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太妃很不安稳,更多的是不罢休。老年丧孙已是极致,三年来苧彩凤身怀二胎皆薨殇。
苧彩凤苧相之女,又是她其为看中的王媳,可是纵使千难万险,没了碍眼的安小颜,又来了个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的女杀手小揽。
与羽笙王府做对,便也是与苧相,与谨太妃做对。而谨太妃誓必要查清幕后之人,却又途听九王爷对羽王下手的心思。不仅联想到羽王府通缉凶手,九王爷府上似乎也在通缉刺客。
本无联系,但引起恐惊,制造混乱又未偿不可,只不过此事定不简单。
谨太妃先帝遗妃,先祖名列,君死,众嫔妃以殉情礼致。唯有惯例皇后自当即位为太后,而有子嗣封王或另有爵位,可重新发落。
先皇薨,(谨太妃原为淑妃)淑妃本是依规赶出宫中,淑妃曾为先皇所爱,若非羽王求情,难保不会殉死。
在先皇后,也便是萧墨轩的母后冯清凤,死后,谨太妃便独霸权势,自然冯太后对自己儿子萧墨轩的帮助从来不在小数,连冰雪族联姻的一国之后,以及三宫六院皆是冯太后一手操操办。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儿子扶衬好,巩固地位,便也因操劳过世了。
其次安小颜还有一段关于冯太后离世,举国哀嚎的记忆,却被安小颜抺掉了,许是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而萧羽轩也是在谨太妃的迫压下娶了苧彩凤,便开始对安小颜的冷淡。
谨太妃余氏,名淑谨。余淑谨,实力势力一手遮天,又与朝中丞相有所勾结。
“当真要让羽王知道?”叶倾墨诧异。
“去安排吧!”余淑谨道。
虎门关是南北交际的分际城,气道委婉,今年倒是积雪遍地,白凯凯一片,格外亮堂,更聚集了不少寒意。
自然连着杀意,反之谣言四起,有担当的还是九王爷,和连着这事自是脱不了干系。
可萧羽轩也不是傻子,自然联想到这一切。亦或许更是期待这一切,而幕后的主凶,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时机。
只当是萧羽轩散此谣言,目击针对九王爷,而若旁人借九王爷坐实罪名,那么目的只为击垮天夏,好歹的心思。
或许萧墨轩早就预料到这一切,隐瞒封锁萧羽轩失子的消息,可余淑谨却将萧羽轩推向了焦点。
撩望台上,城池的上塔,可俯瞰一视虎门关内外城景,只不过只剩一片白色。
“王爷,有消息了?”莫离犹豫了一会儿,不知如何说出口。
“天都有什么动荡?”萧羽轩问道。
“还望王爷冷静,需淡定”
“是否是国事,皇上可还好?”萧羽轩首先关心的是萧墨轩。
“是羽王府的消息,苧妃娘娘流产了,孩子没保住,望王爷节哀”莫离说的也泪珠滚下。
萧羽轩全身一愣,脑中一片空白,神态紧绷,唯一的记性是“他的孩子没了,没了”
“你骗我的对不对?”萧羽轩紧紧抓着莫离的衣领。
“你为何要骗我?我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王爷属下岂敢哄骗您,拿这开玩笑”莫离擦泪道。
“他是怎么没了?”萧羽轩缓缓松开手,心神恍惚失神的转身,遭受重大打击,步步离苦满腹坚难道。
“是王妃娘娘索命,他们都说是王妃娘娘夺走了世子,当年王妃娘娘所怀也是世子,可是野种。王妃娘娘定没死,定是她的报复”莫离声音越发越大,刺进自已的耳中,亦是刺痛萧羽轩的心。
萧羽轩不仅大笑,旁人都信这传闻,是王妃所为,可是谁人得知,当年王妃所诞下的才是世子,却……
萧羽轩眼角含泪,含泪笑的开怀,畅怀。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掐于肉中,惨流出一股暖流的液体。
莫离看着萧羽轩孤寂的背景立在风雪中,心中很是难过。但萧羽轩丝毫没有感觉到痛疼,相比而言,他的心更痛。
他不是不信,是害怕。这些年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都认为是谣言。
只有自己知道,颜儿定恨他入骨,才会三番二次叫他痛失稚子。可他宁愿相信她还活着,相信是她的报复,是她心不甘。
只要她活着怎样都行,可他真的没有预料到是这个结果。只要她活着,他愿意拿命去偿还,如果可以,如果她还活着,他可以为她什么都不顾。
可是是理智告诉他,是他!是他亲手害死了她。又如何能让她活过来?是他的绝情让她彻底死心。
