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一个毁容的丑女、其貌不扬、刻画无盐,如今的她也只不过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见安小颜一脸的不可置信,高阿牛自是知道怜儿不信她,眼神焦急的瞟向师傅百草。
百草似乎看不见高阿牛的哀求,故视无物,偏离方向。
安小颜狠狠的瞪着高阿牛,在百草转身的一瞬间,安小颜很灵敏的察觉到一丝诡异的笑。
还没等安小颜开口,不争气的肚子,又熬不住了,咕咕叫。
高阿牛趁机下解尴尬,拿着糕点,递到安小颜面前;“怜儿,吃东西”
安小颜伸出想打高阿牛的手,瞬间停止了。不知是在于百草转身的笑,还是递过来的东西。
总之安小颜顺手接过吃食,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嘿、咱们一起吃吧!”
安小颜还是很理性的,出门在外、不得不抵防与未然。可如是在府中,那又……
高阿牛见这傻怜儿让他一起吃,便很是得意的坐了过来,拿起就吃。
安小颜一脸嫌弃,强装无奈微笑。心里安慰自己忍住,自己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女和一个貌花似玉的男人坐在一起,就当是赚到了。
百草在角落边啃着苞米,边熬着药,心里抱怨的低咕。“这混小子,两口子秀情,我还要给他们煎药”
高阿牛闻到呛人的药味,连忙跑出去。
安小颜见高阿牛出去,总算是把怦跳不安的心放下来,随手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这会她已经饿的不行了。
让这个无赖试毒,还是个不错的效果,毕竟毒死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这里是栗南也算北国之地,官场治律自当严谨,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是天夏的律治、但栗南本就是天夏的首肯,也是几年前割让给北越国,但起码这规矩还在。
刚那无赖登徒子跑出去干甚来这?安小颜回想在山中,登徒子猥琐的朝她靠近、山坡高低、安小颜倒靠在高处,脚踩低处这无赖手堵住出口,朝她靠近的恶心,自已逃离依扶在一个大扬树上。
而后被无赖捂住呼唤,拼死一博滚下山去。一路上的猥琐、还有雨中搭肩的交处,一幕幕的、心中简直遭糕到极点。
安小颜是有底线的!这个无赖的混帐…,等等,下山找师傅,馆子?医馆,安小颜也是闻到药味才肯定。
刚才那老头是他师傅?那么自己有救了,安小颜此刻心情膨胀,有种难以形容。
安小颜无意中碰掉了玉骰,拾起看了看,有点不想当了,是又想白瞟一回。也赖的去揽什么迎思花了。
“怜儿,喝药”安小颜被声音怔回现实,高阿牛不知何时站在安小颜眼前。
“我自己来”安小颜毫不质疑的一口将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汤药一干而净。
高阿牛也是一愣,没有刻意的纠结,直接将药当水喝!师傅这药不苦吗?高阿牛笑着转身略微用手在碗底增舔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黑暗。
安小颜自是苦涩难已入喉、怕什么?又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为了活下去,这点苦算什么?她不想死、她还要活下去,死过一次的人就该惜命不是嘛。
安小颜抹去嘴角的余渣,开始打量起视内的装饰。
无奈室内暗的无处可见、隔着窗户的外帘,依旧能感知外面寒凛凉凉的湿气。
凭借看薄弱鳞鳞之光,普照这整个房间、朴素的木板草铺床、床头立着木棉檀柜、还残留着吐剩的骨渣。门口斜角处、落立着两副草席。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高阿牛一出门,百草便端着药守在门口,一脸无赖;“怎么样?你的怜儿都将药喝了,你是不是?”
高阿牛抖擞了一身鸡鸡皮疙瘩,刚才那幕入喉的药,此时已经漫延至整个血液。
“不,不喝……”阿牛刚说出口,便忙捂住嘴。
“你小子说什么?”百草一脸严肃的面视着高阿牛。
“没,师傅,我喝”高阿牛立马会意过来,倘若再惹师傅生气,他这条命可难保了。
高阿牛连忙接过百草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他知道自己已寒气入体。很乖的喝药、但也只限表面,趁师傅去摆理馆子,连忙将弊在嘴里的苦水吐到门口的花瓶里。
百草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安小颜整理情绪、便朝门外走去。
“怜儿?你……”高阿牛见突然出来安小颜有些惊讶。
“说,你什么人?”安小颜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眼下被困在这里。如果他们报官、说不定还能见到冷公子。
不知道消失了整日,夜辰该怎么交代?冷公子又会不会……,不,不、想什么,自己从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
况且……。安小颜想了想了还是摇摇头。
“怜儿”高阿牛先是吓的一惊,但眼中很快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是错觉吗?他在笑?刀架在脖子上还那么淡定,他不怕死?不、不怕死是不可能,那就是高阿牛看穿了。
他笃定她不敢杀他,亦或者是她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
安小颜清冷的眸子瞪着高阿牛,似是有很深的敌意和误会。
高阿牛将这些幻想在脑中,也就不难解释了,但他却想倒一个戏谑;“怜儿,我都说了,刚才是误会了”
高阿牛对安小颜的冷漠丝毫不在意,更加为所欲为,魔爪竟在安小颜发丝中逗留徘徊。
这是无视安小颜手中架在脖子的匕首,还是无视她这个人。
“怜儿,别闹”高阿牛将安小颜手中的刀反握在自己手中。
而后,又朝门外望了望。似是自言自语:“你说这师傅出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但安小颜无意间还是听到了,刚好自己也要出去。
“怜儿,我出去找师傅,你……”
安小颜很快反映过来:“我和你一起去”
安小颜很确定要将玉骰拿出去变买,买身衣裳还是不错。
高阿牛也没有拒绝,安小颜突如其来的邀约,高阿牛表示赞同。
街头的承德口小巷,高阿牛分散开来找百草。安小颜自是趁机找个当铺子,这东西终归不是自己典当了还好。
安小颜支开高阿牛,以分开寻师傅为由进了当铺。
“掌柜的你可看清楚,这可是上等玉,怎么说你这价也太那个了吧!”安小颜附扒在柜桌上。
“就二两,多了没有”掌柜的一脸坚定,心里却打定了要宰了这块不可多得的稀世恬玉。
“我说掌柜,这可是祖传的,你这二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安小颜手中挂着玉骰一手叉腰不满的嘟裂着嘴说。
可不是打发你这个小叫花子么,穿的花里胡哨的,这么好的玉指不定那偷来的,给你二两银子,就不错了。
“你这就是一块磐姫石,值不了二个钱,什么祖传的,还嫌少,我看你是来找事的吧!”
