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远远观望。
这方小小的桌子,隔绝了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清尘一个喧杂,一个雅致一个世俗。
“听起来像不合眼缘。”悦耳清朗的声音说。
崔知安赶忙搭腔,争取一线可能:“没错没错,你说我这大众脸怎么还能有人看我不顺眼呢。就算不喜欢吧,也不致于厌恶吧,百思不得其解。”
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了停:“也许别人看惯了美景美人,一般人属于污染视线。”
她走到楼梯口,打开橱柜翻出一块纯白纯白的棉布新抹布,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认认真真擦起茶几玻璃来。
想起那位叫白艺京的画报女神,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否决掉:“不能把,那我们医院就属我最好看了,也没见他对别人这样。”
张度佑绽开了一个标准版的笑容,端起马克杯喝了口黑咖啡,好歹暂时停止工作,往椅背上靠靠:“有意思。”
“有意思?”她这一把辛酸泪难道就是别人的笑料吗:“不,没有意思,我烦透了。”她脸色一黑,把白抹布往自己脸上一盖,哀叹道:“惨无人道。”
“你挺在意他吗?”他深沉地问。
“什么?!”像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怎么可能?!”
“那你管他什么态度,他又没辞退你。离他远点就可以了。”
崔知安真怕被误会,立马改口:“不不,我不可怜,我好的很,我再也不抱怨了,真的。”
“就是。”张度佑附和:“反正我没有钱,请你。等有钱了,考虑看看。”
崔知安偏过脸去,努努嘴。他没钱?不信。装得没钱罢了。话音未落,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应该是张律师的委托人来了。
她踩着高跟鞋,有模有样姿态优雅地去开门:“你好。”她冲着门外一名体格强壮的汉子这么说。
汉子见到她后,即刻拧了拧粗旷的眉毛,退后两部重新再看门口的牌子:“张律师?”
“喔,不是,您请。张律师在里头等您。”她侧身,给他让了一条道。
他没动,反而问:“里面除了张律师还有别人吗?”
崔知安一愣:“不,没有,就他一个。”她对他说。张度佑早先便说,下午有客来访,她这才回答他。否则就得怀疑这人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问。
汉子表情动作都有些不自然,显得小心翼翼并且拘谨。像是在考虑什么。几秒钟后,他开始侧着身子往外迈出脚步,脸却依然冲着他:“等等啊,等我一会儿,就开着门吧。”
什么啊,神经兮兮。冲他离开的方向翻个白眼,表情垮塌地靠在门沿。等个鬼啊等等等的。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穿件浅色两件套裙装,戴个遮挡住半张脸,绿色粗边框的夏威夷太阳镜,丝巾包裹住了头部的其余部分,连头发都遮盖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一步三观察的进了屋子。
她完全没有看见崔知安。或者也有可能是,看了,是在太阳镜下看的,而崔知安并不了解,其实自己已经被别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