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逸紧攥着月银花,望细雨绸缪烟雨中,散落的茉蒂。
“世子,李神医找到了”夜辰站在离冷辰逸一米远的背后。
“有请”夜辰望着他,想看他是什么心态,但除了冰冷无常,再无任何表情。
夜辰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南诏尚强,虽不足为惧,但也不容小墟。东赢联合之事,如今一败涂地。
可我就是不明白,当日,他为何不顾使节安危,赶往京城,还是早知道结果,明明可以保护使节抵达京都,为何……
从一开始的圈套,他不会不知道,而子呤又是何人,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却始终要将月银花做药。
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却无从说起,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想问,但见他一脸忧愁,将满腹情吞进肚中。
“辰逸,你真的要救她?”夜辰跟了他那么久,始终看不透。月银花,国之至宝,为何要救她,一个不相干的人。
“当然”看着冷辰逸如此坚持,他也不必再问。
难道这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女人,辰逸你什么都好,只是太感情用事。
若不是大王南狩,大皇子在朝局上早已兴风作浪了,如今他却不做任何表示,着实令人着急。
距望月楼北边的东暖阁,地处偏僻,是一个幽静养伤的好地处。
“世子,我已为她护住心脉”李士淳把着脉,用月银花救人这是第一次。
曾经的月银之祸,李士淳不仅想到曾在天夏王宫的一名女子,似乎也要以月银花为药。
“如何?”冷辰逸站在一旁问道。
“世子,可否让老朽看看她的脸……”
因为隔着帘子,李士淳也看不清个所以,他更好奇的是月银花与此女子体质相溶。
“只为此女脉象异常,身肤无形,恐怕早已……”
冷辰逸让人拉开帐帘,更是确信她一定能活。
皮肤溃烂,面目全非,中毒至深。
“月银花恐怕……”李士淳叹了口气。
“不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还灵之术。以月银花为引,注生于花中,与花同在。以示重生之道,需折寿十年”
“那就有劳先生了,有什么需要在下一定办到”冷辰逸恳求道。
显然李士淳很是不情意,但关于这是平时稀罕少见,也想知道个究竟。
所以李士淳也只得勉强下来。言道:“老朽一大把年龄,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几年呢”
“先生那里话,我又岂敢折煞先生,要折就折在下了吧!”
“等等,我再把把脉”脉象逆流,内刚外柔。稀世罕见,柔然玉体。莫非是她?
“此女子体质非凡,非常人所能及,至亲之血才可滋补气血方刚,月银之宝虽可还灵,但诸事皆有弊”
“先生的意思是?”冷辰逸似乎也明白了几分。
“罢了,老朽尽量一试,成败与否那就得看天意了”李士淳说完从腰包中取出一包银刺。
冷辰逸便也知道凶险,略施一礼:“先生,那在下便先下去了”
针扎遍女子的全身动脉,死气沉沉的肉体还具有弹性,腐朽不堪入目的脸庞,早已辨不清原形。
接着又是一做法,几天几夜,夜不休眠。
李士淳从腰间抽出一张符纸,用葵水浸湿。接着又念咒,又招魂弄舞。将符纸用真火烧成灰溶入月银花芯。
此时的月银花,浓色欲白,色质哀败。
李士淳用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伤口,滴了一滴血,此时的月银花一股杀气,染红了血色,煞是好看。
李士淳满意的笑笑,平生第一次所见,噬血银花,此生能一睹思人,终生尽矣。
谁甘愿用数十年的命寿,拯救一个女子。更何况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女人祸水也,奉承帝宠美姬,误国倒至兵临城下。柔然丑奴宠信萨满妖女,充实后宫纳以为妃,以至众叛亲离。
建都六年帝独宠余氏(今天夏淑太妃),余氏妖冠后宫,目无法纪,干扰朝堂,诛杀忠良。
建都七年李士淳辞官隐退,缷下大将军一职,以此为首的御医总都统,镇国公都一并缷下。
李士淳,看着手中拿捏的月银花,主意不定,女人祸水,惊天祸水。
屋内的灯火极其微弱,暗的看不见光。
李士淳抚须,目光从不曾离开手中的月银花,最终收于袖内,走到女子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儿。
月银花千年一开花,忧如彼岸。服者与天齐寿,宝千年命寿。(月银花虽有千年,但有一句话叫祸害活千年,乱世红颜多薄命)
“先生如何了?”冷辰逸等在门外,看见李士淳出来,上前问道。
“起死回生的还阴之术,并非易事,还请世子多等待些时日”李士淳说完,匆匆离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士淳在府上将近一个月也毫无作为,每当冷辰逸摧急,他都借口搪塞过去,并且狠狠的评论一救顿。
对于李士淳的古怪脾气,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耐心。
翌日高照,将风雪之中的寒阴之气屈之而散去。相对北国来说,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李士淳将安小颜脸上的阴寒之气去除,容颜一天天恢复,他也很想知道这个令众人如此大费周章让人倾覆天下的女子是怎样的?
一直摇摆不定,不知将来会如何?月银花百年难见,如今只为一女子,不是祸水就是祸国。
屋外的暴风雨连下数日,夜幕风怒吼,而这天也要变了,难道此乃天意。
终日思索,最终下定决心,天意不可违,不可违,不可违啊。
经过一场暴风雨后的黄昏,冷辰逸也越发平静,整天无所事事,养花作画。
整日闭门不出,休养生息。
而对于逆刺一事,似乎若无其事,难道他就如此甘心被人凌驾入别人之上吗?虽无风吹草动,越是平静,越发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