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秋风过耳,一股凉意迎面袭来,让还在赶路的二人都不禁缩了缩袖子,将手腕尽量地藏于衣物之中,免受秋风的侵袭。
“呼..”楚乐宣哈了一口气,转眼间就化为了白雾。
“这铸海域比起青域可是寒冷了太多了。”张子易用手拉近了楚乐宣的距离,两人互相依偎的缓缓前行着。
就在两日前,二人就被白溪送到了那斩神涯的西边,本欲再多待几日,但白溪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多留他们,反倒是一股劲地催促他们赶紧上路,说是要抓紧时间,无奈之下的两人也只能整装出发。
据白溪所说只要一直向西而走,出了这个森林之后大约十余里就会有一个有人迹的地方,而白溪也只是运用了术法将两人传送到森林边际之后就再无音讯,匆忙之下几乎是什么也没准备好,甚至于连衣服都还是夏季的衣服。
虽说这里还未到铸海域,夏季也才不过刚走,但此刻的寒冷却让二人也有些无法抵御。
“子易哥哥,我们还有多远啊。”楚乐宣感觉有些无法撑下去了,不住地问道。
“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只要我们没走错路的话,按理来说应该是快到了。”
就在二人还在盘算路程还有多远时,忽然间,一阵马蹄声从远方急促的传来。
啪嗒,啪嗒。
两人回身一看,只见这辆马车四面皆被精致典雅的丝绸所装饰着,窗牖处是一帘淡蓝色的绉纱,上面悬挂着许多可爱而又名贵的吊饰,让外人无法一探车内的究竟,但同时这些优雅端庄的饰品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里面究竟是坐着如何一位佳人。
马车徐徐驶近,两匹通体乌黑毛发光洁喘着粗气的骏马后坐着一位白发老翁,连同他的衣服一起也是一样的洁白不染。
看到张子易与楚乐宣两人后,他转回头对着车内窃窃私语了一阵后,甩手将马缰一拉,随后这辆典雅华丽的马车就这样停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是何人,为何停留在此地?”
虽是年老,但这个老翁的声音却给他们一种雄浑苍劲的气力感,甚至于连村子中平日里经常下地干活的年轻人都无法与他相比。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张子易也不是傻子,他立刻就知道眼前这名老者很有可能也是一名高手,当下也不敢再多犹豫,恭敬的说道:“我们二人从青域逃难而来,因离铸海域相近,故而途经此地,想要另寻生机。”
“青域?你们可知这前方是什么地方?”
“这..我们只是一直遵从家中大人的嘱托,一路向西而走,并不知道前方是何处。”
“什么都不知道吗?”老人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又问道:“那你们二人又是什么关系?”
说罢,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在二人的脸色来回观察着,最终定格于张子易的身上。
“我们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村中遭遇了巨变,家中的父母都在那场变故中死去,现在我们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张子易目光清澈的看着他,关于他们二人的身世这点并未有丝毫隐瞒。
听闻张子易与楚乐宣的身世后,老人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不再如同之前一般警惕,但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再次掀开了帘子,将身子探入车内,与这辆马车真正的主人商量着什么。
借着那掀开的微小空间,张子易隐约间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是端坐着一个人,并且从她那艳丽的花纹以及少女般的紫色衣饰不难看出,里面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纪不大通晓礼仪的女人。
正欲向前再看得仔细些,老人却是先一步从车内撤出,只是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时,他的脸上似是挂着一丝笑意,“算你们好运,我们家小姐说了,可以让你们一同搭乘这辆马车,甚至可以到我们紫家府上一坐,我们小姐心地善良愿意帮你们一把,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愿意,愿意。”
还未等张子易回答,楚乐宣就抢先一步大声回道,她实在是走不动路了,本来就因为传承的原因每日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神,加上这几日来吃的东西又不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再走下去恐怕就需要张子易背过去才行了。
但这些是楚乐宣不愿看到的,她不想给张子易添麻烦,眼下却正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要知道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诶,乐宣你等等。”一把将已经快要蹦走的楚乐宣抓了回来,小声说道:“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呢,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
不料这话还是被老人听见了,只见他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小子,你说谁是坏人呢?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紫家在这紫云城不说每家每户,但也是人人皆知的善人。我可告诉你,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抓紧时间,要不是我们家小姐愿意,我才懒得搭理你们。”
“你..”张子易一时语塞,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要真是如他所说这紫家确实是一个做善事的大家户,那自己岂不是冤枉他们了,最尴尬的时这句话还被听了去,现在真可谓是进退不得。
“子易哥哥,你看他都那么说了,应该不会有是坏人的,我们就上马车吧,而且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坐过一次,你就别犹豫了,再犹豫下去人家都要走了。”楚乐宣抱着他的手臂不住地撒着娇。
“哈哈,还是你这小女娃有眼光,不像这小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老人看到楚乐宣此时小女儿般的憨态也不禁被逗乐了,但临了一句也不忘损一下张子易。
这下张子易可就有点难受了,本来被楚乐宣这么一说都想要答应了,毕竟他们身上也确实没什么可图的,要说有的话那就只剩下唤天玉和祈天链,但这两个东西平日里如同普通的装饰品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显眼的地方,除非是见过,否则绝不可能有能打的上它们的主意。
但接连被老人不客气的说了几句后,张子易也有些拉不下脸来,虽然他还是个小孩,却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自尊心的。
这时,马车的主人却主动从车内走了出来,一句如黄莺出谷般的轻笑也伴随她的身影而来,“二位见笑了,我这管家伯伯一向心直口快,平日里一直习武,不太懂得怎样与人交流,惊扰了二位,实在是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