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颜一步步连连后退,四周的路皆被堵死。安小颜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大不了拼了,反正都是死。
高檐上,一个身着褐色玄衣的男子,懒惰的坐在瓦檐上,带着蒙面斗笠,垂着黑纱,叼着一根尾巴草,正耐人寻味的看着这一切。
不错,这人就是幕僚,他正俯瞰着下方的一场好戏。
安小颜敏捷一拳打偏,壮汉将安小颜按耐在墙上,只是一个壮汉的举动,就让安小颜动弹不得。
其余人守着各个路口,安小颜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满是嫌恶。
“大哥,你放了我,我有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安小颜突然笑道。
可谁也想不到几个人都是软硬不吃,坐在屋檐上的幕僚更是无奈一笑,和杀人犯讲道理,用银子贿赂,愚蠢之举。
这些人早就恨透了冷辰逸,又是几十年关在地牢未见天日,更是没见过女人。只不过这冯小怜还是有些倾国之色,只是可惜了。冷辰逸的女人,终是要付出不一样的代价。
即便是羞辱,也是极好的。
安小颜感觉身上的衣领已被壮汉粗暴的解下,露出肌雪的肤色,以及红艳的里衣,更是显霞出半个肚兜。
王爷,你当真不会来救我吗?安小颜现如今唯一的寄托皆在冷辰逸身上,当外衣被透底掀开,安小颜已做好咬舌自尽的准备,只是她不甘,如其看着自已被羞辱而无能为力,不如一死了知。
安小颜缓缓闭上眼晴,屋檐上的幕僚也正看着这一处好戏。
突然空中飞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脚将壮汉踢开,周围所有壮汉都将白衣少朗围的水泄不通。
“少良,交给你了。”白衣少郎将披风卸下冲到安小颜面前,一把围在安小颜身上。
此举动正让幕僚大开眼见,更是大吃一惊。安小颜缓缓睁开眼,见自已身上被围上披风。
“丫头,跟我走。”云远拉起安小颜便飞出屋檐。
幕僚掀开黑纱,摸索到一旁的剑,但觉得已然来不及,敏捷用脚尖将身后的弓踢起,向远处的背景射去,丝毫没有犹豫。
敢在他眼皮底下劫人,这背景这么熟悉。
云远扭头抽出三枚飞镖正朝幕僚扔去,幕僚打飞一个,一个打伤膝盖,一个打伤手臂。
“是他?”本是站着的幕僚,此刻,已经单跪于地,一手抚着另一处手臂的伤口。
飞出小巷,云远带着安小颜来到一个荒辽宽广的河边。
坐在枯草上,安小颜看着云远捂着伤口。
“你受伤了?”安小颜撕下裙布,要给云远包扎。
“丫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羞辱你,冷辰逸呢?他为何不护着你?”云远似是很痛苦。
赫兰怡苏打听到轻歌出现在柳畔湖边,便一早带着几个武艺高超的杀手,一早便堵在了门口。
想起上次轻歌利用裕嫔伤害逸哥哥被囚禁,而裕嫔鞭打逸哥哥满是心痛。
这日子筹备了良久,早在裕嫔回宫之前已做了手脚,好在大王下旨赐死裕嫔。
赫兰怡苏派人查过,普陀寺上香时裕嫔与轻歌会过面。而无疑是轻歌一手策划。
“姑娘,咱们真要这么做?她可是宁王的人”红恬犹豫道。
“宁王府的人又如何?逸哥哥不便动手,便由我来动手,你带人去前面守着”赫兰怡苏冷冷的。
自从那日雪园出来,赫兰怡苏如同变了一个人。揽权,更是拉拢权臣,只要与政治有利,尽归赫兰一族。
轻歌踉跄跑着,不时的回头,似乎后面有何恐怖之物。
赫兰怡苏一身简装,淡淡一笑“来了”。
躲在暗处的赫兰怡苏突然站起来,堵住轻歌。
轻歌更是极为慌恐,赫兰怡苏一刀刺穿轻歌的胸口。
身后追随轻歌的人,见状,躲在暗处,似乎目的一致,都要杀轻歌。
对云远而说轻歌必须死,不单是因为冷辰越,更多却是因为安小颜。轻歌一次次挑衅令安小颜难堪,屡次害她的丫头,是不能容忍的。轻歌虽受命于宁王,但却是干扰大忌。
“这便是你的下场。”赫兰怡苏狠狠拨出匕首。
暗处的人躲在一旁,又与几个壮汉一阵搏斗,引起赫兰怡苏的注意,见没有要杀之人,赫兰怡苏便撤退,任由他们一番厮杀。
“你是?”安小颜愣了愣神,看着云远。
“我,云远啊!你当真不记得了,我们前不久才见过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地牢里。”云远诧异的看着安小颜。
“我是谁?”
