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平潸然泪下,哭泣里有几分愤怒,不甘,石山也不知怎么去安慰石平,石山没有哭,尽管为过去抱怨不公
老牛潸澘,犹怜不舍,石山的泪花只会使石平奔泪痛哭,你哭我哭何时何了,石山一直都忍着心伤,他不哭
所谓的身世,有多少期待便有多少失望,石山抱着石平的脖子把头依靠在石平那宏大的宽背,以此安慰
自古情,血脉恩。天经地义,一脏,一腑,于青天,于澜海,不可拟比
父如山,子需背。天公地道,一肝,一胆,于人道,于公理,妄可逾越
石山多希望石平所有悲难经历由他来背着,时间缓缓流走,此时两人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
泣声之中,石山不忘施安“别说了,好吗?”
“石头,这些事情憋了许久,许久了,是该释放出来,对你或者不公,但是我今儿不说只怕对你更加不公!你有这个权利知道你母亲究竟是谁人,我也有这个职责告诉你一切”
愤情的哭嚎回荡于长夜漫漫
秘密压得太久可能是真的会压出病根,他父亲的病根多半出于这里,石山这次不再阻拦,也没说话
石平再次冷静了下来“我赶到现场时若涵就遇害了,我只好在附近就地安葬,当时不敢立碑,害怕贼人再次打扰她的安宁,我只在旁边种了颗树,等树长大了好为她遮风挡雨,那棵树也代表了你会长久守护着你母亲,至于后来我就带着你来到兴泉小镇,改名换姓便安定了下来,为了防止小镇有人问起,我便以一个谎言掩盖过去,也就是你在小镇里所听闻的那样”。
晚风清凉,言不尽的凄风苦雨
往年凄凉之事,石平憋在心里十年了,而今倾诉而过,仿佛整个人舒坦了许多,面具润色
听完石山大致已经了解明白,但他还有一点小疑问,他母亲因什么事被追杀的?又是谁这么狠心?
过去,越是在乎越是伤感,心病是否就是这样积压而成?这样真的很累,石山安慰着“父亲,过去的就让它随风化去吧!咋们,咋们重新开始吧!”
记恨又能如何,石平深知,与其冤冤相报不如息事宁人“好!咋们重新开始”
简简单单一句,似寒风刺入骨心,石平整张脸哀愁而苍白,过去的,他是否真的可以沉淀了吗
“水凉了,咋们回屋里吧!”
水凉,人心不冷,再冷的水也凉不了相守相依的温暖
人若安好,便胜所有,重新开始未免不是可行之一,该放手时是该放手,过度执着过去,心是真的累
所谓病由心生,只是……
病可心除,养身先养心为之养生,放手一切重新开始,或者他的病会自然而治
浴后各自穿好衣物,石平可还是凝色甚重,话说容易实切艰难,骗谁也骗不了自己,一时半会还真放不下
石平让石山去作息“石头啊,你母亲留的信,我藏在家中的暗格里,等你想看之时,你便寻出来看看以解思念,不过暗格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你的本名不要在小镇走漏出去,早点去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石山刚踏入他父亲的房间,就被石平叫住“石头,你今晚回自己房间休息吧!不必在意我,这些天为了我都不曾好好作息,今儿起你就好好入睡”
月秋静美,风华冷冷
家中的温情照亮心聲,人世间也变得不一样
石山一时想不明白,石平生病时他俩不都是睡一块的?这样晚上也好照应石平的不便
“父亲,晚安!”石山细心想想,既然石平让他自己独自回房,肯定有他的意思。石山躺于床上,脑海中回荡着鸣响,母亲的事,石山可是彻夜难眠,在床上来来滚滚直至子时才迷迷糊糊昏睡。
夜天心疲,石平坐于床边观望窗外月色,心思凝重,月下轸怀“石头今年十一了,这样是对还是错,毕竟他……”
凝望皎月,欲言又止,小镇里向往的安宁就不该多去干扰,石平再次叹声“沉字的意思还有沉冤得雪,石头或者你还小,一切可以看开来,我希望以后你也一直这样,不曾记积怨恨!上一辈的事怨,真的不该扯上孩子”
旧恨新仇,谁是可怜人
