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调谑之语,却也说的真情实意,或许也只要出自于挑逗一下安小颜吧!
“王爷早些歇着,我便不打扰了。”安小颜低着头,转身离去。
下刻,冷辰逸拉住安小颜的手,直接将她拽到自已怀里,紧紧抱住。
“王爷”安小颜吓的惊魂失措,不会真要她侍寝吧!没名没份的通房婢女,这……
安小颜脑中一阵转溜,还未理解透彻,就被冷辰逸打断。
“陪陪我好吗?”无比温柔轻声的道。
安小颜没有挣扎,也没有打搅冷辰逸。想起今日之事,自是有许多过往的感慨。
“王爷,有些经历过往是不能勉强的,你是否牵扯到往事了?”
冷辰逸静静抱着安小颜,默默的闭上眼。
“你我从来都是同道中人,为这事道所不容之人。”
安小颜听的有些玄乎,亦是像说给自己听的,又似说给另一个人。
想起他今日提起的那人,他眼中明显一亮,是世道将他们拆散,这是落幕找自已来消谴了。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活得轻松自在过一天,父王对我严苛,我甚至连生母都不知何许人也,大皇兄生母柒嫔早夭,至少她还能有人送拜。从小长在深宫幽暗处不见天日,日日过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每日提心吊胆,更是无所盼头。”冷辰逸突然自言自语,但安小颜仍是个旁听者。
“所谓身不由已,我此生最大遗憾未能见母妃一面,而属于自已的爱情都拿捏不住,任由其流失殆尽,每日伪装的极为冰冷,只怕别人看穿自已,一朝一夕便丧命。从小为父王所不喜,我虽徒有王爵却终为掌控,连命运皆不能自主。”
“父王仁慈恨不得让我们自相残杀,较高低。而所要的只是那高高在上的位子,所以尸骨下皆是堆积而成,这便是代价。那怕同父异母的亲兄便都会算计。”
安小颜听的也有些触动心神,仿如空洞的噩梦。
“我也是人,也需要被爱。可是生在帝王家的无情,终是为世俗所不容,万般皆无奈,半点不由人。”
安小颜能体会到冷辰逸内心的孤寂煎熬,这是出生很决定的筹局,无从改变。用冰冷示人,是有多孤僻。
“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安小颜抬眸看着冷辰逸。
“我只想找个谈诉心神的人,我信你。”冷辰逸声音异常无比温柔。
似能操控人心,温化人的心智。
“王爷,我……”安小颜想动弹,却又不忍心。
安小颜许久挣开冷辰逸的束缚,后退一步。
“王爷染了风寒,身体未愈,还是快快回床上休息吧!”安小颜低头道。
“今日之话,我便当未曾听过。”安小颜低着头怅红了脸,慌乱中挪着步子离去。
冷辰逸朝着安小颜推开门,离去的背景看着跑开的安小颜。
垂蹙之间,道不尽的苦尽万千感概。
安小颜依着明闪的灯台,朝着撩清阁而去。
停留在亭台间,荷花池畔,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番。
出水芙蓉泛缀缕缕红晕,安小颜想到方才一幕,又将水往脸上泼让自己醒悟。
欲擒故纵的戏码,她才不上当。迎着夜间的煦风阵阵吹过,灯火的集照下,一个娇小的声音拐个长桥,走到了登高望顶的欲水楼晀台。
宁王府在灯火阑珊下总是异常诡异,更多是相比夜间而言更充分了些阴谋的气息,让这静夜更为充分勃勃生机的耐人寻味。
冷辰越夜间自是不安稳,寝夜难安。便趁着夜间子时人丁稀少又召了幕僚,云远在寝殿北辰殿商议。
许是因白日的那番留意,终是在细微中有所察觉。
“上次轻歌挑动裕嫔都未扳倒辰王,今日本王觉得她身边的近婢倒是有趣。”冷辰越洋洋得意。
烛火秉烛焚烧,闪烁着微弱的光茫。
云远一听,脸色略变,莫不是……
“王爷说的可是在北苑行宫突出的冯小怜,辰王的侍婢?莫不是要从她身上着手?”幕僚先行敏捷见风闻讯。
上次冯小怜一事倒略有耳闻,她竟能让二位王爷为其求情,着实不简单。
“王爷,此事不如此搁浅一断时日,眼下恐为不妥。”云远紧张万分。
“有何不妥,军师劳累,此事还是由属下来办,不劳烦军师了。”幕僚表面客套,实际心中早就挂记着往日新仇旧恨,而在冷辰越面前又不敢丝毫显露。
“你有何高见?”冷辰越早就不满云远的事事主张,本事合作之约,却丝毫未将他放在心上。
