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娘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幺九儿一边抽泣一边喃喃道。
花园中的一个小太侍,左右寻探,总算看到蹲在地上泣声的幺九儿。
“哎呀!郡君奴才总算找到你了。皇上传你过去呢!”小太侍一脸慌张着急。
安小颜感觉身上无比触痛,在宫婢的帮助下,换了衣裳,包扎了一下。
“皇上,臣妾没事,你莫要怪罪九儿,她也是无心的。”安小颜劝道。
幺九儿附在门口,重抿了抿唇。
“淑仪娘娘对不起,九儿不是故意的。”九儿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般。
“九儿,我未怪你。你不要过意,皇上也末怪你。”安小颜示意幺九儿过来坐下。
幺九儿跪下恳求道:“皇上表哥,淑仪娘娘身边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不如这些日子,九儿留下来照顾淑仪娘娘可好?”幺九儿抚了抚泪,破涕而笑。
“你呀!别把怜儿给气着。你不惹事,朕便谢天谢地。”萧墨轩话中略带着讽刺,但也并非针对幺九儿。
安小颜拉了拉萧墨轩,无奈笑道:“皇上话可不能这么说,臣妾可没有记恨九儿,倒是皇上若对九儿有偏见,可不要带上臣妾。九儿冰雪聪明,臣妾喜欢还来不及,怎会生气于她呢。”安小颜此话一出,幺九儿便立马跳起来,便高兴的谢过淑仪娘娘。
“嗯哼,九儿。”萧墨轩皱了皱眉。
幺九儿一下子便端庄起来,附身谦谦有礼道:“皇上表哥,还有一事拜托你,便是我爹那边,还望皇上表哥多多周璇。”
“一说到恳求的话,你便礼仪廉教你都用上了?”
“哎呀!皇上表哥。九儿从小生于市井,皇宫这些规矩极其束缚。”
“放心吧!由朕下旨令你在宫中住段时日,就说与怜淑仪甚是投缘,想皇叔自是不会介怀,他能立挺朕纳妃,顶力支持,也可见他不讨怜淑仪。”萧墨轩很无奈看着道。
“如此甚好,有劳皇上表哥了。”幺九儿很是开怀,貌似未曾在宫中住过,这可是特权。
“谢主隆恩,此乃都是沾了淑仪娘娘的光,谢过淑仪娘娘。”幺九儿跪在地上爬着谢恩。
安小颜对这幺九儿真是无可奈何。
“能让她这么诚恳持礼的人还真不多,平日里随意惯了,你们倒是很投缘,一见如故。”萧墨轩笑着起身。
“时候不早了,朕该上朝去了。九儿,朕就将怜儿托负于你了。让怜儿好好养养伤,陪她解解闷。”萧墨轩正欲走,听到安小颜恭送的话,立马将安小颜安抚好,让其别乱动。
看在眼里的幺九儿无比羡慕,附身目送萧墨轩离去,目光才缓过神来。
“淑仪娘娘,皇上表哥对你可真好。”幺九儿表现的无比羡慕,心中自已期眙萧炎轩对如也如此。
“皇上表哥?”安小颜愣了一下,不明白这层关系,不由的有此一问。
“呃,之前一直听你喊皇上为表哥,也不便问,你与皇上是?”安小颜迟钝的问道。
“我原是当今摄政王的私生女,从小流落市井,母亲早亡,自小孤苦。爹爹权侵朝野,′虽将托孤的我接回家,却很少过问,旁人更是欺辱我。从小孤立,若不是皇上表哥疼惜我,授我已郡君之位。对我百般维护,我亦不知怎么过来的。”
“等等,我理理,你的爹爹是摄政王,你是摄政王之女,那么摄政王与皇上是叔侄关系,如此一来地位可不小,谁敢欺辱你,日后我罩着你。”安小颜拍了拍幺九儿的肩。
“谢谢淑仪娘娘”幺九儿笑眯着眼晴,露出一条缝。
“淑仪娘娘你的伤?”幺九儿见安小颜面色发白,毫无血色,不免有些担心。
安小颜身感百般不适,方才一直都是强撑着,现下终于撑不住,倍感百般虚弱。
本是坐立的,现在竟然要靠双手支持着身子,身体万般痛楚,想是前些日子的砒霜毒发了,之前还喝些自制汤药压制,现在愈感难受,还有心口传来剑伤的痛楚。
安小颜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胸口,倍感难受。
她一直在强撑,宫中形势未明,眼下这等风口浪尖上,绝不能出意外。安小颜知道觊觎她的大有人在,深宫亦如牢狱,她不想别人知道,让仇者快。
幺九儿看安小颜貌似很病苦的样子,一愣神。
“淑仪娘娘,你撑住,九儿去找太医。”幺九儿说着起身便往外跑,却感觉裳裙被拽住。
幺九儿转过头,见自已的裙角正被拽着,幺九儿抬头将目光转向安小颜。
“淑仪娘娘,你这是?”幺九儿愣愣的。
“别去,我没事。”安小颜的声音越发微脆微。
“哎呀!淑仪娘娘,你看你都什么样子了,别逞强和不好意思了。”幺九儿尴笑道,立马冲出去。
