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日与她相处一处,幸则他高阿牛自小免疫体质,不惧伤毒、甚至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却唯独对药物有着奇特的敏感力,明明有很好的天赋,只是可惜了。
“你有何高见,哎!你不是神医的徒弟吗?”安小颜突然来了精神,有些开怀的小兴奋。
“嗯哼,我……。可我不会医术啊!”高阿牛道。
安小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阿牛,随后亦觉得情有可原。也难怪没把他师傅气死,有这样的徒弟。也不知是要用来干嘛的,整日里游手好闲。
见安小颜神情低落,高阿牛也是硬气的说要带她上山采药。
本可已撒手不管这些俗世,但怜儿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且不自知,却为别人着想。高阿牛也是看不过去,总不能不顾她的死活吧!
“上山采药?”安小颜一脸懵愣,半晌没反映过来。
“嗯,怎的如此感动,要不要考虑下以身相许”高阿牛又一副玩世不恭戏谑道。手还不自主的抬起安小颜的下巴,安小颜嫌厌的用手拍开。
“你有治瘟疫的法子了?”安小颜一脸诧异。
高阿牛站起身,随后背对着安小颜。嘴角勾出一个满意的弧度、似非似笑。
因为,背对着自己,安小颜跟本注意不到高阿牛的神情,亦是无法揣测心中所想。
安小颜犹犹豫豫,心中沉沉落落。总之,就是没个底气。若说简单的上山采药便罢,那怕是别的些甚么,他高阿牛也绝对做的出来。
想起上次山上向自己逼近,靠在树上的情景。还有在师娘后面都不老实,如此近距离接触,不知男女受授不清,这个无耻的浪人。
安小颜担心的不是这个,就算高阿牛在山上将自己杀害,也绝非不可能。毕竟现是乱世,若说山上遇山匪或不幸掉涯生亡,也皆有可能。
高阿牛这个人,让安小颜有些后怕。不仅仅是不信任,总之未有敏感的安全。
不知是安小颜单纯过头,自遭受那种迫害,手无缚鸡之力,便对身边人都抵防或怀疑。还是至亲之人的打击,让安小颜产生了仇恨而迷失了自我。
高阿牛别过头,似乎看出安小颜对他的质疑。心中淡淡一笑,这傻怜儿对人防备心如此之强。转头朝门外走去:“你好好想想吧!”
安小颜随手抓起一本书扔过去,随后门被合上。安小颜坐在地上抓狂。
“啊!啊啊啊啊!”心中有些发湍。
高阿牛站在院中的药圃中,身后传来脚步声,逐逐靠近。
“怎么?怜儿这是想通了?”高阿牛语气依旧我行我素的令人讨厌。
“我想通又有何用?倒是百草师傅能让你出来吗!”安小颜此刻故装哀落忧思重重。
高阿牛深思一刻,缓缓一笑;“这倒不劳你担忧”
安小颜无奈了拍了拍脑袋,怎么忘了,他如果真的惧怕百草师傅,也不会害的师娘四处寻他。
而自己也是误打误撞,冷公子那边自是回不出了。她可不定能保证得了自己的本事,更何况自身亦未有保障。
不仅是冷公子,这高阿牛更足令其堪忧,生性放荡不羁。
“看什么?”高阿牛被安小颜看的不自在,眼神又些不自主的闪躲。
“莫不是看上我了?”
“你想多了吧!我看你倒挺适合去当公子的”安小颜自是知道北国称呼公子的深意,而冷公子不让她叫,也是忌讳。可是她称冷公子,只是一个对少朗简称。
“公子?你说什么?”高阿牛此刻,眼中冒着火气。
她竟然让他去当公子?公子可是太侍。
“没什么,没!”安小颜忙笑着辨解。
对上高阿牛暴如雷击的眸子,安小颜连忙垂下头。心里低咕;怎的和冷公子一样反映这么大,让他去宫中当公子,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再者说,又有谁有这么大本事。让这个花花肠子,去净身公子。
“你且准备一下吧!切勿让师傅知晓”高阿牛稍缓了一下火气,特意强调道。
“哦,哦哦”安小颜忙点头应道,消失在高阿牛眼前。
因为她刚从他眼中看到杀气,安小颜才知道玩笑过度了。
安小颜也来不及多想,不管怎么样!要趁机百草师傅和灵芝师娘赶货还未回来,先跟着高阿牛探探山,说不定有所收获。
权当散散心,这些天都憋坏了。量他高阿牛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百草师傅留封书信吧!
安小颜拿起纸笔挥撒起来,那歪咧醒目的立立方方的大字,印在纸上。
“好了没有?”高阿牛不耐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安小颜看了一眼旋染的八个歪七扭八的八个字(我和高阿牛上山采药)安小颜挠了挠头,连忙将纸揣进灵芝的床垫下。
“务必要找到天龙玉砄”云远冰冷的声音响起。
辛丑和少良捏了一把汗,但还是面视着背对着的人,虽是背景都令人寒碜。
少良冷瞟了一眼辛丑,眼神淡淡的,心中思虑着辛丑干的好事,可关于网线一事与失联要不要告诉君尊。可是他眼下还在气头上,天龙玉砄的遗失,令他不堪重负,如此时再雪上加霜……
正在少良深陷为难之际,辛丑先蹦出来了;“君尊,天龙玉砄,小的知道”
云远眼神明显一怔,天龙玉砄可是信物,他一介民客又怎会见过,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淡淡的听辛丑继续诉说。
“前两日,有位奇丑无比的姑娘。穿的花里胡哨,那相貌可真是不堪入目……”
“说重点”少良打断道。既然他想做这个先死鬼,倒不妨可以成全一下。如此不识好歹,留之又有何用!
