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秋日歌舞
“是啊，独孤公子连从小服侍自己的雪灵都能处死，更何况一只”危险“的鸟儿？善良的心，果然是被冷漠覆盖了啊。”独孤绝弈觉得心中抽的一疼，姚川月的话句句带刺，同样的话此刻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她在怪他冷漠，她在气他狠心！
“倾城……”独孤绝弈很想抱住姚川月安慰她，却见她蹲下了身来。
姚川月捡起一根羽毛，低声说：“独孤公子请回吧，后会有期。”
姚川月小心翼翼地将羽毛放入怀中，站起了身来。
姚川月刚起身，便被独孤绝弈揽入怀中。
姚川月刚想挣扎，却听见独孤绝弈低声说：“倾城，对不起。”
姚川月严重亮光闪动，她叹了一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公子声来谨慎，这样做也是为我好，我不怪公子。空这几日每日都送来蓝果为我恢复身体，又给我带来了许多欢乐，我只是为它感到伤心罢了。”
独孤绝搂得更紧了，她，不怪他么？
他觉得既痛心又愧疚。
他的谨慎真的过头了么？他独孤绝弈，还从未对人感到愧疚过。原来，愧疚是这种感觉么？
姚川月轻轻离开独孤绝弈的怀抱，轻声说：“回去吧，你还有事做。”
独孤绝弈深深看着姚川月，许久吐出二字：“保重。”
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了树梢。姚川月看了一眼近在脚下的洛夕城，却又转身向山的更高处——黑风寨的老巢走去。
黑风寨内，依然酒气熏天，却没有了以往那畅快爽乐的气氛。
一个娇美的身影缓缓靠近。
风吹起了她的衣袂，吹散了她的秀发。青丝凌乱地散在脸上，将她的脸勾勒得更加凄凉、俊美。
山贼们逐个朝这边看来，又逐个瞪大了双眼。
有人捏紧了手中的武器装着单子问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
“胡说！”一声清亮好听的男声从屋中传出，“叶姑娘就站在这儿，那会是鬼是妖？！”只见一青衫男子从门内走出，俊眉似剑，双眸若星，其间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他的头发全部竖起，结成一个发髻，双手负于身后。
他扬起了笑容，目光闪闪透着激动。
姚川月冷冷地看着他数秒，随后也绽开了笑容，心下已然。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黑风寨主。”
男子笑得更深，露出了洁白的皓齿。
这厮，那里还是那个年过中年的莽汉？
“我就知道你没死，一直在等你回来。”
李俊锋说。
姚川月走近了，山贼们都给她让了道。
“那是我命大。”姚川月笑着说。
“有没有斗笠？”
李俊锋眼神示意，一名山贼便去取了黑纱斗笠来。
姚川月结果黑纱斗笠，笑容便隐去了。
哟啊穿越凝聚眼神，全身冷峻之气尽显。
“我飞归非要，我是人。我没有惑人，更没有害人，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若心窝，半时辰后火艳楼回合；若不信我，你们尽可不去。”
说完，姚川月潇洒地一甩衣袖，戴上斗笠便向山下走去。
风吹的斗笠上的黑纱来回票样，更添了她的气势。
山贼们哥哥愣在原地，那眼神，那语气，那其实，那潇洒，到底是叶倾城，还是叶孤城？
李俊锋严重光芒来回闪动，心中一股热血沸腾了起来。
她果然没死，果然没死！
“弟兄们，你们可愿与我一同跟随叶姑娘？”李俊锋喊道。
风吹，叶落，寂静。
突然，山林之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愿意。”
他们听得清楚，方才寨主说的是“叶姑娘”而不是“叶公子”，再加上方才叶倾城的表现，再笨的人也会猜出个一二来了。
火艳楼内，人影稀疏，少有的景象。
姚川月走进楼内，摘下斗笠，环顾四周的红漆红布，不禁心生萧瑟，感叹道：“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叶姑娘！”
某处惊起一声喊叫，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老鸨泪眼莹莹地跑过来，抓住姚川月的手，机动地说道：“叶姑娘，真是叶姑娘！你没死，太好了……”
姚川月稍稍有些愣神，“王妈妈，你不怀疑我是妖鬼之类么、？”
老鸨抹了抹泪，说：“先不说这个。姑娘们！”
老鸨喊道：“叶姑娘回来了，快出来呀！”
后院，楼上都跑出来了娇媚的女子，她们见到姚川月，都围了上来，满心激动。
“叶姑娘果然活着，太好了！”
“我们可担心你了！”
“是呀，王妈妈这几天甚是挂念姑娘，爷爷都未睡好呢！”
