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四位米商带到。
“有人状告你们,伙同路友堂一起故意抬高米价,你们可认罪?”杨主布阴着脸甚是严肃。
四大米商吓得,面色发白,眼中透着恐慌,双腿直接抖成了筛子。
“大人冤枉啊!路大人和我并不相识,何来伙同之说?”那位姓周的米商,唯唯诺诺的为自己辩解着。
“冤枉啊!不曾相识啊!”姓武的米商也在为自己喊着冤。
“冤枉啊!”姓郑的米商随声附和着。
“冤枉!”姓王的米商也在为自己喊冤。
……
一时之间大堂上,喊冤声一片。
“啪!”杨主布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你等刁民,看来是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了。来啊!给我各打二十大板!”说完,杨主布抽出一支令箭掷在大堂上。
衙役们一哄而上,四位米商吓得大声喊叫着冤枉。
就在此时,田全义右手一伸说话了。
“慢着!我想此事因有隐情。”说完,田全义起身来在四人身边。
四人连忙道谢,并再次为自己喊冤。
“四位莫急,我知道你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商家,在百姓口中也都颇有口碑。就算偶尔有抬高米价的行为,也是受人逼迫,只要供出幕后主谋,我田全义为你们担保,饶你们无罪。”
“田大人,冤枉啊!绝无此事啊!”
“是啊,田大人,我等从未故意抬高过米价啊!”
“田大人明察啊!”
……
四个人见到田全义在为自己说道,以为是在主持公道,就再次喊上了冤。
田全义把脸一沉,严肃地说道:“我好心救你们,你们却如此的不识趣,认下此事,你们就可以平安回家,与家人团聚,否则的话,你们与各自的家人怕是只能在牢里想见了。”
四个人都是聪明人,一看田全义的表现,就立马明白了,他这是在威胁大家,而不是在主持公道。
四人也都知道了,如果今天不认下此事,怕是后果很严重,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意认下此事。
在师爷写好的供词上按下手印,四人无奈地摇着头,满脸沮丧的回家了。
看着四份按了手印的供词,田全义哈哈大笑,“路友堂啊,路友堂,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杨主布再次下令,抓捕路友堂。
衙役领令,直奔路友堂家中。
面对捕快,路友堂并不慌张。
他觉得,自己两袖清风,又得城主重用,没什么好怕的。
就算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陷害,去了公堂,把事情说清楚就会没事的。
路友堂的老婆吴氏,却没有他那么淡定,脸上带着满满的惊恐,“老爷。”
“夫人勿怕,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路友堂安慰完自己的老婆,起身跟着衙役走出了家门。
城主府衙。
“路大人。”杨主布冲着路友堂一拱手。
“杨主布。”路友堂也从容的还了一礼。
“有人状告你,伙同米商故意抬高米价从中获利,可有此事?”
“不曾。真是笑话,我路某为人那个不知,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以路大人的为人,绝不会有此事。可先有你同乡王大友的自首状,又有四大米商的供词,我也是按律行事,还望路大人见谅。”
杨主布说的是相当客气,他为官多年,自是深通为官之道。
路友堂深受城主吴忌纨的器重,一个能掌管真个乌林城辖区财政大权的主,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万一扳不倒,提前得罪了对方,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杨主布只知道是田全义想对付路友堂,并不知道是城主的意思,田路二人不和,是城中尽人皆知的事,可任何一方都很难占据绝对的上风,这也是多年来形成的规律。
在杨主布看来,目前的情况只是田全义暂时占了上风,所以他还不愿,也不敢轻易得罪路友堂。
路友堂也不糊涂,早上刚刚和财政司的同仁闹了矛盾,自己挡了大家的财路,他也很清楚,是谁在故意针对自己,可以说他闭着眼都能知道,所以他不怪杨主布。
关于律法,路友堂为官多年自然也是清楚的很,正如杨主布所说,人家也是在照章办事。
“杨主布尽管按章程办案就好,路某配合就是。”
“那就难为路大人了。此事查明之前,只能委屈路大人暂且待在牢中,我一定尽快查明事情真相,还路大人清白。”
“杨主布无需客气,尽管按律法行事就好。”
“那就委屈路大人了。”杨主布说着,再次向路友堂抱拳施礼。
路友堂被下了大牢,按杨主布吩咐,狱头把他安排在了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之内,并且是单独关押。
路友堂被带走之后,田全义从后堂跑了出来。
“我说杨主布,这事办的和我们先前说好的有出入啊,我们不是说好把路友堂抓来之后,马上对他严刑逼供坐实他的罪名,然后好治他的罪吗?”
“田兄勿急,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审不迟,他已在牢中,难道你还怕他跑了不成,接下来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吗?”
杨主布是想晚上和城主见上一面,请示一下吴忌纨的意见,再决定要不要按田全义的意思办。
路友堂不像王大友和那四个米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不能仅凭田全义一面之词就给处置了。
万一城主不是这个意思,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就找了个,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审不迟的理由,搪塞田全义。
田全义抬头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色,摇了摇头说道:“好吧,那就让路友堂再多舒服一晚。”
两人告别后,杨主布赶紧去了城主府,他要拜见城主。
田全义则去了蛮鳖巷王大友的家,他想去摘了王大友的老婆张翠云这朵茉莉花。
此时王大友已经在狱中,他的老婆张翠云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自己男人在别人手中,那他的女人还不得任人摆布,田全义脸上挂着人也忍不住的笑容,敲响了王大友家的大门。
听到有人敲门,张翠云急忙从屋内出来开门。
从屋内到大门口,张翠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她边跑嘴里还边喊着:“大有、大有、大有,是大有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