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逸突然疯狂大笑,令冷奕枫止住脚步。本就未曾打算离去的冷奕枫,只不过背义寻乎。
冷奕枫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冷辰逸,朝书房而去。
“父王”冷辰逸也是一慌,安小颜正在书房。
安小颜挣开机关,正欲出来,听到脚步声逼近,立马又回到暗阁的地下室。隐约能听到上方人的对话。
“你这书房倒是僻静啊!王让你为王后守灵,怎的不在灵坛?”冷奕枫冷冷道。
“父王这话说的极为巧妙,儿臣尚在囚禁中,每日灵堂都极为少去,府中母妃尚在,父王要儿臣辩挂白丧,置灵台暗蜡于府上,才算守灵吗?”
“王只是让你为王后守灵,与你母妃何干?”冷奕枫很是严肃挑眉道。
冷辰逸冷笑继续道:“父王啊!母妃健在,儿臣做不至不了这大义不孝之人,若如父王这般仁义之举,可是置母妃于何地?”冷辰逸以往只想拼命表现,令冷奕枫刮目相看。可是时至如今,他却从未夸赞过自已一句,却万事包庇于大皇兄。
也是大皇兄是长子,但,恍知一切皆是父王的计策,不是对他不喜,只是非常不喜。甚至不喜到弃生死不顾,百般利用,从未重看过他一眼。
他这个父王不是一般残忍,让其与兄弟互相残杀,争个头破血流,争个你死我活。这可是全天下最好的父王,身在皇家,哼!
冷辰逸只想让冷奕枫高看他一眼,换来的却是利用,与更颇为惨重的伤害。
“你这是在怪王?王后之死举国哀悼,却唯你……”
“儿臣怎么了?有何处所做不对?还请父王明示?”冷辰逸又行一礼。
“王后好歹乃是一国之后,越国之母,你理应祭拜。”冷奕枫淡淡道,略显无奈。
“王后归途遭受刺杀,父王可要儿臣查查是何人所为?”
“你放肆,你待想知何,可是想杀凶手为王后复仇?”
“儿臣不敢,也绝无此意。”冷辰逸立马下跪。
冷奕枫神色淡然,冷哼道:“不敢,你有何不敢?”
“儿臣慌恐,父王认为是流寇所为,便是流寇所为。”
“你所言何意?莫不是欲以王为?”冷奕枫似乎有些愤怒。
其实若二人敞开肚皮,皆是明眼亮活,但哪有什么君无戏言,皆是心知肚明。犹为王者,不为人知的事自当不亦少数。
“儿臣与父王心照不宣,凡事不必太刻意。已是沦落之囚,何恨天高忆往昔。”冷辰逸更是知道往昔不可追,万事皆油尽灯枯。
“你大胆,越发肆无忌惮了,你有何不满坐上王的位子再说。”冷奕枫欲甩袖离去,刚出书房门却听到宁王到来的消息。
“参见父王”冷辰越匆匆穿梭过人群,走到冷奕枫面前叩见。
“你来做甚?”冷奕枫神色紧绷,未叫起,自然冷辰越也不敢起。
“儿臣来探望五弟,不想父王也在这。”冷辰越谨言慎行,生怕惹冷奕枫不悦。
“你当真不知王在这?”冷奕枫自是知道跟着他的人传消息当是灵通,果真不是吃软饭的。
“儿臣确不知父王在此,惊扰父王了。”冷辰越一直弯着身子不敢起。
“既是来看你五弟,便去吧!”冷奕枫收起那不可一世的样子。
“父王既来了,不如在五弟府上用膳吧,难得父子相聚,父王可不要扫了兴致才是。”冷辰越笑道。
随后,大摆宴席,美味佳肴,各色奇珍,花红遍绿。
若大的席面三人并坐,总之这宵食吃的场面尴尬,冷辰逸连筷子都没动。
“咱们这是有许多年未曾共食过,父王平日里政务繁忙,日理万机。”冷辰越先开出话题。
整个席面就如同冷战,而冷辰越只想火上浇油,从头到尾,皆是利用。无论谁都不可卸下这防御线,这心中芥蒂。
“五弟近日府中冷清,为母后的丧事表率的不少心意,我在此向五弟致谢。”
冷辰逸不想理会冷辰越的片面之词,既是片面之语确很是入人心肺,亦是很受用。
半盏茶,席面散退。
冷奕枫刚走,便传来圣喻,令辰王禁之宫中。
冷辰越也是始料未及,父王心中所何打算,但既是如此,便可趁势扳倒冷辰逸。
“五弟,好生保重,父王一时情绪失控,切勿挂心”冷辰越拍着冷辰逸的肩膀。
“有何话不能当面诉清,你我只不过是他手中运筹帷幄的棋子罢了,大皇兄还有价值,但且记得本王今日便是大皇兄明日。”冷辰逸冷冷一笑,随后被押解回宫。
冷辰越嘴角融动,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机会难得,趁机而势,只要斗垮冷辰逸,下一个便是父王,再无高枕之忧。
冷辰逸被冷奕枫软禁宫中,不久冷辰越立马入了宫中。
“父王儿臣有事要奏。”冷辰越跪地上,诚意满满。
“这么迫不及待。”冷奕枫在心里暗暗道。
“这么晚了,有事明日再奏。”冷奕枫立在御书室练字。
“父王,儿臣……”
“回去吧!”冷奕枫挥手,冷辰越欲言又止。
原以为,冷辰越自昨日退下,今儿一大早便来请奏,却硬是等到傍晚。
“儿臣有事请奏,事关月银花。”冷辰越怕冷奕枫又轰他走。先行说出口。
见冷奕枫未做旁动作,亦未言辞,冷辰越便知机会来了。
“明日父王要去寺中祈福,以佑太平,国泰民安,可据儿臣所知月银花已失,此事未免不与辰王有关。”冷辰越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说是辰王盗取了月银花?”