姚川月愕然看向王妈妈，几天不见，她果真添了几分疲惫之色。王妈妈边哭边笑了，她说：“叶姑娘心地善良，平日待我们极好，有帮助那么多困难的人，怎回事妖精？就算是妖精，那也是好妖，我们都心甘情愿跟随。”
老鸨一席话说的姚川月心中暖暖的，那是新人啊，是她所珍视的东西啊！世态炎凉，她有忍不住落下泪来。
“姚川月！”门被猛地撞开，一声呼唤带着兴奋，激动与信息直传入姚川月的呃耳朵。
姚川月心中猛地一颤，紧接着欣喜感便传遍全身。
在这里，能叫她姚川月的有着这样好听声音的人还能有谁？
姚川月转过身，边捡到了那立在门口的蓝色身影。
小龙目光炙热，面露喜色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姚川月。
“太好了！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了，我便知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姚川月失神一瞬变回过神来，她没有反抗小龙的怀抱，因为这温暖的怀抱让她真正感受到——她回来了。
面对小来，她会放下压力，会感到轻松顺心，有种奇妙之感。
这是为什么？姚川月亦是抱住了小龙。
“是啊，我回来了。”
其他人未对着怀抱感到怀疑或是惊奇，她们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甚至连刚才那声“姚川月”都没有在意。
姚川月离开小龙的怀抱，试了试眼泪，说：“现在什么也别说，城内状况我大概了解。让那些未离开双叶各店的人派代表来此议会。一炷香之内。剩下的待会儿再说！”
小龙压抑不住喜悦，但姚川月的吩咐他怎可不听？
“是！”
一炷香后，后院满满荡荡都是人，每个人都是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向姚川月报告情况。
“听到那些谣言之后，许多客人都怕沾了妖气不敢前来，不少人也辞了工。”
姚川月暗下了眼神，这世界的人怎么回事，这等谣言也会相信。
“不过，我帮着公子和姑娘做事，你们的性子我们都了解，您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妖？”
“姑娘一定会死感动了上天，上天派人将姑娘救走了。”
“我们现在站在这里的人，都是绝对忠于姑娘和公子的人。”
“这些天都是龙公子在管理各店，他告诉我们剩下的人叶姑娘没死，双叶还在，让我们等待，我们便一直等着您回来。”
众人的话像一个个小木槌敲在姚川月的欣赏，轻巧地让人感动。大家……对她如此信任么？
姚川月看向小龙，黑亮的眸子闪着感激的光芒。小龙，谢谢你。
小龙微微一愣，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大家，如此信任我，我很感动。”
姚川月微微颔首，微红的脸庞上划过了晶莹的泪水。
何时，她变得这么爱哭了呢！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姚川月喃喃说着，又想到了在现代的日子。
姚川月试了试眼泪，昂起头来，说，“对不起，从一开始我便骗了大家。大家这么信任我，若不告诉大家真相，我心中有愧。”
众人伸长了耳朵听着，仿佛在等待姚川月给他们心中久存的疑惑一个回答。
“其实，叶孤城、叶倾城，都不过是虚幻的存在罢了，那都是我，我不姓叶，我叫姚川月。”
人群沉默了一颗，有人小声议论，接着又有人说道，“姑娘待我们好是真的。心地善是真的，其他的又有何妨！”
一句说完，又有其他人接着说，“是啊，姑娘那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姑娘肯对我们说出这些秘密，那便是信任我们，我们一定好好为姑娘办事！”
姚川月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感觉真美好。
只可惜了有些姑娘们哪，暗恋叶孤城，谁知她却是女子。
“日后，大家还是看我的装束行事，莫将此事向外散步。我相信你们。”
一句“相信”让所有的人都热血沸腾，姚川月有那么大的能力，他们心甘情愿认她做老大，如此能干的老大信任他们，他们可得尽心尽力做事。
姚川月看向小龙，李俊锋等人，他们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坚定。
姚川月目光一凝，严声道：“为了恢复声誉和生意，请大家按我说的去做……”
姚川月一一分配着任务，接收任务的人都郑重地点头，转身离去，最终院内只剩下火艳楼众人和小龙了。
全部安排完以后，王妈妈对姚川月说：“姑娘，几天前千商公子来过。”
“李天瑾？”
姚川月挑眉，不禁想到了那好笑的人儿。
“哦，对对，”小龙突然说，“差点忘告诉你了，李天瑾这几日每天都来升龙酒楼，也不知他在干什么，据说每天他包的房间里都会传来悚栗的哭丧声。”
姚川月稍稍汗颜，升龙酒楼是她旗下的酒楼，李天瑾放着商业不管跑到她家来吃饭，还哭丧？
