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口之地,乃富庶之地,又与南北交界,资产物绕,贸易广阔。而最关键的一点,其富雅不雅于任何一国界,北越贫寒,物产乏稀。
而这云口便是笼络支撑着整北越国的第一阶线,南诏尚强,被天夏所征,休养生息已是忧患。
若此时动荡没有了与天夏的盟约,如今北上之乱,刀兵之灾虽避免不了,但又难保南诏不会有所动作。
最主要的还属天夏,若南诏与天夏同时出兵,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则一蹴而就。
冷辰逸观赏着棋局,围城之上,坐拥其中。
“辛儿,你看眼下的大局该何以定了?”冷辰逸问。
“薏姒一介女子,怎妄谈国家大事。只是战之所危,宁王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宁王霸占王城,控制宫里,眼下时局确实棘手。”薏姒是最懂冷辰逸的红颜知已。
“若战起,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实在不忍看血流成河的情景,是我万万不能忍受的。”
“若天定如此,已是避无可避的呢!”薏姒自是明白冷辰逸心中所想的一切。眼看现下,天下战局将起,万事难有回旋的余地。
“此棋已是僵局,一动则发全身,可还有别的捷径?”
薏姒仔细瞧了瞧,局中皆是不利于已棋子,似乎已无可用之棋。但…
“等等,让我再看看。”薏姒似乎看出什么了,作势让冷辰逸安静,亦不要打乱了棋子。
“并非没有捷径,还有一条路,而此人且可得一助,又在宫中。谅宁王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辛儿是说七王爷?”
“七王爷为人洒脱,隐俗。少郎可还记得王后之事,七王爷或许没有我们想象般安静,以他的性子,自然也不会甘愿别人凌驾于其上。他不是没有野心,而他最大的致命点便想安于常态,但若有人妄想打动这平静故而掀起波澜,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辛儿果真乃吾知已也,若想让七王为之所用,恐怕不易。”冷辰逸盯着悬立在一旁的棋子,都快被突视健忘的人,又是怎么会掀起大浪?
“辛儿言尽如此,那就要看少郎了。不如我破例再告知你一点。七王爷其母笙妃为皇后所害,此事揭过,他们便不可能成为挚友。七王爷不是那么容易令人摆布的,北越王偏疼七王爷,人尽皆知,而暗地里隐藏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北越王曾有将位传于已的打算。但七王爷的事,少郎什么都不曾知道。”薏姒很明显的挑明,今日这些底细日后拉拢七王爷极其有利,但亦要装做不知情的样子。
试问,这世间也没有谁会被挖了老底,还与谁称兄道弟,一展弘图,绝无可能。
知道太多,反受其害,百无一利。但若做无知者,定会稳操胜券。
“辛儿所言极是。”冷辰逸突然心情舒畅多了,也格外放松。
“报,少郎有您的一封信。”一个士卒双手捧着信件。
“我的信?”冷辰逸先是迟疑了一瞬,确定没想到谁会给他写信。
“逸哥哥收。”几个大字,薏姒不看见都难。
冷辰逸瞬间便知道是谁了,随即拆开信来。
逸哥哥,许年未见,愿吾一切安好。怡苏甚是想念,大王已逝,望节哀。不管局势如何?天下如何,怡苏誓死忠于逸哥哥,望日后逸哥哥能记得。
“这傻丫头,赫兰家不是已经投靠宁王了吗?”再看落款日,是几个月前,怕是天南地都寻觅不到他的踪迹,便送到这来了。
“赫兰郡主,你从小一起的青梅竹马?”
“但愿,她不要做傻事。”冷辰逸紧紧攥着手中的信。
“我倒听说赫兰家早已投奔了宁王那边。”薏姒极力掩饰心中的酸意。
“怡苏不会,我相信她。”冷辰逸很坚定。
城楼上的风很大很大,渗透着丝丝凉意。
“报,主公,距云口之地不远的青州衮州赢州发生了民乱,据说是大战将起。”
“下去吧!”薏姒装着无比淡定,可却依旧无比心慌。
“怎会如此?”冷辰逸已经坐不住了。
“青州衮州算是富庶广贸之地,连夜值税也是可以安居乐业,怎么激起民乱。这祸端又在哪里,来的好不凑巧。”
“辛儿,你先别慌。三大州县竟连起民乱,想然没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人故意而为。首先,我们需先弄起事情原委。”
“先是民乱,后又是征战,依我浅见,此事应当与宁王脱不了干系。”
“还是先不要猜疑了,万事还有无定论,宁王也不至如此祸殃百姓。”
“哦,那咱们打个赌,就赌宁王会不会放下这云囗之地,谴使者前来。”薏姒自是知道这无疑是冷辰越的一个下马威。
若是因等小事便难倒,她便不是她了。
“拭目以待。”冷辰逸似乎也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
“你便好生在这待着吧!千万别暴露了行踪。”薏姒知道此刻她有更重要的要处理,走时,还不忘叮嘱冷辰逸。
内堂,薏姒身穿银盔甲,自我打理了番,除了有些沉甸甸,其余没有什么不习惯。
外堂,守将,军士们等着号令。
薏姒深知与北越终有一战,只要凯旋归来,便在冷辰逸心中有了头等位置,只是眼下在等一下时机。
“众将士与我出生入死,此下诸方内乱,尔等齐心,必无难事。”
“主公曾破柔然,后又征泯月之胜,功绩何委,我等愿誓死相随。”
“好,青州、衮州、赢州等内乱,就交诸位了。”
“主公不随我们一同?”
薏姒回忆方才更衣换上盔甲后,有暗探密报。此次内乱是由云口传出,由此可见要坐镇云口才是。
“此次平息内乱,有你们足以。”薏姒目送他们离去,便大力搜寻叛徒。
相信这云口的消息走露的那么快,显然有内奸。
“众伙,如今局努所趋,我劝大家还是投奔宁王得了。宁王可是未来的北越王又是皇长子,将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主公。主公。”
一遍遍欢敬声中,薏姒一身戍装战甲从中走过来。
“北越偏广贫脊之地,常年积雪,何其能有与我云口之别?”
“主公,你为北越臣子,理当就该为北越出力,讨伐逆贼。”
“谁若再敢蛊惑人心,动摇军心,便是下场。谁才是逆贼?我云口守军凭何要受宁王差谴,这北越江山便是我们固守的,诸位将军士,待它日拿下北越,便可衣锦还乡。我们都是为国而战,如今天下乱局,宁王窃国软禁诸候,我们若不做些什么,便对不起国家的俸禄。此人,居心叵测,动摇大家,理当诛之。”
“诛暴虐,征北越,诛暴虐,征北越。”
“可,等等主公,若貌然动用云口守卫,难保旁人不会借此良机,伺机而动。”
“若放松守卫,平定内乱,我们自己可也讨不了好处。”
“此次内乱皆是宁王为报复我们而特意为之,只为我们能够屈服于他,诸位可愿毫无尊严的向宁王摇尾乞怜,请求宁王收留?我们好歹是出生入死于前线。”
“誓死效忠,追随主公。”团结声一片,薏姒为此感到无比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