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云清回了无忧宫,见到了冷辰逸,二人沉默且不欢而散。
几天后解了云清的足禁,府中扬言要修整无忧宫,只是不知道这云清是何许人也,排场如此之大,恐是唯一废弃重整之人吧。
书房内,冷辰逸的脸铁成黑线,立坐于案桌之前。
“好计谋”冷辰逸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好像从头到尾被人安排了一场好戏,被人算计了一般。
“世子”阿斗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看来是我低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她。更令人难已想到了却是我身边的人竟会背叛我”
“只是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既能驱使你,让你唯命是从……”
冷辰逸逼近阿斗,拽着阿斗的衣领。
“世子,属下知错”阿斗埋头道
“你何错之有?”
“其实云清是我的前槐,后入王府,亦爱却不能亦受独钟……”
呵,惊天之秘,无疑再给冷辰逸戴了一次绿帽,虽所受之人并非云清,但心中仍有芥蒂
“那你可知她是我的女人”冷辰逸眼中烧出一圈火焰。
撩清阁内安小颜坐在桌前吃着北方独有的糕点,裹着厚厚的皮裘。
“姑娘云庶女求见”府婢禀道。
“云庶女?快请”安小颜将点心放在一边,上门前去迎接。
安小颜同情她的身世,亦能与其感同身受,她的身份亦是个谜。
“云姐姐来了”安小颜笑着上前迎道
云清依旧一身素衣织丝云衫,头发撩乱四散。
“小颜……”云清欲言又止。
“姐姐有什么话进屋说吧”安小颜似乎看出了一些轨迹。
“他,来过了……”云清安定的很久,才恍惚道。
“他真的来过了?”安小颜注视着云清小声问道。
“嗯,可是,上次多亏你。”
“但这毕竟还得靠你自己化解,尽管坚难不计后果,遥言傍身,是可能否左右”
安小颜已经忘了怎么送走了云清,羡慕的爱情,恐怕此生再易无可能,只余残生的守候。
玉枫树下,安小颜仰望着赤红的笙叶,心中竟不免有些感慨。
自上次起,府中人云亦云,传闻云清的身份,有说红颜知已,有说府中过罪的歌姬,但最可能,也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应当是侧妃。
几日后的下午,在午睡的安小颜被璇儿吵醒,对于八卦的安小颜乜懒得计较。关于特大的闻言是,云清当真是侧妃,但这并不是重点,本是意料之中的。
“听说云侧妃薨了”
安小颜的脸沉鄂了许久,才愰过神来,脑海中不停翻忆出有关于云清的记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谁乜不曾想到会这样的结局。
好几日,安小颜都活在愧疚当中,若不是她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或许云清就不会死,云清的悲剧令安小颜丧失了自我,她发誓要为云清讨回公道。
傻傻的安小颜却不曾想到,若云清未死,将会是她一生的阻碍。“怜悯之下,何以苍生”
“怎么,装病不出来了”冷辰逸站在门外冷冷道
“辰,世子,姑娘已经将自己关了好几天了”璇儿结巴道
冷辰逸命令璇儿将门打开。
“不敢示人,恐是心中有愧吧!”此时的冷辰逸看不到任何神情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原由?”对于安小颜的沉默,冷辰逸继续道面对着安小颜及一寸之遥
“知道又如何,又能如何?”安小颜将脸别至一旁
“湘玲公主如此聪明,良策难觅,下者又何不足以钦佩。”
“不如湘玲在世子眼中又算什么,能入世子之眼,此是荣幸”
“呵,能自知即好,也箅不枉对你的高估”冷辰逸甩袖离去。
“世子又何曾轻看过我”
“你不必激我,留着力气好生反省吧”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她真的是没法面对他,若不激他,又何足以令他离开,在他眼中,从不敢低估她,更别提轻看,安小颜自然不会傻到不知自己是个人质。
原以为云清的事伴随着云清的死,从此消声止尽,但府中亦也从未太平过。
不久风声传入宫,很快便传入王上冷奕枫的耳中,王上本就不喜冷辰逸,虐死御赐侧妃,至王上与何在,更加以大皇子挑拨,是以更受貌视。
“皇上,传世子进宫”太侍领着御旨,谦候着。
“有劳申公子啦,容本王更衣,即刻随公子进宫面见父皇”冷辰逸迎笑道
冷辰逸走出殿门外,脸色即变,吩咐下人唤夜辰去书房。
“此次入宫岂不是入了大皇子的圈套,还请三思”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既然是冲着我来了,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冷辰逸放荡不羁的神情,好似如是游山玩水的江湖浪子。
“上次叫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尚在调查中,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给世子一个交代”夜辰双眸沉隐于黑夜的静空中。
“那便好,近日给我盯紧琦,我怕他会做傻事”冷辰逸说完便匆匆入宫。
辉煌如烟云,挥手淡云消,内堂之下,王上坐于九交龙椅之上。
“儿臣给父王请安”冷辰逸迎身附呤
“你来了”冷奕枫语中生硬,下一秒将桌上的奏折全拋扔向冷辰逸。
“逆子,看你干的好事”
冷辰逸不偏不躲,砸在身上,疼在心上,不明原由,冷辰越笑着呤诉。
“五弟啊,你这回祸闯到了,为兄也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冷辰越笑着一脸忭险,路过冷辰逸身旁,细声言道,拍了拍冷辰逸肩膀,徒步离去。
冷辰逸心中一紧,忙上跪“夂王,息怒”
“哼,息怒你让王如何息怒?”冷奕枫冷哼道
“父王想如何处置儿臣都没意见,但请听儿臣一言”
“王看你这有何话可说!”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无言面对夂王,自亲带罪立功。栗南一带,流传瘟疫,瘟情严重,儿臣愿为父王分忧,还请父王给儿臣一次机会。”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冷奕枫背对着冷辰逸擅擅道
“儿臣心意已决,请父王下旨”
“罢了”冷奕枫叹了口气,挥手让冷辰逸退下,堂内又恢复了一片肃寂。
对,那是皇宫最孤独的一处寒渊,亦是最冰冷永无止境的牢笼。
————宁王府————
冷辰越在院中徘徊,似是急等着一个惊天的好消息,不管是那种结果,都是令他所满意的。
远处云远从枯夏树前走过来,月影之下一股邪意的笑容消失于寒气中。
“参见大皇子,不应改口听宁王了”三日前王上晋升冷辰越为王,封号宁王,赐宁王府。
冷辰越听却云远的话很是不悦,虽是口误。但今日今时的他却自命不凡,原以为出宫封府的又岂止他一人,而今日却大不相同。
“一切如臣所料,冷辰逸自请前途栗州,如今栗南瘟疫横行”
冷辰逸,皇世子?最终不过提早几个月罢的世王而巳。如今已失信父王,又失宠于芯长夫,现下什么都不是。
“那就让他有去无回。云远,多亏了你的计划,不愧为本王的军师,若它日本王能心愿所成,你定当功不可没”冷辰越的心中别提多高兴。
“多谢宁王,臣唯宁王是从”云远行施道。
冷辰越拍了拍云远的肩膀,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