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承回到家的时候,沈墨渊一行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前院的客厅里,唐天承一进客厅看见屋里不认识的两个人,有些懵。走到自家妻子身边坐下,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阿承,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沈墨渊握着自家男人的手,为他介绍面前的两个人,“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哥墨廉,旁边这一位是我哥哥的,朋友,闫楚贤,闫大哥。”
“哥,闫大哥,这是我的丈夫,唐天承。”沈墨渊简单的介绍完双方。
“哥,闫大哥,你们好!我是阿渊的丈夫,那个,那个婚礼没请二位真是不好意思!”唐天承一听说是自家大舅哥,顿时就有些紧张,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结婚的时候,竟然没有请大舅哥,这真是太失礼了!
气氛一时间忽然有些微妙,挺了半天,终于还是沈墨廉开了口,“妹夫,你好!从今天起,我们会天天见面了!”沈墨廉微笑,但是唐天承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脖颈后凉凉的。
“阿承,以后哥和闫大哥就在咱们家里住下了,哥哥的眼睛出了点问题,我要给他看看,估计还要有一阵才能看见,应该能再开学堂之前恢复。”
“啊?”唐天承没反应过来自家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挠了挠头。
“哥哥来了,就可以去学堂做教书先生,闫大哥本家是经商的,我觉得教数数正好,向来没有闫大哥和哥哥更合适的人选了,只不过得等哥哥眼睛治好才行。”
“哎?那你之前说的教书先生呢?”
“嗯,原本是想要让十一他们找人的,但是现在哥哥来了,就不用特意请人了。”
“对了!阿承我让小启也回来了,你去跟他说一下我们之前说的事情吧!”
唐天承知道这是自家妻子有些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识趣的离开去找自家弟弟了。“那你们先聊,我去找小启说点事情。”说着还在桌下握了一下自家小娇妻的手。然后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等到唐天启离开,沈墨渊让自家哥哥伸手,打算给自家哥哥号个脉,“哥,你伸出手来,我给你看一下。”沈墨廉听话的伸出手,沈墨渊给自家哥哥号起脉来。
闫楚贤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半晌,闫楚贤觉得自己就要憋不住气的时候,沈墨渊放开了自家哥哥的手腕,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家哥哥身后,查看自家哥哥之前跟他说过伤处。
看了一会儿之后,沈墨渊指尖出现了几根银针,快速的扎在了自家哥哥的脑袋上,然后在每一根银针的尾部弹了一下,就看见那每一根针都颤了起来,但是每一个的频率都不一样。
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沈墨渊就将银针按照顺序取了下来,拔最后一根针的时候,沈墨廉喷出一口血,吓了闫楚贤一跳,接住了沈墨渊向后倒下的身体,“这是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哥哥中毒了,所以导致哥哥脑中的淤血,迟迟不能散掉,这一次我直接把淤血散掉了,但是身体里的毒还要吃一段药才能彻底排掉。”沈墨渊将银针收回来放好。
“那阿廉什么时候能看见?”闫楚贤擦拭着怀中人嘴角的血迹,看着沈墨渊。
“等到毒排尽了,就可以看见了,估计得喝上一段时间,哥哥的身体因为这些年的战争,留下了一些暗伤,所以我打算趁着这次排毒的时候,正好也给哥哥的身体调理一下。”
“嗯!那就好!”闫楚贤松了一口气。
“闫大哥,我带你去客房吧,你跟哥哥应该休息一下。”
“好!”闫楚贤将心上人抱起来,跟着沈墨渊向客房走去。
待得沈墨渊将两人安排好之后,已经入夜了,沈墨渊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沈墨渊到房间的时候,唐天承已经洗漱完坐在床上等她了,只是头发还有些湿,沈墨渊拿过一边的布巾,走到自家男人身边,给唐天承绞干头发。
“怎么不擦干了,明天起来的时候该头疼了。”
“我也没注意,刚刚擦过了,没再滴水。”唐天承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妻子。
沈墨渊认真的给唐天承绞着头发,等到头发半干的时候,就运起内力,将唐天承的头发烘干,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给唐天承烘干头发之后,沈墨渊才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唐天承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从前有个小姑娘……”沈墨渊声音缓缓地给唐天承讲故事。说白了其实,这个故事就是沈墨渊自己的故事,她的叙述淡淡地,但是唐天承却是听得心情起伏。
听他讲到小姑娘年少时张扬肆意的样子,唐天承觉得那样的人一定十分的耀眼夺目,听到后来她随父兄征战疆场的时候,觉得这样的女子真真是世间罕有。
听到那肆意的小姑娘在疆场上的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死里逃生,取得胜利,除了满心的骄傲欢喜,还带着丝丝揪扯的疼痛;听到小姑娘在父兄接连战死沙场,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的时候,那丝丝揪扯的疼痛就变成了小锤子凿在心上的疼。
“后来呢?”唐天承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妻子从身后拉进了怀里。
“后来,后来战争打赢了,小姑娘变成了大将军,她带着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随大军班师回朝,可是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了,别人都眼馋他们家的荣耀,可是又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家多少人的生命留在了那残酷的沙场之上!”沈墨渊将自己缩进男人温暖的怀抱。
“于是,她在到帝都的那天晚上,策划了一场大火,将她的家,她的回忆,她的肆意张扬,还有她那无数家人付出生命代价,堆砌的荣耀之所,付之一炬。”
唐天承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妻子,他不知道那样子的决定那小姑娘要下多大的决心,但他知道,那一天对小姑娘来说,怕是一生都难以忘怀吧!
“再后来,她就带着兄长唯一的血脉辗转流离,最后在帝国最偏远的角落,找了一个小村子,以一个寡妇的身份,带着兄长的儿子定居了下来。”
“村子里的人民风淳朴,小寡妇受了很多照顾,再后来的后来,她带着兄长的儿子嫁给了村子里人口最多的一户人家,嫁给了那家人的老大,将兄长的儿子记载了夫家的族谱上。”
唐天承抚着自家妻子的秀发,“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吧!阿渊!”语气中没有被隐瞒的不悦,而是带着明显的心疼。
半晌之后,沈墨渊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是我!”沈墨渊从唐天承的怀中坐了起来,凤目定定的看着唐天承的双眸,想看清那双带着憨意的明朗眸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个小姑娘真是令人敬佩,但是我不认识她啊!也许我什么时候有机会会见到吧,我只认识一个从江南来的小寡妇,她是那么的美丽,让我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就再也忘不了。”
“我有一位最好最好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墨渊,我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小名叫小羽毛,大名叫唐羽澈。我们过得很幸福。”唐天承将自家小妻子抱回自己的怀中。
沈墨渊听着男人的话,感受着男人温暖怀抱里的震动,缓缓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子,放心的靠在男人的怀中,慢慢的困意席卷上来,等到唐天承试探的叫自家小妻子的时候,才发现怀中的小妻子已经睡着了。
两个月后,秋天终于剩下个尾巴尖尖的时候,沈墨廉终于喝完了最后一碗药,并且在沈墨渊的银针辅助下,重新恢复了光明,为了这样一件喜事,沈墨渊在家中做了一顿火锅,以作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