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往往比南方来的要快,而北雪一夜风舞,染遍了北城的万里江山。
天和九年,迎来新了一年,万物苏醒。而冰雪却迟迟未退。
本是开春二月,而风雪不断已数月不息,相对与北国来说已属常理,北国乃鲜卑族匈奴所建之都城,二月风雪,辅天盖地,为这死寂的王城新添了一分寂寥。
“大皇子如今已过二卯天月,繁华如似冰雪,大王邀众臣子举庆天大典”幕僚道
“父王此次举行庆天仪式,定然对太子之位有些顾虑”冷辰越望着窗外的飞雪,盛开正艳的腊梅,四季之中,梅花最属常见。
而如今已是正春,腊梅正艳,而这场风雪已连续三天三夜。
“那依大皇子的意思?”
“幕僚你跟随本皇子多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冷辰越笑得格外诡异。
“恕属下愚钝,请皇子示下”幕僚忙跪下。
“本皇子是父王的长子,而将来的事情尚未可知,勿必要消除一切障碍,所有能对本皇子有所威胁的人,定将除之而后快”冷辰越的脸色极其冰冷。
“属下明白”幕僚恭敬的行了一礼,消失与夜幕之中。
天和九年,北越大王以敬天之礼举行庆天大雪于中常宫,故护国寺祈天,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北越常年冬雪,以养牧为生,这也是失地势的一种景象,若能达市井贸易,那便再好不过,每每蓄荐私粮,终不够果腹。
大漠以北的柔然,居与塞北以南,终日侵天夏,其终平反,北越势强,但也有失利之势。
“彩青,世子呢?”北辰璇儿站在门外,叫住一个丫鬟问道。
“世子出去了,你找世子有什么事?”彩青看着璇儿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
“世子去哪了?”璇儿也赖得解释。
“不知道”彩青摇头走了。
而屋外的天空又变了,突然黑了起来,璇儿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外面怎么了?”冷辰逸说完,一阵黑衣人从空而降。
“辰逸小心”夜辰一把推开冷辰逸,随手抽出腰间的剑。
冷辰逸被夜辰突如其来的一推,险显摔倒。前方刺客挥刀向其砍来,冷辰逸机灵一闪,后方扑来的蒙面人在冷辰逸闪躲敌人时,一剑刺中冷辰逸的胸部,冷辰逸毫无访备得知时已然来不及。
偏过角落,蒙面人刺伤冷辰逸的肩膀。
“辰逸”夜辰冲过来与冷辰逸蒙面人对峙着。
眼看不敌,蒙面人就要得手,突然远方传来优雅的琴声。
蒙面人闻声而辙,消失无影无踪。
“辰逸你没事吧”夜辰看着蒙面人所消失的地方。
阴山?阴山山脉,原处江南地带,南北时期故有山阴公主,故葬与此地。
“没事”冷辰逸提着剑站了起来。
“属下定会查清蒙面之人的来历”夜辰双手抱拳道。
“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我们出师的事已经被人查之”
冷辰逸望着窗外擦黑阴灰灰的天空,尖针般的雨滴在朦胧中飞舞。
“今天是什么日子?”
“正月十五,我们在此地已经十天了”夜辰很刚正的回答,稍后,立马反应过来。
冷辰逸听了,心中千百般的情绪拧在一起。正月十五,庆国大典。
“快回城”在冷辰逸的吆喝下,夜辰也立马上马,此时比十万火急还急,只怕来不急。
而冷辰逸与夜辰在荒外的漠北逗留数十天又是为什么,而比十万火急的事还急又是什么事?蒙面人又是谁派来了?
冷辰逸铁骑火速赶回城,无奈人困马疲,纵使千里马足行千里也要遇上伯乐。
半路屡遭暗杀,距离咸阳已达三日,冷辰逸身受重伤。
――悦来客栈――
“辰逸,这家客栈很安全,里外都是咱们的人”夜辰看了一下四周。
“查到了吗?”冷辰逸冷冷的说。
“数日以来,蒙面人屡次跟随,我们的地点恐早令有心人查觉,会不会是大皇子的人?”