幕僚见冷辰越直接越过云远对他说,便暗自一笑。
“辰王竟心中一个婢女,不如咱们就给他送份大礼。”幕僚附在冷辰逸耳边喃喃了几句,冷辰越笑着点头,甚是满意。
“虽不足令冷辰逸动摇,但也可以一洗前耻。让其蒙羞,甚好。”冷辰越很是开怀,他倒想看看接下来,这场好戏从何开场。
云远先行退出去,幕僚与冷辰越合计了一阵。
幕僚出来之际见云远正在等候,并且云远拦住幕僚的去路。
“毁人清白,真是不甘为耻”云远咬牙切齿,心中尽是愤怒。
“懦懦弱弱,前怕虎后怕狼,终非男儿所为。成大事者,必将不居小节。”幕僚也火出一气。
“这可是王爷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
“此事还望军师不要插手。”幕僚很是得意离去。
安小颜突被外面风雨惊醒,昏昏入睡。
天夏朝中传讯东瀛大捷,羽笙王爷大获全胜。
萧墨轩关系的并不是捷报,东瀛早该如此给它一个重创,以立武扬威。
收到捷信,萧墨轩便鼓舞三军士气,示已旗开得胜。
安小颜近日悠闲的在院中荡秋千,璇儿推着。
轻歌领着奶娘来此挑衅,很不友善。
“璇儿这位是?”安小颜见上前而来的佳人,并不识得。
“是王爷府上的佳人,栗南巡抚大人所赐。”璇儿附在安小颜耳边道。
“那我可要向她行礼?”
“意思下便罢,只是没有名份的歌姬,姑娘还是小心谨慎些。”璇儿瞟了一眼轻歌。
“哟,好巧,听闻你前些日子失足落水,昨儿还有心思与王爷塞马。”轻歌笑道。
安小颜静静看着,淡淡一笑。
“这是忌妒了?”
“你可知你怎么落水的?明日午时柳畔湖边见。”轻歌用二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附耳小声道。
这不仅勾起安小颜的好奇心,璇儿说要小心她,这,她又是什么人?
看着轻歌远离的身影,便犹豫不决。
明日,是去还是不去?
很快,迎来了午时安小颜在忐忑不安下还是决定一赴。
“王爷,怜儿姑娘已经出府了。”阿斗禀告。
“她还当真去了?”
“上次明知裕嫔一事乃轻歌姑娘所为,前日塞马想然也是她告知宁王,昨日邀约,今日赴约不怕怜儿姑娘有危险?”
“大皇兄出招了,只是这样太过刻意了一番,恐怕是想弃棋,轻歌已然是弃子。”
“那王爷何不之前过早拨掉眼中的钉子,让她在王府为所欲为?”阿斗越发不明白,冷辰逸竟知一切却没有作为。
“大皇兄都弃之的弃子,何需本王动手。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实非君子所为。”冷辰逸似乎不屑如此。
“那怜儿姑娘若此番遭遇不测,那……”
“若是本王太过袒护才会害了她,北越已不是长久之地,本王怕日后护不住她。前日正因如此,今日大皇兄才会发难。是本王大意了,小看了轻歌,这王府也是时候该整顿一番了。”冷辰逸冷冷道。
安小颜独自一个如约到柳树河畔。
树柳成荫,夹着河岸两侧,小榭处,一抹粉艳色的身影己在等待。
“你,差点忘了你失忆了。我便先自行介绍下,我姓谬,名讳轻歌”轻歌道出自已的姓氏。
“轻歌姑娘,约我来,所谓何事?你究竟知道什么内幕?你知道我因何而失忆的?”安小颜一大连串的疑问涌出。
“知道,跟我来。”轻歌向奶娘相互对视,便领着安小颜走到偏僻的小巷。
越走越偏僻,安小颜的心七上八下,犹犹豫豫总觉得不对劲,但若是秘密也定当谨慎也略有可能。
安小颜再抬头,刚还在前面领路的轻歌,在眼前一瞬闪过,便消失不见。
安小颜心中紧之又紧,看来中计了,都怪自已没听璇儿的劝告。
突然一瞬,周围四处冒出几个猥琐粗鲁大汉,正朝这边逼近。
安小颜看了看四周,几乎是死胡同,都无出路。而小巷的窄墙太深又不易爬出去,无疑这是被算计了?
这,一个,二个,四个,八个……
整整八个壮汉,丑貌无比暂且不论,都是脸上长痣,独眼的残废。
安小颜紧张咽了咽口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八个壮汉?她这是太看的起自已的吧!要想逃跑,绝无生还可能。
一个壮汉尚且招架不住,更何况是八个,安小颜紧紧拽着袖口,紧握着手心都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