安小颜直接倒在床被上,突然感觉嘴醒蕴含着一股鲜甜可口,却又颇为清淡刺的腥味液体,不由自主直接喷撒出来。
安小颜已然没有了意识,只感觉周围一片黑暗,陷入了昏迷。
等安小颜再度醒来之时,已是旁晚时分。
守在安小颜身边的幺九儿见安小颜醒了,很是兴奋,松了一口气。
“淑仪娘娘,你总算醒了。”幺九儿似乎看准了安小颜要起来,立马扶安小颜坐起来,将被子围好。
“已是何时了?”安小颜抚去额头的虚汗。
“已戍时过半。”幺九儿看着安小颜回复道:“淑仪娘娘来先喝药。”
安小颜见幺九儿接过宫婢手中的汤约,黑乎乎的不见底,热气腾腾的药味极是刺鼻。
安小颜掩鼻,很是嫌弃。
“拿走,我不喝。”安小颜皱眉道。
“淑仪娘娘,这可是皇上表哥亲手熬的,可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幺九儿劝道。
“皇上亲手熬的?皇上呢?”安小颜端着汤药,陷入了沉思。
“皇上表哥刚看过你,见你未醒便出书房批折子了。淑仪娘娘你再怎么也要顾惜自已的身子不是!”
安小颜看了一眼汤药,一饮而尽,那怕是毒药也好,一个皇帝能为其煎药,何其容易。
安小颜竟有一丝不忍。短短几日,萧墨轩对其真的是无微不至。
将汤药一饮而尽,竟没有丝毫苦涩。
“这药竟是甜的?”安小颜也是一愣。
“皇上表哥怕你苦,特意放了蜜饯。”幺九儿笑着道。
“皇上真是用心了,皇上这是第一次熬药吗?”安小颜随口一问,这药不糊不躁问道正好,自是熟练。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放眼后宫淑仪娘娘应当是第一人。”幺九儿很肯定的说。
“给淑仪娘娘请安,给郡君请安。”幺九儿转头让太侍起身。
“淑仪娘娘可用过药?”小太侍附首闪.道。
“刚用过了,怎么了?”安小颜看着小太侍。
“皇上叫奴才问候一句,这药苦不苦?”
“不苦,挺甜的,代我谢过皇上。”安小颜笑道。
“好,那奴才先下去了。”小太侍尖拔的声音带着娘腔极其不入耳。
“您看,皇上表哥多心疼娘娘啊!”
安小颜也是微微一笑,皇上待她极好,只是他有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他只是对每个佳人如是。
安小颜知道自已不能心动,亦不能心软。
“唉呀!我们萧氏皇族出了都是痴情人,却为什么唯独炎轩哥哥例外。”幺九儿喃喃道。
书房里是堆积桌面的奏折,忙碌的人总是劳累。
“奴才叩见皇上。”小太侍双膝下跪。
“怜淑仪怎么说?”萧墨轩边批着奏章,边问道。
“回皇上话:怜淑仪很是感念皇上恩泽,怜淑仪还说汤药特别甜口。”
“她当真这么说?”萧墨轩将奏折丢向一边,很是紧张激动看着小太侍。
“回皇上正是,奴才不敢欺君。”小太侍很坚定。
“好的,下去领赏吧!”萧墨轩挥手道。
萧墨轩回想到事隔多年,他熬的人药终于不苦了。她从小体弱多病,他第一次熬的药又苦又涩。
她便再也没喝过,只抿了一小口,时隔多年,他每天坚持亲手熬药汤,只盼她说不苦。
萧墨轩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但后宫那些人似乎于他而言比不上一个她。
安小颜无趣的将蜜饯往嘴里灌,想自我安慰一下心中的苦。
在这皇宫里她感受到未有过的温暖,原以为皇宫冰冷万丈。
但想想王爷对她的好,以及教她烹茶礼仪,原来皆是利用,她很明智。
想到初来天夏的种种遭遇,冯氏夫妇惨死,以及天夏官场的昏暗,所以安小颜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屈服。
王爷或许也有身不由已的苦衷吧!或许他也是不得已,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安小颜眼中容不得沙子,她权当自已猜想,是自已多疑了,甩掉心中的疑虑。
王爷对她那么好,她不该多疑,教她烹茶礼仪,琴棋书画是为她好。王爷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只是时局耐人,是自已多疑了。
她会尽自已所能,为自已所为。眼下要做的便是养好伤,做为一个有利的探子,可不只是复仇那么简单。
想起那日昏迷宫门外的威逼,都想让她死,她究竟得罪谁了,总有些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的所作所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