她真的很爱他,真的很好。可为什么要让她死了还受这些流言蜚语。但他是真的,出自真心的希望,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报复,是她还活着。
可是她真的还活着吗?这些年他一直守着这份坚定的信仰,在一次一次的自欺欺人。
他不愿敞开心扉,从小活跃的他,如今却冰冷如霜。只有有关她的事他才会上心,用冷面示人只为保护自己,拥有权势只为保护她。
可是偏偏是他,亲手害死她。他不是心痛自己的失子而痛哭,也不只是对于她的愧疚,只是发自内心的期待,期待她能回来。
是他伤她太深,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与她重逢的机会。可是,三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她的丝毫消息。
他派出所有人去寻,可是更是不见她的踪迹。再看这满哀的大雪,飘零孤寂,白雪一片。像极了葬礼,她最爱看雪了。
颜儿,你应该很孤单吧!你等等我!再等等我!等我平息了天下的战乱,我便同你一起赴世外的桃源,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冷风吹击打在脸上的飞雪,已经溶化的泪珠,不知不觉城台上铺雪一片。
凉亭中又是一壁二人饮茶,谈论。
“父王虽应准了此事,瘟疫之事交由我勘察,但我倒是极其矛盾,他究竟知不知道”冷辰逸很纠结,萧世尘知不知道放出传言的是他?
“旁人定会认为是羽王张示的,怎会想的到你身上”夜辰说的到在理。
“怎么今日见了王上回来,你便心绪不宁,这如你所愿本因好事,还可以趁此纠出搞鬼之人。”
“此事干系众大,恐并非那么简单”
“还有一事,王上今天召见了宁王,宁王被训斥,回府便禁足一个月,说是不安分”夜辰想大王是把这矛头指向宁王了,即便知道又如何?兹事体大,冷辰逸也是受害者,难道还想雪上加霜?到不如来点实际的。
“父王这是向大皇兄撒气,并不能表示什么。天夏那边有何动向?”
“夏皇也怀疑是冷辰逸传出的,但却格外谨慎,很难看出预意。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夏皇倒是没质罪九王爷,而是将摊子甩给了九王爷,自己倒闲致的很”
“夏皇的心量不容揣测,年轻有为,恐他内心的平静,只是表面。早就攀环着兵布讨伐南下之意,自然不容许旁人阻力”冷辰逸知道,依这点小心思打动夏帝出兵的计划,简直妄想。
只要不危及北越,他定当不会多加干摄。
“难道,他就没什么阻力吗?我说软肋之类?”夜辰心中颇为疑惑。
“萧墨轩他是不可一世的帝王,生来便继承了先皇创国之心,而有勇有谋,从未听闻他有何软肋,更是不近女色”冷辰逸知道,萧墨轩唯一的软肋的筹码一直在自已身边,只要自已运用的好,那怕日后他不争这帝王,也可换一世无忧。
尽管是这样,他只是宽慰自己罢了。他怎会有不争之心。就如玉倾城所说,他是有野心的。
“是人都有软肋,我定会查出他的软肋”连冷辰逸这么强大的人都会为情所困,一生将为女子所牵连。即便是萧墨轩不重女色,亲情爱情总该有的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皇没有软肋,身为帝王自当孤寂残生。不近女色,是怕殆误国情,政治辅助的冯太后早已仙逝,夏皇更无子嗣,这也是天夏内乱的其一,为王者自当孑然一身。”冷辰逸淡淡道。
“啊!不会吧!这皇帝也太狠心了!也难怪朝中内乱,慌恐不安。”夜辰诧异不感惊信。
“你这怎整的与琦一般无二的性子,这几日父王一定会监查我的办事能力,你且避着些。”冷辰逸自是深知冷奕枫早知他要查这档子事,尽管如此放手让他去做,自然心中少不了芥蒂。
“你是怀疑?”夜辰没有明说,但两人也是心照不宣。
不管是朝堂,还是府邸,自然少不了监视。这点冷辰逸比谁都清楚,冷奕枫多疑。偏偏自己还活的像个囚犯一般。不能装傻,又不太精明。
冷辰逸心中还是有所防范的,尽管是身边人,他也没有绝对的信任。
“有些事终是身不由已,更是无可奈何”冷辰逸双手衬托着脑袋,将头埋在双手之下。
夜辰便行一礼,退了下去。这几日也不会再上王府,冷辰逸更是知道校都统的职责。朝中虽无根基,但两个手将皆是要职,能文能武。
只是未来,终是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