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全义离开许久,元氏依旧低声抽泣着,浑身瑟瑟发抖。
昨夜所发生的的,一幕幕,像是噩梦又像是幽灵,始终徘徊在心间,挥之不去。
能否再次见到光明尚且不知道,但是苦海却已无边。
元氏想着经历的种种,心中如万针乱扎,无比绝望,对她来说,此时天是灰暗的,空气是令人窒息的,就连自己内心的世界都是令她感到作呕的。
她痛恨自己的身躯,因为那一方之地,本该属于自己丈夫的一方之地,不再纯洁,那里从里到外,都已变得过于肮脏。
对于教坊司的事情,对每一个乌林城的人来说,都不陌生,可是如果只是听说,不管多么令人恐怖,多么残忍,多么可怕,也都只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如果亲身经历,那完全是两回事。
对一个心中道德至上,尊重伦理的女人来说,突然经历这样一场如此惨痛的浩劫,这种冲击力大的难以想象,足以击垮任何一个思想正常的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难以想象,那将是可以穿透地狱黄泉路的深不可测的苦难之路。
必将终日与耻辱为伴。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元氏心中就充满了无比耻辱的羞耻感,而且这种感觉将会犹如无底深渊,永远触不到谷底,下沉、下沉,一直下沉,也许直到把自己全身每一点感触都麻木,彻底沦为任人消遣的玩物,才是这条路的终点。
这样的人生让元氏彻底绝望,如何才能解脱,元氏想到了死。
可自己被牢牢地固定在梯形框架上动弹不得,就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不免悲从心起。
可怜起了自己。
……
木桶内盛着温水,元氏被两个人架着丢进了桶中。
元氏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泪水只是机械性的流淌。
水可以洗净身上的污浊,可怎能洗净自己已经被玷污的身子,又怎能冲刷掉自己的耻辱?
唯有一死才能解脱,也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丈夫一个交代,也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然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自己拖着肮脏的身躯,也无言以对自己的丈夫。
可是死谈何容易!
许多女人被送进教坊司之初,都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也不乏有不少人,为之付之以行动。
教坊司的人对每一个刚刚送进来的女人,都会严防死守,特别是那些性情刚烈的女子,看管则是更加的森严,不让这些女人如愿。
元氏性情异常刚烈,从抓捕时曾经有过撞墙的举动就可看出一斑,自然是被看管的很严,就连在木桶中洗澡,身边依然有两个人站在她旁边看守。
在桶中泡了一些时候,元氏被人拽了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饭菜不可为不丰盛,四盘菜中,竟然有两盘是肉食,大碗的红枣精肉粥,芬芳四溢。
虽然已经饥肠辘辘,可是元氏看都未看眼前的美食,她的表现似乎在看管人员的意料之中,很快有人拿起了桌子上饭菜旁边放着的长嘴漏斗。
有人过来,不容元氏挣扎,一手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她的脑后一扯,使她脸冲天,那人快速的伸出另一只手,粗暴的捏开了她的嘴。
那个手拿长嘴漏斗的人,瞬间就把长长的漏斗嘴,插了进入元氏被捏开的嘴里。
整个过程一起哈成,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看来是这样的事俩人以前没少做。
那个手拿漏斗的人,伸手把大碗的红枣精肉粥,倒进了漏斗中,放下粥碗,一把捏住了元氏的鼻子。
转瞬间,元氏喉咙涌动,大口大口的不由自主的喝起了红枣精肉粥,期间让元氏缓了几次气,没有几分钟,大碗的粥就喝完了。
被送入这里的女人都是摇钱树,教坊司的人,不但会想尽办法不让她们自杀,还会想尽办法让她们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不但吃饭时如此,就连对她们的教育,也是先恐吓,实在不行再用刑。
即使是用刑,也是先从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刑罚开始,当然不会对人体造成重大伤害的刑罚,并不代惩罚就不够惨烈。
只有那些食古不化的女人,才会对其,进行身体方面的残忍破坏。
吃完饭,换好衣服,元氏被带去了刑讯室。
不是对其进行刑讯,而是为了恐吓。
许多女人在看过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之后,大多会心里恐惧不已,老实不少,这也是对待每一位烈女的固定流程。
元氏的经历与他人,略有不同的是,先接了客后才走的这一步,按照一般流程是,先恐吓再接客。主要是因为田全义太过心急,欺辱元氏心切所制。教坊司的人还未来得及对元氏进行恐吓,在田全义的要求下,元氏就接客了。
教坊司的刑具不像衙门大堂中的刑具,这里的每一件刑具都是针对女人而专门设置的,每一件刑具都渗透出人们心中对女性的邪恶。
整个刑讯室的墙上,桌上都满是邪恶的刑具。
虽然每一件刑具都充满了对女性的恶毒,元氏虽然身为女人,也深陷教坊司之中,然而她却不为之所动。
从刑讯室出来,元氏已被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