在公石山有了解过去的权利,在私石平却带有一丝私己之心,心系远方,哀怜默念“花花如春楚涵儿,时时如风何时宁,声声如绵眷千语,信信如誓今不忘……”
近十年的心结,哪能说解便解,石平暗格翻出一幅图画,手执笔墨“遥遥如影天洲湖,丝丝如青可颂依,缕缕如烟子非子,心心如意守相望”
“石头,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你带着这幅画,找到了她……”
世途得失无常,心境好,一切自然
心有怨恨也不必背负着凶恶,石平怕是石山也如他这般累,起初由于恨在心,为了以后不停努力。可是自己那么的微小在敌人跟前不值一提,到头来却压出了心病
公鸡呼鸣,以示天亮,不过依然一片混晓
渐渐天已破晓,石山就起来做早饭,煮食要看好火候,石山双手托着下巴依旧回想着昨天交集,直至早饭做好依然不见石平下床“是不是昨日之事,伤着了父亲的心病?早知我就不问了”
“咳!咳……”
听到咳嗽声,石山着急,快步过去石平房间里“父亲你还好吧”石山扶起石平,为他啪啪背,缓缓气
石平强忍着“没事,不碍事。石头,你是不是还在回想你母亲的事?”
石平知道石山平常没那么早起身的,肯定是受到了些许影响,石山也没说话
“石头啊!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你母亲的事还不是时候,我怕我不说以后没机会说,我想我……“
“呸呸呸!一大早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石山立马打断石平的问话。
孩子尚且通晓事理,反倒是他执着过去,石平说“算了你母亲的事,暂时不说以后再说……”石平正要起身“我去挑上两只鸡,等会拿到集市去卖了,换点日常所需”
“我去挑,您先去吃早饭”其实石山不是很懂,该挑那些鸡才有个好价格
“我来吧!你不懂,今天不是赶集,人没那么多捉多了卖不了,又要拿回来,而且我见有几只鸡,不是很活跃”
石平在鸡舍观看了一阵,眼锐一过,起手果断,捉住两只走路有些脚软的鸡,把脚绑起放在一边,石山不懂,只是跟在屁股后面,左看看右看看。
“咋们,吃早饭吧”
“好!”
朝阳慢慢悬浮,温阳普照,使大地跃跃生辉,他父亲病情尚在,石山当然是不愿他到集市游走,早饭落碗,石山抢步手拿鸡儿,即刻走往大门“我出门咯!”
道理,歪理,掰赢就是理,反则无理取闹
可是对孩子讲理根本无法入耳
“石头你……”少儿行动敏锐,而此时石平无法讲理,抠不过也没辙了,石平知道石山是出于一片孝心,只叮嘱石山“小心点啊!别让人骗着了”
“我知道啦!”准应一声,石山很快就不见人了
小镇有规定,凡蹭吃蹭喝者,市井无赖一类驱赶出小镇,正因为小镇的随和民风使当地改善了不少,只有勤快有吃有住不在话下
一夜静思,石平似乎看开了许多
石平看到了石山的积极,方向,热心。这样一来石平不必过于担心以后,至于陈年旧恨,舍去也罢,一切由石山自己作数
石山出门不久,就遇上了刘大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刘叔叔,早啊!”
“石头你这早提鸡上那?”。
“上集市卖啊!”
“哦,多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作为长辈,出于关心难免会唠叨几句,听多了也有些许厌烦。不过石山不这样觉得,多一个唠叨他的人,便是多一个关心他的人,多一份亲和,这样反而不会孤单
刘大叔望着石山的背影,沉思默想,这孩子真是长大了。他又想起那个还昏睡在床上,却又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的黑宝“唉,同样是生娃,我的怎么就差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