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繁华热闹,灯火通明,煞是一番风景。
小橙子急丛丛的赶到羽王府,他知道,现在能稳住大局的人,能够救皇后的人,乜只有他了。
郁念一身赤黑凤袍,袖边点缀着泛泛白色花边,裙摆拖地,黑白相交,倒像是腹黑女王,乜的确有帝后之风范。
“臣妾参见皇上”郁念附身跪下行礼,双手交于胸前,头俯瞰入微至手心。
萧墨轩似乎当做没看见似的,继续在一边饮酒。
若大的殿内只有萧墨轩和郁念两个人,场面极其尴尬。
空气凝结着抽气声,气氛僵持。冷傲的浊气似乎要将跪在地上的女子吞噬。
六年前他迎她进门,只因身不由已的联姻,即便是无可奈何,也笑然接受,即便他身为帝王,亦无法改变。
只因政治婚姻,他们相敬如宾,他们不谈风月,只谈权宜。
他对她宠爱有加,独宠一身。她为他心系天下。不掌朝纲,贤惠待人。
三年前,她亲手送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为爱疯狂,千里寻药末果,闻讯折返中途。
她不惜劳师动众,举兵大闹宫闱,誓杀小颜,此后小颜不知所踪,生死不明,杳无音信。
“你可知罪?”萧墨轩终于奈不住性子站了起来。
“当初定下盟约,你因妒忌心强,撕毁盟约,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样样精通,朕倒是小看你,像你这样的人怎配堪称一国之后,又怎么能悲悯苍生?”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知错了”郁念跌覆在地,拼命认错。
“错,你有何错,你也会认错,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要以为朕是瞎子,看不见。”
郁念一身冷汗憔灼到心头,更不解的是,只是一女子而已,为何皇上如此动怒,并且不惜不顾邦族之宜,还为此动怒废皇后之位。
即便她是天夏湘玲公主,但至少乜会顾念邦国之利,为此三年闭门不出,若是旁的也就罢了!但只是个义公主,再者自己虽有错,但羽王更是大过。呵呵,看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外人,仅此而己。
“朕一再纵容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萧墨轩指着郁念,眼中迷茫的恨意,早已化为怒火。
为所欲为,呵,终归还是有结余的,身在异国的棋子,政治权力后的筹码,始终身不由已。
“羽王到”门外侍卫站在门口宣传。
一个个的不请自来,真是好默契,如今罪手都到齐了。颜儿,朕这就为你报仇。
“臣弟,参见……”
萧羽轩抱拳准备附身行礼,却被萧墨轩拦住。
“皇兄~~”萧羽轩诧异的看着萧墨轩,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预感并非好事。
萧墨轩将所有情绪低头泄至后,将痛苦深深掩藏在心里。
“倚清园等朕”说罢,萧墨轩转身离去
倚清园处御花园以北,近水台西侧有片坦辽阔草地,北末是马场。
萧羽轩匆匆赶到倚清园,虽不知道结果,但也猜到了几分,这几年来皇上为告慰自身之过,避门二三年。
相对天夏而言,绝对是国之大患,不理朝纲,荒废朝政,外国又虎视眈眈。
无非将天夏陷入不义之地,将离灭亡亦不远矣。
“皇兄金安”萧羽轩见萧墨轩在此等待,便硬着头皮加快了脚步。
“免了罢,这三年来朕何曾心安,岁月千秋,时间相隔三年之久,你可知罪。”
“臣弟有罪,当年皇兄未问其罪,三年以来,臣弟愧寝难安”
“是吗?你倒是过的很是逍遥,美酒佳人,这些年过的好是自在”
“皇上真是折煞臣弟了,臣弟慌恐”
“慌恐?为何,理由呢?”萧墨轩冷冷道
萧羽轩后退一步,保持着镇定,他知道今日他难逃罪责,想必这乜是三年前应有的报应吧!
“素闻,羽王府娇妻美眷,呤风弄月,夜夜笙歌,着实好生辛苦,倒是难得的一段佳话”
显然萧墨轩这是在问罪萧羽轩风流成性,不理朝事。三年了,看来萧墨轩是要重掌江山,萧羽轩身为王爷,一无所出,也是该他做些事了。
即便心有不甘,但王世家族,更束脱不了繁华昌荣。
“臣有罪”
“目前国库欠缺,河南水患严重,流民上万,举国上下节简,但是你羽王,过的似乎比朕还潇洒……”
“臣弟身为亲王,未尽王室之责,开销乱大,末体之民情,不知民之所苦,请皇上责罚”面对皇上的指责,而身为王爷的他,的确有愧身份。
“你口口声声知罪,求朕责罚,你可知你最大的错,错在哪里?”
“臣弟之罪,死不足惜,早无颜面存活与世,但求皇上降罪前,答应臣弟一个请求”
萧羽轩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终于眼中放出半刻光茫。
“皇上可有颜儿的音讯?”
萧墨轩背对着萧羽轩,比时,手不经意动了动。若说萧羽轩之罪莫过于错负于颜儿,自己又何偿无过,只怪自己没保护颜儿,倘若颜儿知道原委,想必也不会愿谅他吧。
(而萧墨轩亦不曾想到,这将是他多年后的一道屏障)
僵持很久,萧墨轩才缓缓道:朕不知;简单的三个字,语气生硬。
皇兄话似乎隐瞒了什么,为何对颜儿的事如此上心,亦或者事关国体,但事隔三年。他越发不了解萧墨轩了,如此心思缜密,这还是他的皇兄吗?
“若非当初你不信她,又何至如此。颜儿毕竟是太后所赐婚,好歹也是公主,虽非母后亲生,但你如此这般待她,竟如此狠毒连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这不仅僭越了本身为人臣子,先斩后奏的本份。更是无视母后的懿令,不把宫规律法放在眼里。”
萧羽轩没有说话,萧墨轩冷呵了一声继续道:“你不思进取、罔顾伦法。至先祖律法如何地,至太后于何地,更至朕于何地?”
萧羽轩心破碎的声音,形成了玻璃渣兮,那种痛彻心扉的苦楚,又岂是常人所能所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