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砖铺地的街道,沉年泥黄,也不知有多少年的行迹了,这样的街道耐用不易污浊,这也是为了人多热闹,来来回回,穿行快急的集市而特意铺建
晨光照明,和日的笼罩下昏黄的行道接近乎大地黄昏下,明明是早上却有黄昏景象,很神奇
再过一会,早晨化晚霞的迹象化去,这奇妙的时节,告诉着小镇的人,为家早出,需知晚归。
霁色慕蓝,蹲于街边的石山,大声吆喝“卖鸡咯!卖鸡咯!好货不怕验,路过别错过,捧个人场也无妨,至少没损失!”。
天色尚早,集市的行人也不多,但也不影响石山的热诚
“后生你这鸡怎么卖!”一位穿着破旧道袍老者突然出现在石山面前,束发蓬松,乱而不修可谓邋遢不堪
这般神出鬼没,石山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
石山用鄙视眼光看着前方,这人是啥意思?咋又盯上他了?“死老骗子,昨天没骗得了我的钱,今天又想来骗我的鸡?”。
“少年郎,没有耐心,可是大忌!”
少年郎翻个白眼
老者正是日前与他交集的老骗子,人有自我的意识,一些是非黑白还是能够自我判断估量,石山可不认为他有好意,作骗未遂还想再来,石山打心眼看着不舒服
老骗子笑了笑“少年莫急,一切自有安命,人算不如天算,你怎知晓明日即将要发生的事。天意不如物意,万物有灵,家的融洽出自人意,几分相亲相爱,几分温馨热诚,便是一个家”
‘家’这可是自打石山遇见老骗子以来最顺心顺意的一句话了,石山还是没有理会他
老骗子缓缓的说“昨天跟你说的事准不准还不一定,我也没收你钱怎么能说骗呢?再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的鸡怎么卖而已”
你若真诚,我必真心,石山一点都看不到他的诚意所在,看着也扎眼干脆不见为净,石山随口一说“十两一只”
老骗子吃惊“哇!这么贵,十两银子够我买上好几只了,而且要比你这大得多,又肥,又香。瞧你这鸡,瘦骨嶙峋的顶多就是七文钱一只”
石山放开冷眼,压根就不想搭理“爱买不买,不买一边待去!别妨碍别人的买卖”石山一心只想赶他走,别无他意。
“贫道一向清贫,此等浅俗之物岂入法眼,十两就十两,你这鸡我要了”老骗子从则边的破布袋里拿出一锭金子,足有五十两之多“诺!给我找零头”
少年一时懵呆了,随后便用平常的眼色掩盖内心的热涌
石山又是默默地问候了几百遍“哈!呸!知道浅俗就别让我找零头”。这可是财爷石山当然不会当面指骂,只是茫然不解,他为什么会买这么贵的鸡?
老骗子递过金锭,石山以防有诈,愣是没敢接
无意的变向,超出石山所有预料“你想讹诈,那我也不客气了”
石山正于苦寻法子,阴他一次,日前石山对他还存有少许恭敬,当他知道这人的的确确就是个骗子,石山此时再也没有尊老之意
“后生啊!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你恰恰相反,你是大难不死再逢灾难!世道如常,有如此坎坷不平的何止你一个,多少颠沛流离的孤儿过着餐风露宿的日子,因战事而变得流离失所的多之又多,无家可归客死异乡自古便是常有发生,不过后生你也别灰心,即使命运的不公,自信即可平心定气。五行‘金’行头,也谓之金顶,有大势大运之人,来势来运之时会有金光直通天灵盖,也谓之金顶天子”
强聒不舍,比苍蝇还烦
与谁斗,缺不可与钱斗
石山根本没在意老骗子的废话,他着急的是怎么才能把这老骗子给糊弄过去,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就这么流走
起初石山压根没想把鸡卖给老骗子,才故意把价钱提得这么高,却没想到这老骗子居然要了,再完美的计策也有变数
这下没碎银可咋整?石山可是着急,眼看大钱到手,石山想了一下,最好就是一边拖住,一边寻想法子,石山接过金锭“鸡你拿着,给你找零”石山往自个身上左翻翻右翻翻,假装给他找零银,那嘴儿不停地挪动着,却不出声,叫人望闻莫解
此时的石山自作聪明,满是期待着他的一副糗样
“命与运只是一个‘数’不过在于怎样对待,是预知还是未知的一个‘数’天地间还有一句话,谨记,未至终末,一切皆有可能!普天之下,一事一物都有它的足迹,有时一动不如一静。诸方洲海,漠寂无声也有,昌盛繁絮也有,窍妙无常也有,波清浓郁也有,也因此从芜纷扰,众世浮生若是遇上了善恶,有时一忍不如一拼!”老骗子丝毫不在意石山在做什么,想些什么,他只管自己开心
忍,石山一直告诫着自己,为了银子,忍无可忍都得忍
“有一地方叫‘仙家天下’不认可‘仙’之外的一切事物,每一甲子放出十二仙令,也就是所谓的‘祗敕’主旨。持仙令者列入仙家,也只有手持仙令才入仙家法眼,得仙令者为仙”
再让你嘚瑟一会,少年窃喜
老骗子咽咽喉“仙不过是个虚名,比仙厉害的多得去,凭啥他们就不认可其他好的法子,难道全世除了仙就不可以存在其他了?终有那么一日,他们会知道他们是错的。仙家不仁,大义何在,屡屡‘祗敕’下放,世人皆四处寻仙为此虚号踊跃一争,是错是对?”
