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逸被搀扶回了自己的住所,第二日便想到自己的失态。
很想去道歉,但碍于情面,府上人多眼杂,所然还是没有。
不知不觉走到欲水楼,七王爷搬走了,梨德阁空出,撩清阁也空了。
往事回忆,万事不可追昔。
仿佛这一切都那么自然,昨日失态是无意,终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
府上冷冷清清,仿佛如圈禁般,府中各忙各的。
说到圈禁,一下解了这圈禁,却只是另有所意。
冷辰逸咬牙,仔细回想,自已是否亲生,父王一次次考验他,若说仅是考验,却犹关生死。
瘟疫如此,东瀛之事亦是如此。
冷辰逸眸子透着水雾,抑头望天。
“王爷,一切就绪,就等王爷下令出发了。”阿斗满头大汗,似是找了冷辰逸很久。
“出发吧!”冷辰逸淡淡道。
此次任务是一种考验,事关国事,兹事体大。
安小颜摸索着身上的痛疼,想起冷辰逸昨日的疯狂,便越发气愤。
索兴一定要速战速决,宁王告诉她的事一定有缘因,自已的事尚未有着落,这皇妃近日更是行事诡异。
安小颜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总觉得有什么秘密但也说不上来。
“璇儿,今儿府中怎么比往日异常安静不少?”安小颜带着试探的口吻,慢慢放下汤碗。
“哦,昨日七王爷搬走了,这几日皇妃娘娘频繁出府,连王爷今日也出差说是办事要晚几日回来。”璇儿收拾好汤碗,正准备要出去。却被安小颜拉住。
“七王爷搬走了也不同我说下,对了,你方才皇妃娘娘近日频繁出府?”安小颜思索,莫不是真有事。
王妃之死,自是没那么简单,皇妃娘娘玉倾城自是脱不了干系。
“是呀,怎么了?”
“呃,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安小颜笑的掩过去。
外面响起脚步身,安小颜探出脑袋向外看去。璇儿也与安小颜同时扭头,璇儿因角度之便先行瞧见了便回头对安小颜道:“姑娘,是良媝姑姑。”
安小颜翻了个白眼,轻拍了下额头。心中捣鼓,她来做甚?
“见过姑姑。”璇儿很礼貌的行礼。
“良媝姑姑好呀!”安小颜懒懒道。
“给我起来,也不看什么时辰。王府可不养闲人,起来干活了,以前王爷罩着你,皇妃娘娘也奈何不得你,此次王爷出府,你不在身边伺候,惹事已是万兴。现在你该起来干活了吧!”
“姑姑,可你看我这手?”安小颜可怜巴巴的将擦破皮血肉模糊不清的手递到良媝面前。
良媝看都不看,直接推开安小颜的手。狠心拽着安小颜,嘴里念叨:“别磨蹭,快起来。”
“啊!痛,痛痛,你慢点。我起来就是了,不敢劳烦姑姑。”安小颜吃痛爬起来,咬牙切齿,这是公报私仇。
这破王府,真是没一个善茬,净是折腾人。
安小颜回想到昨日被冷辰逸折腾,今日又换良媝。这日子真不好生,再耽搁只会适得其反。
“快点,别莫蹭,将这院子里的落叶挨个仔细着点,还有这宅子打扫干净。”良媝一边训一边问听到没。
“嗯,嗯。”安小颜闭眼无奈的点头。
有一种有心无力,说了这么多,却只能是徒劳。良媝竟然想为难她,但又能奈何,不想再惹事生非、平添事端。
落叶纷飞,孤叶落了一地。已是立春,寒冬早己腿去,这落叶归根,终是有了归宿,可她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安小颜拿着扫把,被对外景色所迷,这假石畔多了些莲花,稀罕物。
河畔,绿树柳荫,两岸夹柳,假山后是磐石,府中假山颇多,也不足多怪。
只是方为立春之季,这莲花更是颇为显贵,又如何办到的,虽是含苞待放,却也是美不壮观。
春日柳树,夏日荷莲,倒是应景,越发有些南方境界。
安小颜甩了甩头绪,这是太思念故乡了吗?河畔对立是一方雅亭。
辰王府还真是富甲繁荣,亭台楼阁小榭下是不再奇数,主殿繁多,连这昔日难得的莲花还是竟能立往日南方的景,真是有一繁别有壮观。
春风吹过,交杂着一起凉意,却很是舒心。闭目立坐于凉亭却多了杂意,立处凭栏。
此处,倒是有些应了沁心湖之景,只是少了一场雪,仿佛犹如四年前。
她昏睡了三年,却早已不知事态诸变,才会屡受挫折,因此,她从未忘记仇恨。
“已是第四个年头,若他(她)还在,现在已是四余年了。”安小颜伸手触摸,飘落的柳絮。风很大,很大,吹走所有的不愉快吧!
