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领着太医穿过画廊,随后来到撩清阁。
“参见王爷。”虽异口同声,一个下跪,一个附身。
“免礼,给她瞧瞧。”冷辰逸又不忍看了一眼安小颜额间的伤,在繁杂青丝中格其透彻。
“王爷深夜唤臣来,不是给王爷看病的吗?”太医疑惑。
“嗯哼。本王说的不够明白?”冷辰逸冰冷的魄力不惊让人胆战心惊。
“是,是。”太医连忙点头哈腰。走近安小颜,搭上一块薄翼的丝布。
许久,太医也是一阵玄乎。神情交杂,繁锁中似是确诊。
“回王爷,是失悸之症,又名离魂症,是为失忆症,这姑娘是磕伤头部遭受重创而短暂遗忘,若是因往事刺激或选择性遗忘。那便要等其自已愿意,心中如关上了禁闭之门,记忆亦是如此,能否打开天窗便很难说了。”
“这么说,没可能恢复了?”
“回王爷,也不尽然,只有历经生死看破凡尘俗念,才会有如此可能。但此类世间诸少类,一般这样的人不会这般顽强,早就轻生之念。若没有绝大可能历经苍凉,未来无望,那便是前景过往刺激的之因,所然全凭造化,还请王爷恕罪。”太医又是行了一礼。
是啊!他怎么怎了她过处的种种遭遇不幸,命运坎坷所受的打击,能醒过来己是万幸。
只有拥有绝大痛楚的过往,才会选择遗忘,并非与千竹梅有关,过去是有多失望,才会如此,与她而言,忘记也是情非得已吧!
“那她不会在恢复还是……?”
“只有受过极大的刺激,往事深究,才会有可然,但亦排除突然物体性的恢复,如遭受回忆重叠,或缓暂的重创击致头部。王爷此法极度冒险,故此须必慎之”太医硬是用尽平生所学,但也似略之个皮毛。
冷辰逸挥手让太医退下,令璇儿送送太医。
“你?”冷辰逸刚转身却见安小颜迎面扑来。
冷辰逸立马扶住安小颜,安小颜直接扑到冷辰逸怀里。
安小颜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俊郎少年,竟会抱住她。
安小颜立马下意识推开他,因她知男女授受不亲,与一少朗在闺闱中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你亲薄,浮夸。”安小颜立马躲回床上,用手指着冷辰逸。
冷辰逸调谑上前,抓住安小颜的手指,一只手收于身后。慢慢逼近,安小颜甚至可以看到眼前的这个人脸一下下放大,连心跳冷淡的呼吸都令她措手不及,愧红了脸。
“本王倒想让你知道什么是轻浮,你可要体验下?”冷辰逸与安小颜脸并于一侧,皆能感受到临近距离的呼吸,以及侧面的脸。
安小颜心跳有速,很是紧张不安定。
“说笑呢!安小颜这三个字你可曾听过?”冷辰逸挺起弯曲的身子,迈出几步,背对着安小颜。
“在这王府中没人能伤害的到你,只要有本王在,明白了吗?”相比之前语中温柔了不少。
“不,不明白。冷面王爷,您真是王爷?”安小颜有些胆怯的躲在支榻边缘。
“冯小怜,这可不像你以往的性子,好生养着吧!日后是否能复如初,就看你的造化了。或许,忘掉”冷辰逸便挪开脚步,走到门槛接着说道:“也未偿不是好事。”
安小颜抑额看着那个孤傲从容的身影离去,心中还不仅打了个冷战。
世间怎会有这般好看的少朗,还是个王爷,是个冷面王爷。安小颜在心里发笑,脸上也洋溢出真挚的喜姿。
冷辰逸自从离了西厢房,脸色格其阴沉,僵硬冰持的脸,看不出忧喜。
心中万般不果知,天下竟真有失悸之症,若不是信的过又见多识广的太医,他当真不敢相信。
可即便如此,失悸之症也不至于让她失稚啊!怎的性情锐智不复存在了。
冷辰逸之前是欲打算送她进宫,可是如今这般性情,随时都难以左右。连心智都迷失了,却只记得萧羽轩,这便够了。
看到安小颜的伤,冷辰逸眼中确实多了些异杂之光,却是触感刺目,竟还有一丝丝隐忍。
或许是破坏了计划,或许是未能如意如愿。冷辰逸眼中夹杂着更深的寒冷,他自己都左右了,是动摇了吗?
