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戚躲闪不及,本能的把陆小衍护在怀中,不让他受到雨渍的沾染,然而自己,白色的衣服后面沾满了水渍,脏了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他的身上,砸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沾满雨水的衣服贴在身上很凉,很不舒服。
现在已经不是夏季,已经入了秋季,一到了晚上,天气逐渐的冷了起来,她身体很单薄,穿的衣服也少,整个人都冻的瑟缩。
两只腿都在打颤,因为没有钱,打不了公交车和打的士。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朋友。
正好赶到下雨天,人们都匆忙的躲避雨水,哪里有空借她手机,她只好一个人走回沈家。
走到沈家的时候,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冷的他双唇都泛着青紫,手指都控制不住的打哆嗦,雨水透过衣服,透过皮肤,侵在骨子里,让人感受到寒冷。
沈戚戚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他一年四季,极少感冒,一年大概就感冒一次,这一次,很不幸中招了。
走到沈家的时候,她已经精疲力尽,像是爬过万里长城一样,难上加难,她颤抖着双手,按响门铃。
摁了两声,没人回应,她又加快地摁了两声,这才发现,薛姨,从屋里走了出来。
薛姨一看到沈戚戚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双眸无神的模样,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薛姨慌忙打开门,沈戚戚支撑的信念,在看到熟悉的人时,大脑的那根弦已经崩溃,身体一软,直直的倒了一下去。
薛姨慌忙扶住了她,大喊一声:“快来人。”
杜佩和沈阳听到了动静,慌忙赶了出来,看到薛姨怀里抱着一个人,还以为是谁,走进一看,是她的宝贝女儿沈戚戚。
杜佩被吓了一跳,双腿一软,险些跟着倒了下去,幸好沈阳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这怎么了?怎么回事?戚戚!”
杜佩头一次看到沈戚戚,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作为母亲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外面的雨水敲打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浑身冰凉透骨,沈阳脸色也沉重了几分,扶着杜佩,大声命令道:“快,快把二小姐的房间里!”
外面热闹非凡,站在楼上的沈安安,手里端着红酒杯,看的一清二楚,倒是被薛姨着急忙慌要救人的神情,心情弄得不太好。
如果她是薛姨,看到沈戚戚,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在门口求救,他就应该冷眼看着,不给她开门。
就让他在门外淋着,最好活生生的被淋死。
沈戚戚被抬进了房间,他全身都冰凉,像是死了一般,幸好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杜佩给他盖了好几层被子,把室内空调温度调高,让她的身体逐渐回暖,沈戚戚的头发都滴着水珠。
杜佩看到她这一副受罪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起来,捂着嘴,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细微的哭泣声,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她是第一次看到女儿受这么大的罪,心里心疼的要死。
沈阳看着杜佩痛哭流涕,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她。
“去找医生过来。”
沈阳让人找医生,杜佩趴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眼泪和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沈阳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忍不住打断了她,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训斥道:“有什么好哭的,戚戚就是淋了点雨。”
杜佩把哭声憋在嗓子眼,忍了好久,不肯让她发出声音。
“你看看,咱们家戚戚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以前可是把她捧在手心了,一到陆家被糟践的不成人样了。”
说实话,杜佩在心里还是有些埋怨陆止衍的,陆止衍已经在她的心里,落下狠角色的印记。
“当初还不是你让她嫁的。”
沈阳忍不住嘟囔一句,语气中似乎在埋怨她。
杜佩自然是听出他话中的怪味,一把推开了他,怒不可歇的瞪着他,指着沈阳。
“你!!!”
沈阳自知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慌忙闭上了嘴,无奈的摆了摆手,说:“要不然,你先给戚戚洗个热水澡,医生一时半会来不了,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我去让人熬点姜茶。”
杜佩赞同沈阳的做法,在这里干等着,湿衣服粘在身上还是很冷。
等沈阳出去后,杜佩和薛姨一起架着昏迷的沈戚戚,把热水放好,帮沈戚戚脱衣服。
薛姨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随即捂住了嘴巴,颤颤巍巍的指着她的后背。
杜佩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皱起眉头,刚想说干什么的时候,她一转身就看到了。
杜佩瞪大了眼睛,眼底瞬间涌上了泪水,惊慌的捂住了嘴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那一道道疤痕清晰可见,像是被鞭子抽打过一样,白皙的皮肤多了那么多鞭子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疤痕深浅不一,却道道分明。
杜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戚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变成这样,她的戚戚,受了多大得罪,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发现。
“太太,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薛姨指着她伤痕累累的后背,那些伤口让人心惊肉跳,现在伤口愈合了还好,但是如果当时看到,该会有多疼。
“我不知道,戚戚.……”
杜佩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覆了上去,刚碰到一下,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回了手指。
“太太,会不会是…陆先生干的?”
薛姨点明提醒道,她的窥探并不是没有依据,沈戚戚呆在陆家,没人敢动她,只有一个人敢,那就是陆止衍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杜佩心里恨极了陆止衍,他能够吓这么重的手,伤了沈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