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好好干活。”
杜佩训斥道,话虽这样说,但是她自己心里已经起了隔阂,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意说而已。
薛姨把沈戚戚放进了水池里,沈戚戚已经昏倒了,脸色苍白的倒在水池里,双唇泛白。
杜佩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捂住嘴巴,差一点哭出来。
洗完澡,把沈戚戚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这个时候医生已经赶了过来。
医生帮她量了温度,三十八度九,医生连忙给她挂了吊瓶,虽然沈戚戚没有醒来,但在扎针的时候,她像是有感应似的皱起了眉头。
许久,不能缓过来。
“有点发烧,先打上吊瓶看看,要是高烧不退,再联系我。”
送走了医生,杜佩拉住的沈阳,让他先别进去。
“我刚刚看到戚戚后背上都是伤。”
杜佩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慌忙捂住嘴巴,眼泪无声的掉落。
这一点,也让沈阳震惊了,他皱起眉头,一脸怀疑看着杜佩。
“你说这会不会是陆止衍干的,除了他谁能伤得了戚戚,发生了这么大的时候,她也不和我们说,这个傻孩子。”
杜佩哽咽着声音,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只要一想到戚戚受了这么大罪,她就心如刀绞。
沈阳脸色也跟着凝重了,沉下脸,拍了拍杜佩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别胡说,在没有搞清事情之前,谁也不能暗自下结论,你懂么?”沈阳厉声训斥了两声,他相信陆止衍的为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助沈家,这一点沈阳清楚,所以他不敢暗自下定结论。
杜佩眼神斜了他一眼,一脸质疑的看着他,随机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大声怒吼道:“除了他,还能有谁?除了她,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沈戚戚,你的女儿都遭到这么大的伤害,难不成你还想做事不管吗?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回来吗?”
“她肯定是在陆家受了委屈,被人赶出来了。”
杜佩控制不住脾气,脸上温柔祥和的态度,此时已经截然不同,她的脸颊通红,手指指着屋里昏迷不醒的人儿。
沈阳想让她冷静一点,但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杜佩只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沈戚戚淋了雨,昏迷是事实,后背上一道道鞭伤也是事实,而这些都和陆止衍脱不了干系。
“这些等戚戚醒来之后,我们再问她。”
沈阳还是不愿相信,陆止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他和陆止衍接触的时间比较久一点,他的品性,他还是了解的。
杜佩冷笑一声,知道现在和她解释不通了,也不打算和他再说多余的话。
异国他乡的陆止衍,都快要把沈戚戚的电话打爆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最后还是打了家里的电话才知道,沈戚戚在睡觉。
这才会稍微放下了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隐隐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抓着他,脑海里一直在牵引着他似的。
杜佩径直走向卧室,坐在沈戚戚身旁,这一坐就是一夜。
直到天亮之后,雨也逐渐的停了下来,沈戚戚这才悄然转醒。
她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看着周围的世界,因为昏睡的时间太长,突如其来的光线,但她已经难以适应。
手背覆在眼皮上,微微蹙起眉头,额头在隐隐的作痛,昨天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般,回想在沈戚戚的脑海里。
原来,她真的被赶了出来…
陆家人的质疑,李佳沁的冷漠,还是顾七染的为难,这些都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沈戚戚把手放下,缓慢的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外面的光线,微微侧目,看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睡觉的杜佩。
“妈…”
沈戚戚轻声叫了一声,抬头看着床旁边挂着的吊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真的挂吊瓶了,还以为在做梦。
杜佩睡觉很小心翼翼,一听到有人叫她,瞬间醒了过来,看着虚弱的沈戚戚,眼圈瞬间又红了起来,眼泪不值钱的在眼眶里打转。
“戚戚,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杜佩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慌忙擦掉眼泪,抽噎了一下鼻子,故作镇定的样子。
沈戚戚一看到杜佩在她的面前哭了,她的眼睛一酸,差点也跟着哭了出来,捏着她的手心,故作没事的调侃。
“妈,你这是干什么?哭什么?”
沈戚戚伸出手指,扶上她的脸颊,杜佩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沈戚戚手指指腹帮她小心翼翼的擦着眼泪。
“傻孩子,受了委屈和妈妈说,妈给你讨回公道, 你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杜佩实在是心疼这个孩子了,他看起来活泼开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心思比谁都细腻。
就在受到伤害以后,会和家里报备一声,她越是这样,家里人越是心疼她。
沈戚戚最不忍心就是看着家里的人为他而哭泣,这样会让他觉得她很懦弱,同时也很心疼她的妈妈。
沈戚戚手指一直擦着源源不断的泪水,像是一直擦不干净一般,他的眼圈也跟着红了。
“妈,你别这样,我没事,真的没事。”
沈戚戚低声倾诉道,她没事,只是收到了一些误会,她想,只要她解释清楚这些误会,终究会被解开的。
沈阳一进来就看着母女两个都红着眼的样子,两个人都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让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沈阳甘蔗刚熬好的小米粥,放在桌子上,坐在沈戚戚的旁边。
“这是刚熬好的粥,醒来就多喝点。”
说完,沈阳就拍了一下杜佩,眼神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哭了,让她冷静一点。
沈戚戚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红着眼眶,狠狠地点头,手里捧着小米粥,在拿勺子的时候,她看到手上扎针的印子,顿了有半秒。
沈阳看到他这有一瞬间的迟疑,知道他从小就不爱打针,宁愿生病了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进医院, 无奈的掺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连打针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