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平城地牢内,细作慢慢的开始讲他无意中发现的秘密。
平城全员联动,齐心协力,一致抗敌,这才保住了平城没破城,城内虽萧条,但各行各业没有凋零。细作平时都是在一间茶楼里跟他的上线接头。然后再把情报想办法传到城外的高昌族人那里。
这天,按照规律,细作又来到了茶楼里接头的厢房。
厢房很大,外面待客,里头还有个隔间。
平时细作都只是在外间,从没进去过隔间里头。
这天刚来到厢房外头,虽然外面有把守的小厮。但声音是挡不住的,他听见房间里传来啪啦一声砸碎茶碗等类似瓷器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句“常砚田,他这胃口也太大了!我们生死不顾的在外卖命,他一个人就想独吞高昌人的孝敬。常砚田!这该*死*的老*东*西!”
细作其实是平城的土生土长的汉人,因为家里缺钱,为了养大孩子。这才给高昌族人*干*活*儿*去了。他负责平城内情报跟高昌人的互通。高昌族人给的钱多。
细作对于他每次传的情报,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因为情报都是封了的。如果打开了口子,他是会被杀了的。(他被逮到,情报才被平城的士兵打开了。)除了他的上线,没人认识他。这也确保了他某种程度上的安全。
他对平城无比的了解。再凭借多年的职业习惯。他一下子猜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心里犹如翻天倒海。面上却不敢显出来。这可是掉头的事情,不敢不小心。
他随即装作若无其事,装作遇到了熟人,朝远处挥挥手,直直的继续往前走,然后拐个弯儿,下楼去了大门口。在街上随意逡巡了一圈。
等他再次上楼来,再次到了房间前,里面已经没声音了。守门的两个人也不见了。
他于是这才轻轻的敲了门,没人应,他自己推门进去,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地上没有碎片,显然是被打扫过了,还有一壶新换的热热的茶水。倒一杯茶水,他颤巍巍的喝一口,这才稍稍的安稳了一点。
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吱呀一声,他的上线推门而入。
他赶忙坐正,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我刚来,看您不在,就喝一杯茶。”
上线:“茶水随便喝。刚才出去送了一个人走。”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的上线,需要用到细作这样的对平城很了解的当地人,尤其是灵巧的、又会高昌语的、又缺钱的当地人,是以双方反倒是相处出了几分相敬如宾的感觉。
……………
细作讲完了,牢房里无比的安静。
周长玉只觉得有冷汗从背后汩汩而下。
江岩也面色沉沉。
常砚田是平城里地位仅次于张怀文的人。此人年约五十,手握重权。假若是此人有二心,后果不堪设想。
进一步想,如果细作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在平城城里,存在着一股以常砚田为首的内*奸*叛*党。
周长玉和江岩互看一眼,两人瞬间达成共识,查!必须查!把跟常砚田有关的所有事情,全查个清清楚楚!
…………
周长玉对细作道:“我现在要给你换个地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在这里,不安全!”感念细作对他孩子的爱,周长玉决定放他一马。
细作也认识到了这件事,于是连连感激的道谢,要不是被铁链束缚着,就跪下了。
细作被周长玉江岩带走,自是很顺利,没人敢质疑。不需多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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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张府里张怀文的书房,张怀文身体已经大好了。他坐在书房里他专用的椅子上,慈爱的看着两个小辈。
张怀文:“阿玉,江岩,你们两个小子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长玉江岩对视一下,最后由周长玉站了出来。
周长玉不忍心,可还是把细作所说的,全都告诉了张怀文。
张怀文听了,一时间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常砚田是跟着他征战的老部下,他万万没想到,常砚田会做出来这种事。
极力稳住心神,张怀文道:“只怕那常砚田党羽众多。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我们必须查清楚。容我尽快想好对策。
大敌当前,不可不小心。对常砚田,我们要一击必杀。
换句话说,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们查他,也好还他清白。”
周长玉、江岩:“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