呼吸之间周身的毛窍皆与之相呼应,偶尔间觉得气如银丝,渗入毛孔,頭体而入,空洞畅快,妙不可言。
独孤亦可静坐吐纳的时候,只见其身上流光溢彩,变幻迷离,越发显得怪异非凡。一吸一呼间,独孤亦可的鼻孔周围弥漫着一团白色的雾霭,胸口此起彼伏,雾霭一进一出,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此时,四周的景色好像也受到独孤亦可引导一样,跟着吐纳的节奏莫名律动起来。吸,周围的植物连同那块倒挂的瀑布都会向独孤亦可这个黑洞一样的存在齐齐靠拢过来;呼,它们又会像是同性相斥的南北极一样,躲得远远的。就这样,独孤亦可一吸一呼间,景物一东一西晃动着,刹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