“先不要枉下定义,我出使归来,北师之事,乃父王亲鉴,少有人知道”
“那就奇怪了,或许一路走来,我们的行踪再已暴露”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你的意思是王宫中有奸细”夜辰说着声音压低。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而此次显然针对我所来”冷辰逸脸色苍白。
“糟了,我们行踪,那我们的计划……”
冷辰逸冷眼看着夜辰,心中已跌入了冰窖“勿必要确保使节的安危”
夜辰也知道了事情的危机性,忙吩咐的几句,赶往漠北。
冷辰逸无力的躺在榻上,冷冷一笑,似乎从头到尾都被人安排了一场好戏“好一招调虎离山”
如今之计自然只有立赴回城里,而王宫中定会有人大做文章。
而殊不知却跌入一个更大的阴谋,然而这一切竟是一场陷井。
“来人!”冷辰逸大声对外面喊了一句。
闻声走进来一小厮:“公子,有何吩咐?”
“回朝”冷辰逸冷冷道。
“公子旧伤未愈,属下已飞鸽传书给府上……”
“可有回信?”冷辰逸已经穿好衣袍。
“有……”侍从慢慢靠近冷辰逸,随手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向冷辰逸刺去。
冷辰逸敏捷一闪,顺手夺过匕首,小厮缷下面装,正与冷辰逸一场冷斗。
突然门外推进一群人,小厮见形势不对,趁乱而逃。
“公子没事吧!”
冷辰逸随手拾起歹徒所落下的月银花
“火速赶往王城”冷辰逸捂着伤口,眼神格外可怕,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
“是”侍随领命而去准备。
依照冷辰逸的命令,准备好一切出发。
“公子前方就是平城西境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不好,子呤可有回信?”
“昨日已有书信传来,请公子示下”随身的侍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中计了!快把夜辰召回来”冷辰逸将信纸揉成纸团。
“无中生有,好计划,只不过……”
“恭喜大皇子”幕僚恭敬略行一礼。
“只不过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实在无趣,但毕竟是中计了”
“皇世子定然怀疑朝中有奸细,也担心府上芨芨可危,可谁想到,这种弃车保帅也亏冷辰逸想的出来,但夜辰毕竟是出了咸阳,即便中途折返,但也坐实了证据”幕僚回忆着整个计划。
“若使节被杀,冷辰逸突回宫中,那如何与父王交代,宫中遗失国宝月银花,就凭此一条,就令冷辰逸死无葬身之地”
“大皇子当真狠的下心,议和使节乃大事,而月银花又是国之至宝”东廊走亭上一个身形俊朗,白衣翩翩走来。
“军师,好计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定要狠心下来,方能成就大业”
“大皇子才智过人,汝如帝比之而不及,在下愿意追随”
“好,云远,从今以后你便是本皇子的左膀右臂,云远听令,本宫奉你为抚远大将军,统军征战东赢,本皇子明日便向父王上书,边关危急,我想父王定然不会拒绝”
“谢皇子”云远并没有太在意,似乎并不在乎这小小的将军爵位。
世子府内,府内乱成一团。
“世子你回来了?你怎么了?”阿斗忙出门迎接。
“发生什么事了?”冷辰逸虚弱的爬下马。
“府中出了奸细,现在人人自危,”阿斗看着脸色苍白的冷辰逸,甚感心痛。
扶着冷辰逸走向内庭。
“皇妃娘娘得知世子归来,请入内堂一叙”冷辰逸争脱搀扶走问内堂。
“辰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冷辰逸受着伤,极其狼狈的样子,玉倾城心里极其难受。
“儿臣遭人暗算了”冷辰逸淡淡的说。
此时此刻冷辰逸依旧是风度翩翩,保持着永久的君子风度,丝毫不显落魄。
但消沉的脸,昔白如雪,早已面目全非,而玉倾城也不好再问,只让其下去好好休养,不要太过担心。
而玉倾城又岂会知道,这些担心并不是多余,而关乎着整个国家社禝,甚至会动摇国之根本,又是屈屈小事所能料理,而又让他如何安心?
更重要的是,针茫毕露所指向的是他。冷辰逸,北越九皇子,而这北越的命运又岂是他小小的世子所能担当。
醉酒千朝,泛星弄月,雨露成舟,幕色霓裳。
云落千朝白云飘,黎花落九州,灯火阑珊,夜未央,梦不眠,只残留一孤影,修长地面。
夜色如波,瑟瑟秋风,弄影挥剑月下独影,虽有酒,未必能解千愁醉一回今朝,载不动许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