是出自不忍心,还只是同情。明明近在咫尺,却错过难得的良机。
冷辰逸立处在欲水楼阁上,望着不远去的撩清阁,手竟不自主的握成拳头。
风很大,很冷。冷辰逸已不知自己站了多久。
嘀嗒,嘀咕。一声声水珠落击地面的声音,只是颇为普遍的是这浓重的划溪声却犹比水浓,而一场风雨吹过之后,地面早被冲刷干净。
所唯剩的只是风叶交杂声带着腥香的甜味,与冷风轮为一体。
冷辰逸抬头,也不知何时雨停,幕夜中多的只是狂风怒吼声,曝荒通野。
安小颜被冷辰逸这一番闹腾,如此一整更是翻来覆去,眼看近子时了。
安全摸了摸脸上炽热的泛晕,今晚的事也真够惊悚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处,还是王爷。
这里是王府,他又是王爷?那她冯小怜是?
若说是府中郡主姑娘倒是不太可能,昨日那番警告话语依旧犹耳如新。
先理理,这里是王府,刚才那个是王爷,她叫冯小怜,府中姑娘?
私生女?府中小姐?安小颜甩头否决,可看那王爷如此年轻,当真是王爷?有这么年轻便身居高位的王爷,如此霸气。
安小颜噘嘴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想到一处,但极为融洽。
若冯小怜是府中的姬妾,那昨日之事便说了过去了。而今晚这些举动,倒无伤大雅了。
昨日那位雍容华贵的贵妇定是王府中的女主人,昨日警告她,一定是不喜她,而虐待她。又示意她不要将比事外泄,以此相威逼。
而那位冷面王爷便更能说的准了,不是出差回来,便是惧内,所才敢晚上前来安慰。
而自己之所以失悸之症,便更不难解释,定是之前遭受种种折磨,而选择失悸自闭。
那位王爷护姬妾心切,定是自己太在意这点,这才没有轻生。
而府中称的姑娘可能是北越的一种别称,许是不入室的外室妻妾才如此不招待见。
但,冷面王爷走时说在王府中只要他在,就不会有人伤害她,忘记又未偿不是好事。
依此可见,那贵妇应当是王爷的娘亲,也是身份显赫,所然才不待见她。偏偏王爷又不能奈何,所以自己以前肯定没少遭遇这位娘娘的虐待。
就凭这一身伤,就可见得。昨日若是没及醒来,这位娘娘说不准真把埋了。
安小颜就是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至于把一个弱女子逼到如此境界。
满身伤痕,还忘却从前,当真是格其可悲。
安小颜很庆幸,自已有如此精明的头脑。在一无所知下还振定自若,临危不乱,处事不惊。
一下子释解消化了这些疑难杂症,所幸也弄明白自己叫冯小怜,若不是不知明情况下掩饰自己的能力,锐智还真难蒙混过去。
凡事也有个度,还待个确认一番,毕竟皆是猜测。即便如实所料,王府也不一定会为自已申张正义。
所以,安小颜还是不打算太过较真,终是没有实据,皆只是猜疑。毕竟是王爷的母妃,自是没有绝对胜算。
所足,还待鉴定心中猜忌,如事实又相差几分。
安小颜打了个哈欠,进入梦乡。
太阳高升,貌似昨日的风雨过后,再已了无痕迹,更找不出斑点。
安小颜用过早点,傻笑的看着璇儿。
“姑娘,你怎么了?”璇儿有些颇为不解。
“我全身痛,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安小颜又是呆呆的望着璇儿。
璇儿无奈摇头,刚弄好的发髻,穿好的鞋子。
安小颜躺靠在床上边缘,发髻凌乱,地面上是被安小颜甩落的鞋子。
“姑娘,你的伤是被皇妃娘娘处置的。”璇儿低头。
“皇妃?”安小颜不解。
“昨儿那个华丽端庄,下达命令的人便是皇妃,是王爷的生母。”
原来,真是她!
“那个,你能告诉我,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是怎么惹恼皇妃才令其严惩?”
“姑娘,你往后称我璇儿便好了。姑娘曾是个性情散脱,真性情,直言坦诚的人……”
“难道是我直言不讳,得罪了皇妃?”安小颜小声喃喃自语。
“姑娘说什么?”璇儿看着安小颜。
“没什么,没。”安小颜笑笑。许是有这笑意才能掩饰心中的不淡定。
事实曲直,一概而论,真如自己心中所料。璇儿看似心慈面善,也不至于哄骗她。
安小颜才是受害者,她应当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眼下只是顺势趁机而计,便当是毫不知情。
装疯倒是浮夸,倒装傻,痴儿还是可量一番。
所以,即便事实如何,就权当是保护自己也说的过去。
安小颜长长吸了口气,忐忑不安的心终是没有定数,未来之事还尚未知因果,现下更是险境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