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网络上,被网友一关注,成了热点,记者们都想去探究。我还特意请了假,七天呢,剩下几天不知道怎么度过。”
他脸色平淡,把纸张翻得唰唰响:“你是记者?”
“不是,业余爱好。”
“嗯,我说呢。志硕说你是麻醉科医生。”又低着头只管看资料。放下手中那一本,又拿起新的一本,似乎对内容很感兴趣,脸上略有惊喜之色。
“你喜欢看那些吗?那都是我爸爸以前调查的一些杂七杂八登不出去的东西。”她探究着问。
“是的。”他爽快地说。“跟我的专业其实有些类似,都是要寻找证据。”
“所以你是刑事律师?”顿时来了精神,离开了倚靠的资料柜,向他走了两步,专注地盯着他的表情。电视上那些刑事律师可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不知现实中的如何。
他一征,沉默片刻,眼睛终于离开了手里吸引他的纸张:“让你失望了。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他的声音深沉暗哑,眼睛半睁,眸色暗淡,身姿也有些颓败:“打输了一场官司,之后就不再接刑事。”似乎正沉侵在一场伤感悲痛的往事。
崔知安走过去,没说什么。只从他手中接过那些陈年发生过的故事,陪着他一同进入岁月中难免遗憾的过往。尽管并非同一件事,情绪却是共通的。
良久之后。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讶异的疑问在外间响起。
——
七天的事假满打满算只用掉两天,余下的日子是提前去上班还是干脆趁机休息,是个棘手的大问题。补完觉的下午,给张度佑律师做了半天杂务。例如资料录入,文件归类整理,电话联系联络人,蓦然感觉这样的日子不要太滋润。
下午的暖阳透过窗户投射到堆满资料的办公桌与邻窗地板,染上一层朦胧。
“张律师,你还缺人手吗,我给你当事务秘书你看如何。”送上一杯热腾的美式,提神醒脑。
是素净的纯白色马克杯。他钟爱一切纯色的东西,衣服除了黑白灰就再找不到其他色彩。
“不要。”张度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没来由的要求。
委托人将在下午莅临他的新工作室,提前的客户情况是要了解的。目光从电脑屏幕至手中的纸笔来换切换,不间断记录点什么。
“……”崔知安在客厅中央来回转几圈。
“哎呀您不知道,我们那个医院,以前倒是还可以。谁知新来个院长,好像天生看我不顺眼,有点八字不合那意思,您懂吧。就是,什么都没做,话都没有开口说,他都能看你厌烦的那种程度。”
沉默一瞬。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字,签字笔扔在几张A4纸上面,衬衫上的袖扣闪着亮眼的光芒,肩部与桌面水平,背脊挺直,白色皮质转椅的椅背在他的身后若隐若现。
鼻梁修长直挺,敏锐的目光加上逸朗的气质,脸部线条柔和。他在那里,专注工作,如同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