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人!”张子易身躯微震,难道说这灵域的修士竟都是向他借鉴的修炼之法,他就是那货真价实的第一位获取灵力的不世之才。
仿佛是印证了他的猜测,老者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即是你们灵域所有修士的恩人,后世所盛行的修炼之法皆都是从他那里演变而来。”
没给张子易再次发问的机会,又继续说道:“这元初之石便是那把剑,而你的唤天玉其实也就是那把剑幻化而来。”顿了顿,又说:“你的唤天玉只是它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名为祈天链,这两者合二为一可以融合为它真正的形态。”
“那这另一部分祈天链又在何处?”张子易这时也对这件奇异的宝物起了兴趣,不住的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前辈你的身上?”张子易又是一头的雾水,这前辈那里都好,却总是话说一半让人不住地干着急,却又没办法。
“我的身上?这当然不可能。”白衣老者此时也有了些笑意,不再卖关子,直言道:“在你的小女友,楚乐宣的身上。”
“乐宣?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呢。这世上的因果本就如此的玄奥,若不是因为这因果…”老人脸上露出了追忆之色。
“若不是什么?”虽然老人后面一句话声音很小,但张子易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
“没什么,你这小娃娃在这些事情上倒是挺仔细的。”老人显然比之前豁达了不少,乐呵呵的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把这段故事看完,我就将我的一部分身份告诉你。”
“怎么才一部分。”
不等张子易答应,老人大袖一挥。
刹那间,山河逆流,天地倒转,画面又再次发生了改变。
幸好,这次来到的是一个山清水秀之地,连绵不绝的山脉与周围青翠欲滴的丛林互相辉映,让人不免有些心旷神怡。
深吸了一口气,张子易有些陶醉的说:“这是哪里,这故事还有多长。”
“快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随后,日月颠倒,时间飞速流逝,人族与狱族之间的旷世大战只在不到一个时辰内便被尽数收入眼底。
最终画面被定格了在白溪与狱重天同归于尽的那一幕,此时的张子易内心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把因果剑难不成就是先前那个天下第一人手中的那柄由元初之石变换而来的剑。”
“不错。”
“但那柄剑不是应该在羽重的手中吗,怎么又来到了这个叫白溪的人手上。”
“这其中已过去了数千年,世间的变数谁又能说的准呢。”
“前辈难道不是一直在这元初之石守护吗,外界的情况莫非真的丝毫不知?”张子易有些不太相信,以为这老人又在卖弄关子。
“你这小子怎地还怀疑起我来了。”老人颇感无奈,解释道:“这宝物我也不知其来历,甚至我连自己是怎么到这宝物中来的不曾得知,并且每当宝物有新的主人出现时,我的意识便会沉睡。”
眉头一皱,张子易隐约地感觉这宝物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而这老者的话更是高深莫测。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诞生的宝物寄主?
“那这宝物是可以轻易地易主的?”
“当然不可能,你当这唤天玉是什么,凡间中任意买卖的铁剑吗?”老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傲,“这宝物的认主可是唯一的,一旦认主便可以将宝物与主人永远连接到一起,直到死亡!”
“这么强大!”张子易不禁吓了一跳,这宝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似是来头很大的样子。
“那是自然,唤天玉可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随意玩弄的东西。”老人不屑地看了张子易一眼。
其实老人的内心还是有些不满的。
也不知道为何元初之石会选中他与那个女娃子,经过这一小段的时间观察,他觉得张子易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小子而已,不懂修炼也没有那惊世骇俗的超绝智慧,甚至在心性还有很大的缺点,而且也根本没有修炼的天赋,那些特殊的体质在他的身上几乎是完全没有看到。
至于那个女娃子虽然心性还算坚定,但却非常依赖这个叫张子易的,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经历那么多的事情成长也非常的有限。虽说体质还算过得去,但想要完全驾驭住这个元初之石,在他看来只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能做到,譬如几万年前那个惊艳了整个灵域的男人,羽重!