“你是丫头,你叫冯小怜可对?”云远紧紧盯着安小颜。
“对,我是叫冯小怜,我得了失悸之症,许多事便忘了。”安小颜喃喃自语。
“失悸之,症。”云远不小心碰触到伤口一阵痛疼。
“血迹?你……”安小颜欲言又止,神色紧张。
“这一路的血迹,他们很快便能找到这里,你快走。”云远对安小颜道。
“不用管我,快走。”云远推了一眼安小颜。
安小颜连滚带爬,眼中透着水雾。
“丫头,别说见过我。”云远用尽全身力气,声音越发薄弱。
“好”安小颜点头,虽不忍但还是离去。
安小颜刚走不久,少良跑过来。
“怎就你一人?”云远见全身带血的少良,神态狼狈。
宁王府何其热闹,云远先一步赶到北辰殿。而后幕僚后至。
“参见王爷”
“进展如何?”冷辰越满怀心悦问道。
云远早就换好衣裳,而幕僚捂着受伤的身躯。
“回王爷,都是因为他,本来快要得手了?”幕僚狠瞪着云远。
冷辰越不解的看着云远,淡淡道:“军师?”
“军师干系此事,派人阻挠这才失手。是军师劫走了人。”
“失手干我何事,你确定是我劫的人?”
“不确定,只是身影像极了军师,我射伤了那人的腰部,军师若能自证清白,何不……”
“放肆,要不要我亲自佯细介解一下。我怕你失手这才带人助你,你倒好转身让其手下擒杀我,看不敌,又出言在王爷面前抵毁我。”
冷辰越又将目光看向幕僚,无论几分可信此事他绝得干的出来。
“王爷,他杀了轻歌。”幕僚咬牙指着云远。
“轻歌非我所杀,当初除有三般人马……”
“怎么冷辰逸也派人来了?”冷辰越眼前一亮。
“不,不是,杀轻歌的另有其人”
“除了你,便没人想杀轻歌了,你救走冯小怜意欲何为?”
“当时幕僚要杀我,被我用飞镖打伤,经过一经博斗,轻歌与冯小怜不知去向。还有一队人马是赫兰家的人。”
幕僚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云远,怒吼“一派胡言,你血口喷人你。”
“赫兰家的人?三处人马竟没有一处是冷辰逸的,自家人还起了内供。”冷辰越也气的不行,甩袖。
“胡说八道,当初就是你的人,都是你的人”幕僚指着云远咆哮。
“幕僚若不想杀我,又怎会知道我受伤一事?”
“我……”幕僚一时不知做何解答,事实被扭曲,没想到冷辰越都动摇,不知该信谁?
明明幕僚有理,但如今这形势……
“王爷若是不信,可去查赫兰小姐近日可出过府。”云远信心满满的。
“你废话,不是你还会有谁,与赫兰家又何关系,赫兰小姐为何要杀轻歌?”幕僚暴跳如雷。
“这不难解释,轻歌怂恿裕嫔打了辰王,而这辰王与赫兰小姐从小青梅竹马人尽皆知,赫兰小姐爱极了辰王,这杀轻歌泄愤也不为过吧!倒是幕僚你很是坦护赫兰家嘛,赫兰家虽是士族之家,但也是权臣,只怕……”
“你……”幕僚此时说不出话来。
“此等,小事办不好,真给本王丢人,这会又让冷辰逸将了一军。”冷辰越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刚走出北辰殿,幕僚一路跟随在身后,拖着弯曲的腿,一手扶着受伤的手臂。一瘸一拐的走着,吼道:“云远,你给我站住”
云远停下步子,转身看着狼狈的幕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冯小怜之情,今日明明就是你救了她,你还诬陷我。”
“幕僚大人,自己办事不利还要怪旁人吗?”
“你,我记住你了。”幕僚暴怒,心想救冯小怜只是想对付他,才是最终目的。
冷辰越坐在屋内等消息,几盏茶下肚,终于等到消息。
三队人马除了云远和幕僚还有一队确是赫兰家。“赫兰家?”冷辰越咬牙切齿。
书房内一缕阳光照落在书案上。
冷辰逸问问阿斗“现如今已到戍时了?”
“是。”阿斗打了个哈欠。
“先回去吧!”冷辰逸瞟了一眼阿斗。
阿斗刚走不久,府侍送来宫中捷报,冷辰逸打开一看。
事关宫中裕嫔下葬一事,入殡仵作验出裕嫔先前便中过毒,也就是在赐死前就有人对其下毒,会是谁呢?
连王后都忌惮的裕嫔,是谁敢在宫中给她下毒?
冷辰逸疑虑之际,问道:“可有旁人知道此事?”
“回王爷,只此一份。”侍从回复。
“下去吧!”冷辰逸越想越不明白,究竟会是谁?而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