“儿臣不知,但多年前之事,我想父王定有耳闻。当年旧事已是宫禁忌讳不宜再提,父王恕罪。”冷辰越苦苦相逼。
冷奕枫倒想给个台阶,以此虚张声势,总之,另有打算,万事皆不负重望。
安小颜躲在书房暗室,打听到王爷被带走,是大王的意思,便去找玉倾城。
“你说什么?”玉倾城脸色僵变。
“大王软禁了王爷,宁王若想挑拨,王爷处境艰难。”安小颜跪在地上求玉倾城。
“你就这么肯定?”玉倾城对于昨日的事也略之一二,冲着冷辰逸的孝心,不管如何她终会救的。
或许是因为他是小姐的孩子,或许出自于这么多年的感知,玉令是小姐的,或许真的可以护他。
“皇妃娘娘,王爷昨日王爷也是为维护您,他才与大王针锋相对。”安小颜一时不知如何说服玉倾城。
“娘娘,若是大王容不下王爷……”玉倾城旁的凌雪插嘴道。
玉倾城别过头,一个神色令凌雪住了嘴。
这些时日的对待,先是软禁,又是重兵把守,如同囚犯,身为王爷却没有封地。明眼人皆能看出冷奕枫对冷辰逸的态度转变。
先是百般重用,后却借由为王后服丧而禁于府中,如今月银花之事已谣言四起,避而不及,这是要至于死地。
只要一牵扯到月银花便都想到冷辰逸,即便有人刻意为之,反之皆是刻意。
冷奕枫正火气隆浓的赶往禁宫,欲要杀冷辰逸,幸而玉倾城赶来的急时。
“妾身愿以玉令换辰逸一命,大王月银之事已过,还请大王切勿再追究”玉倾城走出留偏殿,或许这玉令就是来救命的。
而这一切似乎是注定好的,冷奕枫望着手中的玉令,当年他亲赐,现如今又回到手中。
感叹世态万千,时光飞逝。
“德才时间可真快,一恍而过了二十载。”冷奕枫叹惜。
“回大王,是啊!奴才依稀记得幼时便跟着大王,已不知何年之久了,已然含糊不清了。”德才咐合。
“咱们都老了,岁月不饶人。”冷奕枫叹道。
“对了,明日的祈福之典照旧,将谣言之源的幕后黑手引出来,王倒想看看是谁如此挑衅。”冷奕枫咬牙道,眼中略显愤怒。
“是,大王,有一事不明,你既是知道不是辰王,可为何?”
“引蛇出洞,月银花若失,谣言坐实,终会危及社谡,待明日安排重兵把守,将此一网打尽”冷奕枫冷言冷语。
“是,我王圣裁。”
“你倒也是较为看中辰王?你可知王为何杀他,你不想知道吗?”冷奕枫故意带着试探。
“大王心中有定论,奴才定客守本分,还拎的清自已的位分。”德才低头道。
似乎冷奕枫很是满意,那犀利的目光转而化为和详。
似乎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人不是自已一般。
庆天齐寿,天佑大越。
祈福国宝极为隐蔽,果然无名等人伺机而动,皆落圈套,最终还未生擒便就地自杀。
而月银花之事已将不法正途归绝,不妨也是茶饭后民间佳话,但此事却并未如此了结,似乎背后隐藏首更大的血雨腥风。
所有的玄机暗藏,皆非一朝一夕,肆无忌惮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