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连续大口吸了几口粗气,张子易才勉强缓了过来。
“你回来了。”
“子易哥哥…”
抬头向上望去时,张子易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从书中的世界归来,此刻自己依然还是站在原地,不过右手正紧紧地按压着胸口,发丝上都布沾满了汗珠。
“这是..”
“你已经得到了印记,现在的你正式成为了万道天令诀的传人。”白溪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先坐下来,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虽是满腹的疑惑,但张子易还是照着白溪所说乖乖盘膝而坐,开始了冥想。
“不要紧张,全身心的放松,把自己代入进你的精神世界之中。”
“现在,你是否看到了..”
恍惚之间,白溪的声音越变越小,在一片朦胧之后,只觉得自己似乎融入了这万千自然之中,只是这精神的世界不同于外界,竟是没有任何一个生命,只余下张子易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而在这黑与白的世界中,唯有一抹幽蓝挂在天际,与这无边无际的天空相比仿佛像是微不足道。
“这便是前辈所说的界灵赋予的印记?”
又环顾一遍四周,张子易发现这看似庞大的精神世界实际也不过就是方圆几百丈的大小,之前如同外面世界一般的波澜壮阔不过是一种假象,只要张子易刚一抬脚超出这几百丈大小的范围,那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归于虚无,不复存在。
但当他再度返回原地时,世界却犹如倒流一般,再度回复成之前的模样,不变丝毫。
“这算是对我的一种考验吗?”
张子易明白了,这大抵算是这万道天令诀对自己的最后一层考验,而考验的内容就是如何走出这古怪的精神世界之中。
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探查这周遭的一切,张子易发挥了他一贯的做法,用头脑来走出这一困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
冥思苦想了整整半天,饶是张子易如何绞尽脑汁的去想,抓破头皮也想不出这里到底该如何走出。触目能及,这里除了黑白便只剩下那挂在天空中的那一点幽蓝。
双目一凝,张子易看着这幽蓝猛然间回想起了先前在书中世界最后一刻时的诡异,顿时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答案早就出现了。
但问题也来了,虽然知道它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如何去到它的那里却又成为了下一个难题。
“这可如何是好。”张子易望着这相距足足有上千余里的光点,不禁陷入了沉思。
“若是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不自觉间,张子易又想起了白溪的惊世的一剑与羽重在那山巅之上的天雷淬体,巧夺天地造化。
“唉,可惜这里并不是外界,甚至是连唤天玉都用不到了。”看着有些空荡的脖颈处,那唤天玉果然没能跟随自己一同进来。
“精神世界终究只是精神世界。”
“等等..这里似乎是我自己的精神世界。”想起了临别前白溪说的话,张子易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那这样,岂不是说..”
心念一动,只见张子易的身体竟真如他自己刚才所想,渐渐悬浮而起,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丈,十丈,百丈..
不到片刻的时间内,张子易就已经达到了与那光点一样的高度。
脚下便是山川河流,从这高到千丈的天空中看去时,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张子易心潮澎湃,有种想要大声畅笑的冲动。
“原来,这就是修仙的感觉吗。”
紧紧握了一下拳,将激荡的心绪平静下来,凝望着前方的光点,张子易知道这前方的那条路现在已是避无可避。
唯有奋力一搏,为明天和自己拼出一切。
“走!”大喝一声,速度在瞬间就完全爆发而出,如流星般直击目标。
滋啦。
在融入那光点的一瞬之间,张子易似乎感觉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推出去了一样,完全被这个世界所排除。
“呵..”
仿佛如梦初醒,在这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张子易就已经进入了两次不同奇异的世界中,一次书内的世界,一次精神中的世界,虽然时间都不长,但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过这些的小孩来说,明显是太过于负荷自身的精神了。
“我回来了吗?”此时已是夜晚,天际中依稀挂着几颗星辰,虽还是黑暗与白色,但这里的色彩明显是富有生机,比方才精神世界中的景象好了太多。
“你,完成了吗?”
白溪站在不远处的山崖旁,翘首而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方的山景,似是在思念故人,又或是在缅怀过去。
“前辈,我做到了。”
张子易轻手轻脚地走到白溪的一侧,不愿打扰已经睡下的楚乐宣。
“她刚继承这份力量,需要大量的休息和沉淀。”
“你也需要许多的时间来熟悉这一心诀,若是不够努力,再强大的心诀也是无用的。”
“但是,我这里并非是久留之地,再过几日你们就得走了。”
接连抛出几句话,让张子易一时都不知如何去回应。
半响,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你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在我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应该尽快去完成你们的使命。”
“可是,有关于原初之石,关于乐宣的传承,关于万道天令诀,我们都还一无所知,这些难道你都不打算告诉我们吗?”
“你们只需要拼命修炼就可以了,至于这些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怎样,上天所赋予你们的东西就必须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知道再多也是枉然。”提到了原初之石,白溪的情绪明显比之前激动一些,语调不再平和。
“罢了,与你说也不会懂得,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就将满腹疑问的张子易给打发了回去。
“为何又是如此?”
每当自己想要问出关于原初之石的事时,白溪的情绪就会变得极其不稳定,一贯平静的他宛如一个要随时炸开的危险物,写满了生人勿近。
“难道是我还不够资格吗?”带着许多复杂的念头,张子易还是被疲惫拖进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