天啊，他不会再给她吊丧吧！
姚川月想到这里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还没死呢！
“小龙！”姚川月戴上斗笠，便与小龙踏门而去。
“姚川月，把实况都告诉他们的真的好么？若他们谁叛变了出卖了你怎么办？”
小龙的担忧让姚川月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姚川月说“我自有分寸。我说出来是因为我相信他们，也为了让他们对我更加信任。”
姚川月顿了顿，又说，“我身份外泄没有关系。可你的身份却不可暴露，否则你会遇到灾难。”
小龙听了一愣一愣的，片刻之后，他温和地笑了，“笨蛋……”我可不是人类，怎会轻易西陷入灾难？倒是你，已引来杀身之祸了。
升龙酒楼。
小二将姚川月和小龙带到了二楼。
“千商公子就在这间房。”
小龙摆了摆手，小二就下去了。
姚川月和小丽站在那房门口，却不进去，两人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屋内，一个男声正在哀嚎。
“川月姐啊，我第四次给你烧香了，又给你带了几万两冥币来，您一路走好！啊啊！你可是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现代人啊！”
李天瑾一把鼻涕一把泪滴将纸钱一张一张偷到面前的香炉里焚烧，一副要死的样子。
“川月姐，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啊，我可是虔诚地在祭奠你啊！如果你有幸回到了现代，麻烦告诉我爸妈他们儿子还活着，如果你真的变成魂了……呃……保佑我就行了，可千万别半夜找我叙旧，我怕……”
姚川月在门外由汗颜变成了咬牙切齿，她捏紧了拳头，一脚踹开了门，门风将她斗笠上的黑纱轻轻撩起。
李天瑾一下子停止了哭嚎，一双泪眼纯真无邪无知地望着姚川月，手中的一叠纸钱全都掉进了香炉里。
一个呆！一个怒！一个汗！
小龙悄悄将那快被踹飞的门关上，紧接着又听见一声凄厉的及哦啊韩——“你是人是鬼！”
姚川月看着一脸惊恐的李天瑾便觉得来气，她把扯掉头上的斗笠，喝道：“我TM是人！”
姚川月一个箭步冲上去揪起了李天瑾的衣领，一双眼瞪得比灯泡还大。
“老娘还没死，你烧TM的纸钱干嘛？还烧香！还满屋子贴的白条……你是不是就差给我挖个坟墓立个碑了？”
李天瑾眨巴眨巴晶亮的小眼，手向窗外一指，“坟在那边山上。”
倏地，整间屋子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的气氛之中。
“啊——”
次出场景，想必大家都能想象了。
小龙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看好戏，他知道，出于癫狂时期的姚川月是万万不可惹滴……
“我错了！”
李天瑾揉着脑袋上的大红包，心中郁闷之极。
他明明是对她好嘛，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帮她处理后事，她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把他扁了一顿。
“说吧，有什么事。”
李天瑾终于收起了他那衣服装纯的表情，他知不知道他那表情让姚川月觉得很欠扁？
姚川月呼了一口气，说“你不是结识全国各地有声望的人吗？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宣传制造舆论。”
“若我帮你，那太子一定也会出面。”
姚川月眼色微变，说，“随他。”
李天瑾心知姚川月对太子有些防备，笑着说道：“安啦，太子是好人，一定也会帮忙的。若你此时不成，他定会出面助你恢复声誉。”
“照叔叔的歌谣唱，叔叔每天都给你许多糖，好么？”
只在那短短的时间之内，洛夕城各处又想起了清凉的童声，且比之前的范围更广，情绪更欢。
“洛夕女，叶倾城，善歌舞，却无争。正晌午，同斗舞，对手害，诬狠毒，突失火，烧青楼，众人慌，争先后，被封穴，无暇逃，受人救，误为妖。”
童声自洛夕扩散，延伸到邻边各城市。
不多时，各家各户也讨论起来着童谣所唱的事。
前后两种童谣，常德市同一件事，可却又有太大差别。
更有一些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妖怪的信任姚川月的人听到这童谣之后，都想为姚川月翻身。
叶倾城一事，再次掀起了风波。
“小妹妹，这个要是谁教你唱的？为什么唱的与先前不一样？”
身着大红的女子正问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眨巴眨巴晶亮的大眼睛，说：“这是事实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