良媝带领着几个婢,穿过花坛,直朝安小颜而来。
“好啊!让你干活跑来偷懒,看来你是不想混了是不是?今晚的宵食全撤了。”良媝说完咬牙切齿,眼中颇有些怒意,但却貌似不是冲安小颜而去,安小颜也没有多想。
“苛扣宵食?良媝姑姑也真想的出来。王爷不在,想饿死你?”璇儿有些抱不平。
“倒是你受我牵连,连顿饱饭都吃不了。”安小颜叹惜。
“良媝姑姑是怕我雪中送炭,才会如此。璇儿不怪姑娘,之前早就得罪透了,也自然没好果子吃。”璇儿安小颜扯出一个笑容。
“璇儿你真好。”安小颜笑道,随后余光中杂意朦胧,笑容渐失。
看着璇儿睡意中,肚子打鼓,安小颜心里很不是滋味,璇儿终是受她所牵连。
安小颜趴在榻上,心中有些难受。
日月更迭,时光很快。
安小颜也没想到良媝是来真的,是想活活饿死她。
自己身子弱已是极为勉强,可璇儿不行。
人若是离死神更近一步,便会胡思乱想。安小颜突然想到那日良媝的怒意,并未对付自己,而是朝东阁而去。
而这东阁即为皇妃住所,也不见得她们往日关系融洽几何,那么说有秘密?
安小颜拖着带伤的身体,有气无力,找遍王府也未见丝毫吃食。
随后,躲在暗处,见良媝鬼鬼祟祟的朝东阁而去,步伐急促,不时还东张西望。
安小颜觉得有内幕,许是出乎好奇,许是其它。竟不怕死的跟了上去。
安小颜轻手轻脚的俯在墙边,隔中窗纸向里望去。
玉倾城脸色苍白,冷冷的看着良媝。指着良媝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良媝更是压制不住火气。
“这些日子你都去干了些什么,金媛小姐当年知情的人你都一一除掉了是不是?当年我俩皆是小姐的贴身丫鬟,陪嫁王府,王妃自产后血崩,康诞鳞儿,遭人所害。你欲居上,瞒着辰逸,后为侧妃。”
“我没有杀小姐,不是我?”玉倾城咆哮,多年旧事重揭,有些不安生。
“不是你,你当为何居上勾引大王?现在又急的除掉知情人,你是不是也要除掉我?不是你……”
“我有苦衷的。”一向持高请傲的玉倾城此刻低音。
“你有苦衷为何不为小姐报仇,当初若不是舍不得辰逸,我怎会离去,你看看现在辰逸的处境,认贼做母,一个一个母妃,你倒挺受用,你有什么苦衷?”
安小颜听的诧惊,原来冷辰逸的母妃早就……
不甚惊神中绊动了花盘,安小颜一惊连忙逃的离去。
良媝与玉倾城同时赶出来,朝着离去背景望去,陷入了迷茫。
原来冷辰逸的生母金媛早就死了,玉倾城只是陪嫁的庶母,未解奇异之迷,竟是玉倾城害死了金媛,还要杀良媝。
这一切?绝密天机都被自己知道了。也就是说自己再劫难逃,一定不能让她发现。
安小颜跑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直接碰石头上,周围四四方方,各色各异的大理石,高处低下,还未来的急止住脚步。
失足猛烈的撞上石头,顺势滑落至莲花池畔。划过水中溅起互浪的涟漪。
冷辰逸领着几个干将,有阿斗相随,到了约定的境外。
便瞧见接头人已缓缓扬鞭策马而来,十余人等。
“王爷,我打听过此次接头的是东皇必遏,在东瀛可是头号人物。”阿斗道。
“怎么停下了?”冷辰逸看着山丘的马群皆停在十里外。
阿斗也百思不解,随后远处瞧见略有人影闪而来。
“王爷,有人过来了。”阿斗随后提醒众人警惕。
只见那人,离之甚远,却像在咫尺。先行一礼,后又因极为不流利的语言陈叙。
众人皆听之不解,冷辰逸释然。
“王爷听的懂他在说什么?”
“他们的首座要见过,我去会会他,你们原地待命。”
“不行,王爷这样太冒险,恐防有诈。”阿斗拦着冷辰逸。
“你既说东皇必遏是东瀛的头号人物,自是相信他的人品,本王何惧之有。”冷辰逸见阿斗还是阻挠不相信。
冷辰逸无奈道:“天夏与东瀛的战事一触及发,他们自不会再与我北越结怨,且宽心。”
冷辰逸单独走到东皇必遏跟前,谁知东皇必遏下马给冷辰逸大行一礼。
“辰王殿下。”
“东皇使者怎能行如此大礼,本王怎堪称殿下二字。快请起。”
“素仰仗辰王,近日的瘟疫之源也经王爷查出,确实汗颜,着实佩服。”
“使者高看,莫不是本王特挑起战事?”冷辰逸有些始料不及。
“国之腐败,南境侵犯,已树敌战事不可免,其然……”东皇必遏无奈摇头。
“父王连此等大事都与辟国相知,怎使者莫不是认为本王向天夏透密,私加报复?”
“事实如何?辰王自有定量,我东皇必遏一生未佩服任何人,但不得不佩服辰王。”
“你这么说必是本王了,听闻天夏大捷,率军首统可是羽王,羽王曾与北越议同,父王为彰显诚意可是拒了与天夏百年交好。羽王者可非同一般,能顺破东瀛,也有个出师的由头。”
“怎的辰王也惧羽王,天夏羽王略有耳闻,文韬武略如同传闻,确实不凡。我此次前来只想鉴定一件事,即有眉头,便告退”
冷辰逸看看如此爽快的撤走,不仅陷入了沉呤。
“这个东皇必遏倒是有意思,大战将即,不操心国事,只寻求个答案。”
“王爷,方才我潜伏边缘,远远瞧瞧着这东皇必遏倒是极为崇拜王爷。”阿斗率队前来。
“此事,确实太顺了。不过也好,早日回吧!”冷辰逸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