磐姬石?不是用来铺路的吗?这块玉怎么说不是个无价之宝,也值个百万两黄金。“掌柜的,这玉怎能与普遍的磐姬石相比,无论是纯粹的做工或是剔透的精髓,这可都是……”
“哎呦,行家啊”掌柜的眉间黄豆般的珠痣,在笑浮的挑逗下让安小颜有些慌恐不安。
行家算不上!但安小颜见过的珠宝玉石亦不在少数。总的来说,也不至没了水份。
“掌柜的,我不当了”安小颜赖的和这个掌柜纠结。不想买卖还想空手套白狼,当她安小颜是傻子。
“哎,姑娘,价钱好商量”掌柜的连忙从隔台间出来,上前就拉住安小颜就往里拽。
安小颜自是深知自己已陷入危机感,眼下能做的只有拼命反抗,她不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安小颜自然不担心,这个掌柜对她起色心。如果这黑心的掌柜谋财害命,死的都冤,都无处伸冤的那种。
安小颜死拽着手中的玉骰,若说这黑心掌柜当只为一枚玉骰也就罢了,无论千金万银自然不抵自己的性命珍贵。
玉骰丢了便丢了,但显然这黑心掌柜是想人财双收啊!可……
安小颜力气薄弱,那能与这五大三粗的男人较量,显然自是占下风。
就当安小颜要被拽入里门的时候,安小颜拼死用腿挡住。
与此同时争执之时,一位年青男子迈入店堂。
“掌柜的”随意的一声叫唤,令人总有一丝臣服之感。
安小颜与黑心掌柜奋命博斗,拉拉扯扯间,或许是彼为显眼、加之里门屋内的暗淡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安小颜见机会来了,趁此争脱出黑心掌柜的捆绑,从男子眼前擦过,朝门外奔去。但黑心掌柜似乎也没有去追,而是与屋里的人对视一堂。
安小颜逃脱出当铺,落荒而逃,想想也到幸运。
安小颜拐过小巷的弯处,一路蹦蹦跳跳,把刚才怦怦直跳的心给淡定住。
街头长坊都让出人道,一队兵士长骑而过。
夜辰?安小颜无意中既然看到夜辰的人马,领头的人还是夜辰,这是回返栗南向冷公子复命?
安小颜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本来还在为那日离开而倍感迟疑,无意间刺客包围客栈而担忧,现在看来是自己低咕了他?
安小颜正准备迎上去,这样就可以回去了,也省了不少麻烦。
“怜儿,你在这儿干嘛,我找到师傅了,走,跟我走”安小颜明明已经奔出去了,与夜辰只隔人群之间的擦街而过。
安小颜被高阿牛拉离开了视线,就此错过。
(“说,你和冷,辰王爷什么关系?”安小颜越想越不对。
“什么?什么关系?怜儿,你在说什么?”高阿牛一脸惊讶、混然不知。
“还在装?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个局吧!”安小颜并非多疑,回想刚初时,以对冷公子的正言以引起自己的注意,如今又恰好出现的是时候。
不是错觉?是正感,就在那么一瞬安小颜似乎明白了,自己又被设入全局。
高阿牛看到安小颜眸子的清冷中,透着淡淡优伤与悲愤,不仅有些心痛。
是自己对世子冷辰逸的不满、为何要别人去承担这个过失。
或许安小颜一直都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局外人,可偏陷泥泞不得自摸。)
“你师傅呢?”安小颜懒懒的说。
心里舒了口气,她差点突略了阿斗,如果阿斗又要杀她怎么办?幸好没回去。可见冷公子也不一定会顾惜她的死活、他们眼中只有熏天的权势利益。安小颜拍了拍胸口,如果不是多亏了高阿牛,说不定回去小命都得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