屁话,仙人会不仁?
石山听着老骗子作怪不理,而他却默默的轻挪嘴巴
老骗子略停小会“仙人当道,仙道却不当仁。外世很多事物值得人去估量,不光是信仰,能够指引世人而存活,必定不是坏了本质,生死有命,不知后生小子你……”
眼下就是最佳时机,石山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哈欠!”那一大口唾沫如玉露横飞,喷的老骗子满脸皆是,石山并未入耳半句,只想着阴他一次
老骗子煞时紧闭双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是这时石山立即开溜,如鬼影般仅仅一个转身的工夫就没影了。老骗子深深抹了一把脸再挣开眼,顿时呆滞,楞了一会“咦,人呢?”
石山连滚带爬,可谓拼命老命溜人,跑了好久一阵子,再四方八望,见着没人追赶,他才松了口气“大老远的来到小镇行骗,口舌都让你给说成疮了,我正好给你补上润一润喉咙,哈!哈哈!一人一次,扯平了!”。石山心里可是舒服至极,快怀高笑,无比的畅快淋漓,那一大口水石山可是咽了许久,石山一直不说话只是为了一直积压口沫,还差至横溢漏出
石山这下可谓大快人心“这下还不狠狠地修理你个死老骗子,让你骗了那么多无知的人,今天就当作是讨个利息,哼,日前还想骗我的钱,没门!”
原地不动的老骗子一下子有点气愤,不过他很快反转心境,大开度量“手法如此娴熟,小把戏比我还能糊弄人,好小子你可真行”
自个欢喜坏笑的石山浑然不知,此时的欢喜才是最无知,老骗子摇头叹息“好声好气伺候你,不领情也罢,反而喷我。罢了!死囚上断头台之前,尚且给予一顿饱!好好珍惜吧!”。
好一阵子老骗子还是气不打自来,一直喃喃自语“奶奶的,能把命骗回来的骗子,不见得有多坏。是你嫌老道啰嗦,不愿听训,紧要之事尚未出口,一切自求多福吧!希望那个不是你……”
早已不见踪影的石山那里还听到老骗子的这番话语,石山正开心着呢,从小到大石山可未见过这么多银元,一时间不知怎么处理,整个人好心虚,总感觉是做了贼一般,那颗心怦怦不停,手跟脚都是抖着的
半响,他渐渐的平稳下来,心里也安静了
这人当真我是三岁小孩好骗
回想整个过程,老骗子两次三番的磨磨叽叽,费尽口舌不但,最后还赔上了钱物,他到底图个啥?石山打破脑壳都想不明
石山自己摸了个遍,确定了丝毫不失,这个不像坏人的坏人为了啥?
单单两只鸡根本不值那价格,平常只卖几十文钱,一下蹦出那么多钱,任谁都难免有质疑
“若是让父亲见着,第一时间必定会想这银子是我做什么坏事得来的,这样我少不了盘问几番”
如从天而降的一笔巨款让石山迷茫了,他反而想不出怎么去处理
躲在一处角落,看着来来回回的人越来越多,傻着发愣,一时笑呼呼,一时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