“咳咳”一声轻咳打乱了他的心绪。
“前辈,晚辈方才又发现了一个线索。”张子易感觉出了这个老人似乎有些看自己不满,连忙转移话题说出自己刚才的一些发现。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相问。”
“你怎这般婆婆妈妈,有话快说!”老人这时有些不耐烦,连忙催促道。
“是这样的前辈,不知您在这剑神白溪成为新一任元初之石的主人时,羽重前辈是怎么死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老人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那是在羽重即将要突破至梦道境的那一天..”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那日的凶险。”
“梦道境的最后一劫实在是太过强大。当年的羽重虽说是名副其实的灵域第一人,但在那天雷降劫之后,历经九十九重天雷,最后一重时,动用了原初之石的力量也差点身死道消。”
“在最后一劫中,他似乎是成功了..我也因为原初之石的力量使用过度而陷入了沉睡,再次复苏之时,却是再也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仿佛原初之石与他的联系被硬生生的切断了。”
“或许是得道成仙了,不再需要这原初之石,我没在意。后来我便又陷入沉睡中,再次醒来时就到了白溪的手上。”
“那这么说这白溪前辈就是您的下一任主人,那他当年为何只在这最后一战之中才使用原初之石的力量,难不成他不是这把剑的主人?”
老人听了眼睛一瞪,有些恼怒:“小子,你是在质疑我吗?他不是这把剑的主人怎么使用出这么强大的力量,难不成是向天借的?”
“我..我就是这么一提..前辈你别放在心上。”张子易也不免有些腹诽起来,这老人的脾气也太古怪了吧。
而此时老人心里也有些不解,为何自己会突然间这么生气,仿佛连身体都那一瞬间都控制不住。
一阵沉默后,老人轻咳了一下,刚才是自己失态了,但让他放下脸面去与这小娃娃道歉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打算岔开话题。
“张子易,你不是想知道这元初之石为何变为了唤天玉与祈天链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听到感兴趣的话题来了,张子易顿时精神一震,恭敬的说道:“洗耳恭听。”
似是很满意现在张子易的态度,老人微微点头,笑了笑说:“这元初之石当日在白溪动用了本源之力后便被迫分离为了两种形态,一种便是你的唤天玉,另一个就是你的小女友楚乐宣的祈天链。”
“而元初之石以着唤天玉为主体承载着我,另一个祈天链上是没有任何灵魂的,但它却包含了元初之石绝大部分的力量。这样说,你可明白?”
“那这祈天链是否会对乐宣造成什么伤害,毕竟那么强大的力量寄宿在一个女孩的身上…”看到之前那全力之下的一剑之威,张子易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老人听闻他的话也不禁楞了一下,随即暗自点头,此子对周围的人还是很温柔的,至少在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宝物,也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朋友。这样的人今后在这修行路上,必定坚定如一,攀登大道,成就应该是不会太弱。心中又对张子易的观感提高了一些,语气缓和了一下:“你放心,这元初之石可是天生地养的灵物,被选中的人只会被它所福泽,又怎会害人呢。”
彻底的放下心来,张子易有些过意不去,面带诚恳的说道:“前辈,那我该如何回报你。”
“回报我?”
老人没想到他还有这一份心意,略作沉吟后,似是在犹豫应不应该告诉他。
“前辈请说,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会全力而为。”
“帮我找回我的记忆。”只缓缓吐出了这八个字,老人便闭上了双眼耐心等待起来,他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虽然这件事看起来简单,但其难度却无异于登天。
毕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就连那妖智过天的羽重也没能做到,更何况是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小子呢。
“好!这件事我定助前辈一臂之力!”张子易重重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思考,话音刚落便一声应下。
老人此刻也有些错愕,猛地一张开双眼,爆出一道精芒,“小子,你可知道这件事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此事可能对我现在而言并不简单,但以后若是我能变得更强,一定,我一定会帮您找回记忆。”
看着这坚定的目光,老人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再说什么,或许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不自量力罢了。
又过了片刻,耐心等待完张子易将这所有的知识消化完,老者脸上带着一丝不舍,轻声说道:“好了,你该回去,还有人在等你呢。我也该睡下了,临别之时我送给你一点力量,助你渡过此难。”
一阵强风吹过。
老人的身影逐渐消散在了眼前,张子易没再说话,只是恭敬地对着老人消失的地方拜了一拜,喃喃自语道“前辈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