云远神情疑思,有些触以心扉,便示意继续讲,一个手势让少良后退一步。
“那姑娘满面恶疮,其貌堪比嫫母,上次来店里典当的小巧玉骰,想然便是天龙玉砄。是小的无能,后来让她逃掉了”辛丑恭敬的道,随后目光在云远身上左右打探,想看云远的反映,更加好已确定。
顿时,屋内鸦雀无声,连呼唤都不泄滞。
云远面无表情,心里沉思疑虑,合上眼静静的陷入构思的回忆。
那日玉砄并未被搜出,恰当的是自己有幸逃离。莫非在中途丢失,还是……
对,怎么突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那日桥上……
云远因被官兵追捕,莫名误撞中了一个带着头巾的女子,若不是怕她落入水中,便也不会施手缓救,若非是苍荒中遗失了!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云远大声道。
少良和辛丑着实一惊,被云远的振摄吓的有持无恐。
少良恶狠狠的瞪着辛丑;“倒底是你无能,还是你别有用心?”
辛丑一听,脸色一变。不乐意的道;“少佐何出此言,小的对君尊可是忠心耽耽、绝无二心”
“哼,你还敢自持忠心,你究竟是忠心耽耽还是包藏窝心,难道你自个心里没底?”
“少佐此言差矣,不知少佐何以咄咄相逼”辛丑顿时也不干了,心中早暴开了火。早就看不惯少良行事做风,况且此次死了可全是他的弟兄,如若少良不给自己台面,那怕撕破脸面、也定当一绝高下。
云远听二人一唱一合,便是知晓有事瞒着他。而总有种难已预测的不祥之感。
“君尊,恕罪。上次派谴的死士无一生还,冷辰逸似是打底了心中肯定,咱们的网线已尽数暴露”少良抖了抖心神,亦是祸出去了,总比别人拆穿,来的更下手为强。
云远的脸色明显不好看,手抓起板桌上的砚台把玩弄中,以正要发湍的情绪。
“君尊,都怪小的办事不周,没能生擒到那丑女。不过小的,已暗中派人跟随了”辛丑立马大肆表现,己恕罪之前大过。
“还请三思,当务首次最要紧的是撤离,君尊此番若是执意追寻信物,恐怕会落入偏差”少良劝解道。
“少佐,我忍你很久了,信物可是云族最重要之物,此次多败,若失了物件,那……”
“不必多言,如若找不回信物,你们也便不用活着来见我了”云远偏头冷刹的目光有着迫压的威摄。
“还有此地,必须转移”云远丢完话,待二人反映过来,云远早离开了视线。也只有云远离开,他们才敢缓口气。
“哼!”少良狠狠的瞪了一眼辛丑,冷哼一声,便追随云远的背景而去。
绿水青山,水映山连天,盛丛风动、缓祥白云兮兮。巍峨耸立的景致,伴延着忐忑云端。转旋着缕缕袅色青烟,薄雾飘渺覆之好如水墨画的绿油丛浓。
两岸青山、沉浸幻影。倒栽着印记,水波鳞鳞,颇为景致入眼的还是一盏孤帆。
孤帆的小舟在水中波光鳞鳞之下,掀起一阵涟漪的水泡。
“我说,高阿牛你带我来这干甚嘛?”安小颜双手抱胸,一副不耐烦的道。
“坐下”高阿牛将安小颜拉落坐在对立。
“船家,且慢些,我们还要看刹丽景致”高阿牛对差船夫道。
“好嘞!”船夫笑着应道。边摇着手中的底控。
“我们可不是来看风景的”安小颜一脸的不悦,仿佛被耍了般的口气。
“怜儿,来喝茶”安小颜白了一眼高阿牛,且接过茶盅。
安小颜心里徘徊了一下,可别告诉自己,是又有什么雅兴借景抒情。此番可是为了采药,可这景致也确实不错。
也就当散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高阿牛又打的什么主意,先是借采药为名匡她上船,现又有闲情雅致烹茶。
很显然他是忘了什么?安小颜拍了拍头,心想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怎么,不喜欢?”安小颜愣了愣才回过神,才反现高阿牛正正视着她。
“呃”安小颜才意识到持在半空中的茶盅,顺手带进嘴边,一饮而尽。
高阿牛无奈的笑笑摇头,随既又给安小斟了一杯茶。
安小颜怎么说长于皇宫,对礼仪方面向来不受约束,自从重生后,便也亳无顾已起来,连曾经最素爱品茶的她。如今时隔久矣,也便没了兴致。甚至连意识都开始迷糊,怎奈记忆在流失明显的哀退而不自知。
或许是曾经失去太多,想放开一切。拋开杂念,毕竟曾经拥有的代价往往多于失去。
许些是猛饮牛吸,一口干净。安小颜有种咽哽入侯的快感,自觉不如玉泉入口清凉甘甜。
“味道如何?”高阿牛清触入鼻很是享受的小抿一口,问安小颜道。
安小颜沉呤的一会,笑着道;“好比甘秋玉露很是入口,甚好、甚好!”
高阿牛轻飘飘看了一眼安小颜,放下手中的茶盅,抬头抑天。
“小榭清离、浓深碧玉、堪比西湖龙井更甚、乃一风雅之精髓入思,自当高堂之吆鉴,自不当孰粗鄙所见”
“你高雅行了吧!是我粗浅!”安小颜冷瞟了一眼高阿牛别过头去,随即将茶盅入嘴一净。随即撂下茶盅,揝进船仓。
高阿牛拍打了一下嘴巴,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凭借茶艺讨个好印象。怎的弄巧成拙,只是想章显自己的茶艺只堪配怜儿,一般凡人未享其荣,何以还让怜儿误解。
莫非怜儿是在瘟疫之事至气,但他也是为了带她散散心,并非不守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