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刚才造成的轰动，众人历历在目，对徐牧能被黄明义收入门下，而且还成为老师教授书法，没人感到半点不妥。
毕竟是能一字千金的主，自家孩子能学到他个七八成，那这学费也算没白交了。
这时，徐永泰两人终于满头大汗地挤出了人群，回头恨恨地瞅着徐牧，徐向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爸，咱们……”
“别说了，那家伙不过就是字写得好看点，被那老头子看上而已。向勇，你好好努力，到时候通过艺考才是本事。在培训班再厉害，又有个屁用？”
话有点酸，但好歹心里算舒服了一些。
狠狠地向地上‘呸’了一口，徐永泰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开。
这里怕是不能上了，留下来也是自取其辱。
不过，蜀城又不只是就奇迹一个培训班，只要有钱，让儿子去哪里不是一个样？
狗日的徐牧，你等着！
奇迹培训中心的测试房在大厅左侧，地方不大，需要排队进去。
在里面中央位置，也就是放了一块测试石罢了。
“好，你把手放上去，调动神府的元力聚集在手上就行。”
亲自指导着徐牧测试，黄明义老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顿了顿，他无比希冀地鼓舞道：“估计你的元力值应该是在一百左右，虽比不得那些省城艺院的天才们，但在蜀城各大艺院，应该是出类拔萃。”
出类拔萃么。
徐牧点点头，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能感应得到，自己神府中的元气，经过刚才的吸收淬炼，已更加活泼。
不仅仅是如此，更是因为，徐牧有发现，经过刚才那番书写后，神府里面有了些许的改变。
那本来缓缓运动的气旋，中心已经快要凝聚出水滴般的存在。
这应该是，气态即将要浓缩成液态的征兆？
不管怎么算，他能动用的元力值，应该是不止一百左右吧。
将手放在测试石上，徐牧心念一动，神府中的元气便轰然而动，向手臂处滚滚而来。
测试石开始发亮，光芒温和，散发淡淡白芒。
“元力值十……十一……”
旁边负责读取数值的工作人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呐呐报出来。
他刚才可是亲眼目睹过徐牧动笔引发天地异象的，如此厉害的人物，元力值居然才十一点，这……这不科学啊。
“什么？你给我重新报一遍。”
同样，黄明义也是瞪大双眼，额头皱纹层层叠叠出现，满脸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那工作人员本来就极为害怕黄明义，别人不知道，可熟悉这位老人家的都清楚，这位大佬脾气可不小。
要知道，这家培训中心本来就是他儿子开的，让自家老子帮忙宣传一下生意，可黄明义却根本懒得过来。
这次他答应亲自主持书法班的招生，还是他儿子哀求许久后的结果。
黄明义脾性古怪，加上地位超然，这工作人员不怕他才怪。
一见他吹父子瞪眼睛的，那工作人员差点吓趴下，硬着头皮苦着脸，半晌才小声重新报了一次：“十一。”
“多少？”
“十一！”
这次的声音有点大，不仅仅是黄明义听得分明，连外面等候测试的不少人都听到了。
十一……
若是一般的少年，能拥有十点以上的元力值，其天赋也算是勉强及格了。
可徐牧是谁啊？
刚才引动了方圆数十米范围的天地元气，一幅字帖让C级艺师都拉下老脸来购买，更是直接收入门墙，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天才。
他的元力值才十一？
连F级都没有达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黄明义迟疑地开口问道：“会不会……是测试石出了问题？”
他问的，也正是外面众人心头的疑惑。
“测试石是新买的，状态良好，不可能出现问题啊。”那工作人员显然有些委屈。
他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若是测试石真有问题，这个责任，只能由他来承担。
黄明义没有说话，径自先前把手放上去，动念之间，立马光芒四射。元气暴动间，整个测试室似乎都开始嗡鸣起来，瑟瑟发抖。
“C级神府，元力值三千五百四十二点。”
那工作人员报出数据时，眼神不由自主带着一抹惊叹。
三千元力值以上，算是C级高阶了吧。
假以时日，若是能突破五千这个坎，老爷子怕不将会是蜀城第一位B级艺师？
根本没管自己元力值，只要测试石没问题就行。
黄明义深深吸了口气，郑重其事地盯着徐牧问道：“你已经释放了全力吗？”
“是的。”徐牧点点头，心神沉入到了自己神府之中。
气旋仍在循某种玄妙的轨迹转动，可那中心部位的元力，却根本不受徐牧控制。
也就是说，他只能动用外围极少数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
黄明义的身躯有些摇晃，眼中也满是痛惜与失望。
排除一切不合理后，留下来的，就是答案。
徐牧的元力值，真的就只有十一点！
连F级一半的一半数值都达不到。
要知道，F级都还被称为不入流……
此刻的黄明义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徐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以为今天没白来，捡到了一个天才。
可现在‘天才’陡然变为庸才，这种打击，让饱经沧桑的黄明义，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明明他引动的天地元气，比在场所有学员都要多，可为什么他……他的元力值连最基础的F级都没达到？
“以你在书法上的造诣，元力值不可能才这么点，不可能……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黄明义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甚至，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明显就有些崩溃。
“……”
脑中仿佛有道亮光在徐牧脑海闪过，瞬间，徐牧的脸色变的惨白。
难道说……
这就是他能吞噬元石的关键所在？
昨晚徐牧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明明吸取了那么多的天地元气，可到了体内后，增长速度却慢得令人发指。
大部分的元气，全给那金色气旋中心部位吸收了去，留给他的，只余下那么一丝。
需要这么坑的吗？
良久，徐牧从沮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事已至此，他只能耗费元石来慢慢修行了。
纵使是可能要付出别人数倍的时间和精力来修行，但徐牧也并没有轻言放弃。
学四艺者，心志不坚那能行？
在看到黄明义那失望至极的眼神时，徐牧大抵能明白对方的心情，不由连忙安慰：“黄老，这不是名分还没定下嘛。到时候您就说我不堪造就，所以就不收徒了……”
“放屁！”
黄明义脸色一正，心头郁闷下直接爆了粗口，怒目圆睁盯着徐牧嚷道：“老头子我一口唾沫一颗钉，你是我徒弟这个事已经定下来了，哪还有反悔的道理？”
说到这里，黄明义头一偏，摆出一副不屑于再就这个问题争辩的姿态。
啧，这老头倔归倔，倒是挺可爱滴。
徐牧点点头，心悦诚服地遵循古礼抱拳一揖：“是，师父。”
到现在，他倒是有些喜欢起这个因利益关系而得来的师父。
最起码，人家并没有因为他没有利用价值而彻底放弃他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