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风光千里山,一袭彩袍对愁眠。
曹州始自夫人贵,余生不再思洛阳。
胡不言捧着这首诗,念来又念去,又开始在室内乱走。
胡不语说:“你烦不烦啊,别走了。”
胡不言停了下来,说道:“不语不语,你且说,你们仙妖界的余生是什么概念?”
胡不语对他翻了翻白眼,说:“天下仙妖无数,我哪知道。”
胡不言道:“如果是狐族呢?”
胡不语道:“狐族也有阶层之差,劣狐一个轮回只有三十年,像你身上的灵珠,属于仙狐,则有五百年之久,还可以自足轮回,前后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年。”
胡不言道:“那牡丹一族呢,她们是植物,你们少说也是动物,哪个多哪个少。”
胡不语道:“什么植物动物,那是你们人类自以为是的分类,天下万物皆有灵性,只是你们人类眼界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
胡不言说道:“如此说来也对。”他转了一圈又问:“按你估计,你和曹国夫人哪个厉害点,你如果真的打不过她,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我相信她说得可是真的。”
“我才懒得理她的真假。”胡不语道:“只要她敢来,我奉陪到底就是。”
夏雪道:“我们牡丹也看过了,你也为常不用去见过曹国夫人了,我们还是走吧,再说,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正事呢。”
胡不言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说话。
胡不语讥笑道:“定是那曹国夫人诱人的很,他又不愿意走了。”
夏雪道:“姐姐,恐怕大事当头,你们俩可不要相互置气了。”
胡不语笑道:“我的妹妹,你放心,我心里明白的很。”
胡不言也不接话,突然对常大用说:“常兄,你读书比较多,洛阳有没有发生过关于牡丹的什么事?”
一直坐在一边沉浸在心事里的常大用没听明白,胡不言又说了一次。他才缓缓道:“洛阳本来也是牡丹之城,但据传在唐代发生过一件事,后来牡丹就慢慢绝迹了。”
胡不言跑到他身边,忙问道:“是什么事。”
常大用说道:“这事正史上倒没有记载,只是一些野史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他正史野史,你快点说就行。”胡不言说。
“据说在唐代初年,当时女皇武则天喜欢赏花,便令齐集天下各地供送百花供她赏玩,女皇权倾天下,各类花神俱听他差遣,但这牡丹花神却因贵为百花之首,高傲的很,并不愿意听得女皇号令,几次三番违抗女皇号令,女皇便令焚尽洛阳牡丹,从此,洛阳牡丹就此慢慢少了。”
“嗯,这可是个大线索,假如这曹国夫人就是洛阳牡丹花神,被女皇给烧了,然后她跑到曹州来,她自然不想再回到洛阳去了。”胡不言在桌上重重一击,“对,应该就是这样。”
“不过,如果是女皇让烧了牡丹,她恨的应该是女人才是,我听得你说,他好象比较恨你们男人。”夏雪说。胡不言在转说幻境之事时,虽然隐瞒了自己红楼内所见,但并没有隐瞒曹国夫人对男人的恨意。
“这当中谜团,只能要到唐代去了解了。”胡不言道。他跑到胡不语身边,柔声对胡不语道:“不语,不语,我们怎么样才能去到唐代?”
“唐代是什么时候?”胡不言说,“我才不清楚你们人类的历史。”
胡不言问常大用:“唐代是什么时候,到如今有多少年了。”
常大用道:“唐代至今,历五代,宋金、元明,恐怕有千年之遥了。”
“有上千年,去不了。”胡不语说,“我们都只属仙狐阶,轮回年限仅有五百年,再者我们的真身都在你们现代社会,距唐代隔着好几个五百年呢。”
“你刚才不是还说仙狐轮回时间有好几千年吗?”胡不言说。
“那是好几个轮回,你一次穿越,只能是五百年为限。”
“那是如何是好,狐族不是号称能掌控时间吗,怎么时间一长就弄不了了。”胡不言有些失望。
“你如果修成神狐祖狐,不要说一千年,就是千千万万年也能来去自如,所以,狐族才会不顾一切修行升阶啊。”胡不语道。
“怎么办,怎么办?”胡不言自言自语。
“你真是铁心要管这事吗?”胡不语问。
“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胡不言说,“成人好事,也是修行啊。”
“我看你是贪恋牡丹美色。”胡不语冷笑道:“不知道被那些牡丹精喂下了什么迷魂汤。”
“妖狐,休得在背后乱嚼舌头。”声音似乎在千里之外传来。
“机会来了。”胡不语抓住胡不言的手,“那牡丹精马上就会到来,借助她的幻境,那里可以阻断时空,你就可以随意穿梭,不受时间限制了。”
“那要怎么弄?”胡不言问道。
“等下,我们要让她把我们吸入幻境,在幻境之内,我帮你阻住牡丹精,你自行穿梭到唐代。”胡不语说。
“可我还不会穿梭。”胡不言急道。
“没时间了。”胡不语说。只听得夏雪一声惊叫,只见房间一测,空气皱成水纹一样,波波传来。
胡不语推开胡不言,双手急发功,只见面前也出现波纹水波般,把胡不言和夏雪裹入一体。胡不言惊叫,却叫不出声,但见一波水波重击在胡不语胸前,胡不语嘴一张,竟是一口鲜血。
水波缓缓退后,只听得曹国夫人冷冰冰的声音道:“胡不言,给你忠告你不听,你们就在幻境里渡过一生吧,幻境里美女如云,也正好了却你们俗世男人的心愿。”
胡不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感觉身体如飞,看到眼前血珠粒粒,已到了异地,眼前高山,身后悬崖,胡不语似乎受了重伤,夏雪在一边扶着她。
胡不言胸口如焚,对胡不语道:“你怎么了,说你斗不过那曹国夫人,还逞强。”
胡不语惨笑道:“我是受了伤,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留了一手,还得借助她的幻境。你们快走。”
“走什么走。”胡不言叫道,“你振作起来,我们先出幻境再说。”
胡不语道:“你是不是傻,她奈何不了我。”她双手一摊,一股力发劲,胡不言只见眼前再次水波泛滥,波波击向胡不语,胡不语张嘴,又是一口鲜血,胡不言再次惊叫,然后,白光闪过,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