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废旧的朱雀宫又复之常态,所谓的废旧并不是不豪华光丽,而是于安小颜而言已非遮檐寒舍。
日常朱雀宫常有人打理,一直是先帝格外看中常广之地。如今,却显的冷清。
屋外的菩萨树,绿叶冒盛,是安小颜曾最喜欢的,如今更是有种芥蒂。
无论岁月多么蹉跎,她始终没有放下,往事如烟、百般因果,终止惆怅。
不由勾起昔日的种种,在脑中回旋,游走于帝宫,回想起那曾是萧墨轩的居所。
安小颜徘徊不入,心中难免介怀,亦无法面对萧墨轩的死,只令她产生愧疚,以及心灵的恐惧。
这里不是家,只有无尽痛楚以及回忆。安小颜并没有要长居的打算,只是不知旁人又做何打算。
安小颜知道,她不想自甘颓废的住在昔日的宫殿。
满满的是日常忆起萧墨轩的死,可当年之别,不过尔尔,便是天人永隔。
无论如何,心中万分感概,终是千万分思量汇集于一处。
安小颜独自重游故里,回首这一看,时光冉然,不复久矣。
前几日听闻兰陵公主及笄,安小颜想到柳妃的作茧自缚,不仅颇为感叹。娇纵的兰陵也是极为张狂,宴席大摆公主架子。
自然这一切也皆是听闻,安小颜也并未现场目睹。
兰陵公主,曾幼时见过,便觉喜欢不上来,但愿与附马良修双合。
朝阳宫自墨轩之后又复之为朱雀宫,院中的菩萨树在风中摇摆。
大雨覆盖着瓦檐流下,萧炎轩立于廊坊静静兆望湖中惊起的波澜。
而只有身后的太侍王监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萧炎轩表面云淡风轻,心中眉头早就拧紧打成一束结。
萧炎轩自即位以来,平定了朝局,现应当已是坐在皇位上自由自在。本就无野心的他,终究还是觊觎权威。
现在内心交错的他,正在观雨不语。
“皇上,回去吧!小心染了寒气。”王监已陪萧炎轩站了许久,不是他有怨言,实在是担心萧炎轩潺弱的身子。
自上次大病一场,经常犯旧疾。
萧炎轩眼中泛着雾水,更多的是无助、寂寥。那种无人可诉的衷肠,以及曾经因拭兄夺位的妄言,如今更是掀起潮水翻涌。
此刻的他,只想寻个地方好生静静,从小为蜚言饱受经历,制衡人生、如今亦是受人抵毁,不满又如何,他是王。
萧炎轩虽有野心,却小未想取而代之,可萧墨轩郁郁而终,亦是他的心结、他的痛。
毕竟是亲兄弟,不管曾经有什么,毕竟是过去。
萧炎轩无法释怀心中那份不安,不日难绝。
冷辰逸收到飞鸽闻宫中变故,大皇子自立监国,传位诏书未知,冷奕枫重病薨世。
而宁王如尚声讨他,误他欺君叛离。
短短十六字:吾王薨世,诏书未果。宁王自持,先灭汝也。
很显然看来二人的争斗,始终末果。冷辰逸知道此时他要及时回朝,以免宁王兵变。守军之力仍有军力,不想内拱。但即便是冷辰逸卸甲归田,他这位好皇兄仍不会心慈手软。
推心置腹皆可一一而舍,权利不仅仅是诱惑,更多的是欲望。
北越一朝风声鹤鸣,从而分散的各大族都分为两大派,平日关系甚好貌然倒戈的彼彼皆是。
天夏新君即立,本就薄弱,奈何北越内扛风波不平。而正此给了天夏韬光养晦的机会,而更糟糕的便是北越。
北越王城皆是比往日除夕更热闹,而平日里沉静以往的云宫倒亦如常的平静。
“闹起来了,让他们闹。”冷辰皓淡淡一笑。
“那王爷,你该站在哪边?”辛子不解。
“冷辰越个蠢货能成什么大事,几年前若非为母妃报仇,全凭自已设计,险些坏了大事。”
“那王爷的意思……”
“他们俩的争斗,与本王何干。朝臣多有倒戈相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七王爷能成什么大事。倒是不想为其所累,只想安然一生。宁王应当不为难,无论结果如何,但愿我还是那个身处荒僻的七王爷。”
辛子叹了口气:“唉,恐怕事于愿违,听说宁王已经准备自立为王了,王城都是宁王的人。”
“我的这位大皇兄,自持勇为、鲁莽冲动,先发制人,便就以为胜权在掌了?不如我们就看戏吧!五哥可不似他这般,当年亲手将安小颜拱手让人推到敌国做眼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赫兰家貌似极立支持宁王,宁王这是成功拉拢了赫兰一族。”
“辛子,可听闻过赫兰怡苏最钟意谁?好戏还在后头呢!”
赫兰怡苏找爹爹论理,可终是无果。赫兰怡苏气的跺脚。
独坐在小亭上,冷辰越突然出现。
“你来干什么?”很显然赫兰怡苏朝冷辰越翻了个白眼。
“我来拜访赫兰大人,顺道来看看你。”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赫兰怡苏喃喃自语。
冷辰越也不恼,反而对赫兰怡苏温柔一笑。
“是宁王来了?”赫兰东清亲自迎接。
赫兰怡苏见爹爹对宁王毕恭毕敬很是气愤,想到对旁人这般客气,却对她不够大气。
赫兰怡苏没好气的丢下一句:“无事献殷勤。”便走了。
冷辰越的心里自是盘算着在冷辰逸回来的路上,不能活着归来。
灵柩未下,本应举国同哀,可冷辰越极力将消息封锁。
冷辰逸左思右想终决定先去云口,但回朝还是要回的。
几万的大军皆唯其马首是瞻,但冷辰逸也并非莽夫,若杀进王城,抢占了先机又如何!
“父王,尸骨未骨,他们竟想着争王位,如今朝局动荡,危机四伏这天是要变了。”冷辰皓笑的很痛快。
他知道眼下他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即便是任何一方要与他为难,他也有足够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