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辩论赛进入白热化的旁敲侧击阶段,两人都是咄咄逼人的轰动一时的交耳。顾兼正打算一掷千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咚咚,咚咚。”小二在门外敲门,间隔着敲门声,断断续续而又声音洪亮问道“客官,香茶已到,可方便上茶?”沈凌正在面红耳赤的争论,顾兼也是话锋一转,大声呵斥道:“快些上茶,怎么等那么久,休要我们沈公子恼怒些才罢休吗?”沈凌也是话题搁置一旁,停下脚步,安静坐在桌旁,心里想着,我先养精蓄锐一会,到时候才能打探到更多黑幕。
小二贫笑着,随后打开房门。“让二位客官,等候多时,多有不便。只是小店刚好碰上顾府要办酒宴,酒宴的排场听说是声势浩大,茶酒齐备,菜肴繁多。正赶上本店茶叶稀缺,新的茶叶都是派人辗转好几个街铺才寻得。这事情,顾大公子也是可以作证的。”话毕,两眼直勾勾盯着顾兼,眼神都是可怜巴巴的委屈。顾兼哪受得了这种直接被人目不转睛的注视,脸色有些微微泛红,连忙甩手一边,不耐烦地传达道,“退下吧,本就没什么怪罪的意思。顾家的酒宴自然是要迁就的。我们不会怪罪你们店家的罪过。”小二跪身赔不是之后,心中却是有些洋洋得意,毕竟明面上揩油了顾大公子的脸面,要不然这沈大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得罪不起的两尊大佛,都得小心伺候着。也不转悠片刻,小儿便告退了。
沈凌冷笑道,“这店小二倒是机灵,硬是拉上顾公子的名义,倒是显得顾府太持强凌弱,不识抬举了。回头,我定好好询问一番。”“哪里,本就是顾府有些霸道了。我爹就这脾气,都这把年纪了,也是随他高兴吧。对于这些店家的生意,确实是有照顾不周的道理。”顾兼解释说。
“顾公子常年蛰居家中,不知外面的世故人情。社会风气败坏,就是因为这些芸芸众生中总有些自作聪明的泛泛之辈,暗度陈仓的尖酸坏事。要不严加制止,怎会有锦朝来年的鼎盛时期。”沈凌有些喋喋不休起来。“不过,顾公子倒是好脾气,也不恼羞成怒的凌辱。想来,家中必定阖家美满,济济一堂的欢声笑语吧。”其实,沈凌内心疑惑,哪有那么多璀璨阳光的平和,最多就是障眼法,谁不知道顾衡马上就要掌管顾家的大事了。
果不出所料,顾兼的嘴角有些抽搐,脸色也苍白了许多。索性拿起茶壶,喝了一口闷茶。“沈兄,卿非吾身,怎会本心。出生在大方世家,家里人多,难免有些嫌隙。心中总是向往小落家第的安逸。”顾兼有些自怨自艾,郁郁寡欢地盘说着。“想那余家大小姐,原是年轻气盛,才貌佳人。若不是诺大家世,又怎会望而却步于枯井殆尽。”顾兼站起身来,视察屋外无人,方支支吾吾说起正事。“余梅妹妹本与我也算深交,虽无骨肉血亲之脉,也是有兄妹之情的。奈何顾家大权早已不在我手中,要不然余老夫人也不会逝世,余梅妹妹更不会英年早逝。”擦拭着泪水,抽抽搭搭的早已弄湿了衣袖。沈凌连忙拿出手巾,安抚说,“总是要面对眼前事实的,故人已逝,不负众望就是对亡人的一丝宽慰吧。”
“沈公子不知,若当初我能出手借出银两,余老夫人定然不会阖然长逝,凭老夫人的智慧,就不会有后来余梅的轻信小人的教唆,为了以己之欲,竟然去刘家告发当初钱家因为利益,曾经向官府行贿,私相授受,让刘家,顾家,余家,钱家出码头的船只减少,暗地里使自己获得了很多生意来往渠道,致使刘家,顾家生意惨淡了许多。”
“空口无凭,余梅妹妹还拿出了余老夫人和钱老夫人的书信作为证据。都是官宦小姐,哪里知道人心叵测。”顾兼忧愁道,“关键时刻,我又正与二弟顾衡在为家权事宜商讨。自己也是心力交瘁都帮不上忙。”
本想过段时间去探望余小姐,哪知她竟然会遭遇不测。真是悔不当初啊!顾兼情绪低落,颗颗泪珠垂落。
沈凌心想,楼知县会受贿赂吗?若真如顾兼公子所言,那倒也是位性情中人,只是要提防些,或许真真假假还是要在勘察几天。。。
“顾公子,莫要过多伤怀。听说镇上报道,顾府晚宴很是热闹,到时候沈某人有幸可要去赶兴致吃一餐呢。”沈凌缓和气氛说道。
顾兼回神片刻,“到时,沈公子自是找我便是,美酒佳肴定是供不应求。”说完拱手拜别。“家中举办宴会,事务颇多,顾兼先告辞了,下次定登门拜访谢罪。”
沈凌就此道别,“多虑,沈某自在知县府邸等候佳音,备好上好茶水。”
说完,两人同行走下楼梯,沈凌付完帐,在客栈门口分别。
闹事街头,人云亦云。多事之秋,愁绪心头。沈凌内心有些挣扎,事态有些离间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