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改变,并且总会在人稍微不注意它的时候,突然给你带来一点惊吓,让你恨不得将它蹂躏千百遍。
此时,木家村遇到了全村第一件大喜事,前段时间里正通知村里乡亲们要重开学堂的事情了,现在秋收已经结束了,家里有孩子的乡亲们都早早地将孩子送到学堂门口了。
沈墨廉和闫楚贤到学堂的时候,就看见学堂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只要是家里的孩子到了启蒙岁数的人家,都带着孩子在学堂门口排着队,闫楚贤的小厮还有从镇上回来的唐天宝、唐天启正坐在学堂门口给学生登记。
站在一边的里正,远远的就看见沈墨廉和闫楚贤相携着走了过来,张怀迎了上去,“两位先生来了!”
沈墨廉和闫楚贤对着里正行了一个儒生礼,张怀回了一礼,几人的对话引来了乡亲们的关注,排队的人们向几人看了过去。哦!原来这两位就是请来的教书先生,长得可是真好看!
高个的青年穿着一身宝蓝的长袍,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上去实在是俊得很,旁边那个稍矮一点的青年,眉目温和,尤其是那双凤眼,让人不自觉地就看得定住了,不过这个青年长得好眼熟的说。
今天乡亲们带孩子过来是做什么入学登记的,然后会领上学用的学生服和挎包,每一位学生家长都带了个小篮子,里边装的是自己最新采摘下来的蔬菜水果。
虽然里正跟乡亲们说了,先生不收束脩,还会供应学生的早餐午餐,但是木家村的乡亲们本性淳朴,都不好意思占人家先生的便宜,就都趁着今天办那个什么入学登记,带着自己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报名的时候交给先生。
这边木家村的村民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入学登记,那厢沈墨渊和唐天承却在镇上遇到了麻烦。
事情还要从早上说起,今天早上,唐天承和沈墨渊两个人到镇上的云缎楼取东西,这东西嘛!是要送到学堂的,是沈墨渊订的一批被褥,用来给学堂的孩子们午睡的时候用的。
可是,唐天承和沈墨渊进了镇子没多久,沈墨渊就敏感的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们,沈墨渊皱起了好看的黛眉,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多久就引起了唐天承的注意,唐天承赶着马车,和自家陪着他赶车的小妻子说话,半天没得到回应,侧头一看,就看见自家的阿渊皱着好看的黛眉。
“阿渊,怎么了?”唐天承不知道自家妻子怎么了,不禁疑惑的问了一句。
“有人跟踪我们!”沈墨渊小声的回了自家男人一句。
“有人跟踪我们?为什么?”唐天承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不清楚,你将马车赶到前边的巷子里,我记得那边有一个挺大的拐角,可以将马车遮住,你把车赶到那去。”沈墨渊凑近唐天承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唐天承应了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将马车赶到了自家小妻子说的位置,将马车挺好之后,沈墨渊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抓着自家男人的胳膊,提气轻身,脚下一个用力,就带着自家男人飞到了马车旁边的一间屋子的屋顶。
沈墨渊指导唐天承趴在了屋顶上,沈墨渊盯着下边的街道,呼吸都放缓了,唐天承被拎上房顶的时候还吃了一大惊,现在看见自家妻子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
沈墨渊屏住呼吸,将自己牢牢地趴在屋顶上,目光放在街道上,没过多久,就看见两个女子找了过来,打头的女子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裙,一头秀发简单的盘了个高髻,另一个女子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裙,梳得是双丫髻,气喘吁吁地跟在鹅黄女子的身后。
“小,小姐,您,您这是干什么?”萃羽气喘吁吁地跟着自家小姐,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前两天她家小姐跟姑爷又来到了紫棠镇,说实话,在紫棠镇的生活挺好的,如果可以,以后她想到这里来养老。
哦,不对,跑题了!她家小姐今天带着她上街,说是想要去甄味坊买上点新出的糕点,可是她们没走多久,自家小姐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后来,自家小姐就带着她鬼鬼祟祟的跟着一辆马车,说实话,还好那个马车进城之后走得不快,不然的话……哦!简直不敢想象!
安若竹走到马车上,掀开车帘,发现车里没有人,安若竹的眉头一皱,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绝对是阿渊!可是既然阿渊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联系她呢?
前两天,她和冷宇良为了躲避帝都那些糟心的事情,再次来到了紫棠镇,今天她心血来潮,想要去甄味坊买几块他们家最新推出的糕点,带回去给自家男人也尝一尝。
可是,她竟然看见了沈墨渊!那个在滔天大火中烧成焦尸,后来又被梦魇军盗走烧成骨灰风葬了的人!安若竹蹙着眉头,一双玉白的手攥着车帘攥得指节都发白了。
“沈墨渊!你给我出来!”安若竹只觉得自己胸中烧着一把熊熊的大火,沈墨渊在军中的时候各项能力都是顶尖的,现在面前的马车空空的,那么一定是自己的跟踪被她发现了。
萃羽被自家小姐的喊声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这个样子,“沈墨渊!你这个混蛋!”安若竹只觉得胸中的怒火熊熊的烧着,可是自己的眼眶去不自觉地红了。
“沈墨渊!你这个混蛋!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这个混蛋!”安若竹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你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的泪吗?你这混蛋!王八蛋!你对得起我吗?”
唐天承听着下边的人说的话,也没敢动,只是有些不喜底下人骂自家媳妇,沈墨渊听着底下的人哽咽的骂着自己,心中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当初用那样的方式离开,沈墨渊是没打算再联系这些朋友的,可是现在,听着安若竹对自己的控诉,沈墨渊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这个混蛋!白眼狼儿!你放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顾,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你对得起我么?这些年我为你流了多少的泪!你那该死的衣冠冢前的土都飘着散不去的酒香!”
“你这个该死的冤家!你在这里高高兴兴的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你考虑过我们这些朋友没有!这么些年!你都没有联系过我们!你是不是再也不打算和我们相认了!”
“这就是你对待我们这些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的态度吗?你对得起我吗?”安若竹哭得不能自己,瘫坐在车辕上,一阵一阵的哭泣声从底下传上屋顶,萃羽只能在一边小心又焦急的站着,她倒是想要过去安慰一下自家小姐,但是她不敢,如果她要是敢上去,等自家小姐反应过来,自己一定会很难过。
安若竹正哭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就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安若竹抬头去寻找,就看见不远处她骂的人从头顶的房上落了下来,身边还站着一个状的和铁塔一样的俊朗男人。“小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