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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朱雀翱九天

第四章朱雀翱九天

1

洛河如同一条澄亮的飘带,灵动地横跨洛阳城,到了晚上,大唐第二繁华的都市没有让洛河因为日落而黯然失色,两岸的宫城民坊初上的灯火,河中游荡不绝的船只,又将洛河点缀成明亮的锦帛。

“奇怪!”闻博看到大船,不禁如此说到。

“什么奇怪?”远行问他。

闻博看着大船说:“我听说越王近日要回长安,想来是从扬州坐船到洛阳,再换车马入潼关。只是天黑前还没见到大船的影子,按理天一黑,看不清水路,这么大的船是要泊下的,就算越王要进城,换小船就是了,为何连夜将船驶入城内?”

君若邀听了问闻博说:“你所说的越王,可是???????”

闻博接过话说:“不错,当今陛下第四子,越王李泰。封王却授不之官,一月前不过去扬州游玩一番,便可回长安居住。”

远行听了说:“这个越王不顾旁边小船安危,夜里将大船驶入,看来也是个不能体恤百姓的纨绔亲王。”

闻博回答说:“不,听说越王平日勤俭戒奢,喜好读书,素有贤名,陛下才格外恩宠。他如今冒险进城,必然有不寻常的事。”说到这里,闻博转过头,憋着坏笑对众人说:“走,我们上去看看。”

闻博的提议让远行和君若邀一惊,夜垣和若梦反而颇为镇定。

远行说:“就算有什么不寻常,我们何必凑这个热闹。”

闻博见远行不同意,竟然拉着远行的衣袖撒娇说:“大哥,我就喜欢凑热闹,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嘛。”惹得若梦偷偷捂嘴笑。

远行见闻博如此孩子般作态,已然动摇,只是嘴上还是说:“我们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闻博便说:“大哥刚说要行走历练,怎么现在连一个越王的船都不敢上。何况我们还发过誓,要乐忧共济,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难道大哥二哥你们不陪我去吗?”

远行听了这话,只得说:“好,我陪你去,只是我们没船。”便转头想向君若邀借船,不等远行开口,君若邀便说:“我的小船便借与诸位,只是船小,恐怕乘坐不下太多人,在下与舍妹便在岸上等三位。”

远行说:“这样最好,不便也让你们兄妹冒险,如此便多谢了。”

于是,远行、夜垣、闻博三人登上小船,向洛河中间的大船划去。

2

趁着夜色,三人划小船来到大船船尾,远行压着声音问闻博说:“这么高,能上去吗?”

闻博看了看说:“没问题。”

此时,夜垣从左手解下自己的护腕,给闻博绑在左手上说:“上去后跟紧我们,若是走散,这里面有五根袖箭,拨动这就能射出。”

闻博得到防身武器,高兴地说:“二哥,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远行与夜垣便纵身上船,船尾似乎没有守卫,便回头看闻博,身后哪里有闻博,再低头去找,原来闻博还抓着绳子往船上爬,二人便将他拉了上来。夜垣问他:“我看你就不像练过武,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

闻博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二位兄长嘛。”

三人便悄悄往船头走,此时三人在船尾甲板,便是船上阁楼的下一层,远远听见阁楼有守卫巡走。三人警惕地走到船楼跟前,船楼的房间似乎与寻常居住的无异。三人便绕到左船舷边,远远看见船头有值哨的士兵。三人仍旧靠着房间往船头走去,走过第一间房间,房间内并未掌灯,便走到第二间房的窗户边,此处已快到大船中部。

第二间房里亮着灯,里面有人说话:“我们到洛阳了,马上就下船了,快把那两个人带上来。”

听到这话,三人停住,偷偷推开窗户,露出一丝光,看见房间内并无家具陈列,房间里有两名士兵,正站在房间中间,房间中间的地板便是大船的甲板,此时甲板上的舱门开着,往舱门处看时,有一名士兵正从里面出来,接着有带出来两名少年,两名少年皆都被反缚住双手,背在身后,眼睛还被黑布蒙住,两名少年后面再出来一名士兵,便关上了舱门。

夜垣看到明显是被抓住的两名少年,突然说:“南宫家的人?”

远行回头低声说:“你说那两个?”

夜垣回答说:“左边那个我认得,是南宫家的南宫梓良,看右边那个衣着,和南宫梓良一样,应该也是。”

闻博说:“我说越王为何连夜进城,原来是抓住南宫家的人了,怕是担心在城外被南宫家截囚。”

远行说:“难不成朝廷真的要抓了当年兴平之战的三族所有族人?”

夜垣悄声说:“南宫家当年支持萧铣,萧铣败亡后仍扶持冯盎对抗朝廷,冯盎投降后,南宫便一直在南越活动,甚至策动蛮獠攻击州府。所以一直被朝廷追捕。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洛阳被抓。”

远行突然说:“你不是说陈师叔也邀请了南宫家的弟子,会不会就是他们。”

夜垣说:“不无可能。”

远行便回过身说:“那我们救下他们吧。现在只有四个人,我们快速冲进去,打昏守卫,悄悄离开。”

夜垣想了片刻说:“好,你快速解决掉近处左边那两个,我来解决掉右边那两个。”夜垣又回头对闻博说:“你在此处不要乱动,一会我们出来便马上回到小船上去。”

闻博点点头,继续在窗户边猫着。远行和夜垣悄悄移到门口。夜垣先轻轻推松了门,然后示意看了看远行。远行点点头,两人一起用力推开木门,飞身向屋内士兵奔去,那几名士兵才转过头将眼光转过来,远行和夜垣已到了跟前,用力猛击士兵后颈,两名士兵应声倒地,另外两名士兵似乎才从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反应过来,正要呼喊,远行和夜垣立即又放倒了他们。此时,被远行打到的第一名士兵,似乎受创不重,竟然清醒过来,坐了起来,正要向门外跑去,远行一惊,正要去追,一支短箭飞到,洞穿了那名士兵的咽喉。远行和夜垣向箭来方向看去,原来是闻博用袖箭从窗户那里射来。

远行和夜垣立即给二位素衣少年松绑,解开眼罩。二人似乎被绑住眼睛太久,迷离了一会眼睛才适应烛火的光线。两位少年都约莫十来岁的年纪,左边那一位稍高一些,白皙清秀,给人斯文的感觉,右边那个矮小一些,皮肤也黝黑一些,但神情凌厉,似乎不太和善。

那个白脸少年看了看四周,很快了解了状况说:“是你们救了我们?”

远行说:“是的,先不要说那么多,我们快离开这里。”

那个黑脸少年却说:“这个李泰,偷袭我们,所以我们兄弟才陷身囹圄,现在既然脱身,我这就去杀了他。”

白脸少年正要阻拦,黑脸少年已经蹿身破门而出,这边的嘈杂已经引起哨兵的注意,有脚步声向这边跑来,最前面从船头上过来的士兵正好撞到黑脸少年,只见黑脸少年从发髻上一摸,似乎抽下来什么东西,闪身奔向士兵,最前面的两名士兵便已经倒地,那黑脸少年已经冲到船头,与士兵打斗一团。船头上有人大喊有刺客。听到有更多的脚步声往左舷船头奔去,白脸少年率先冲出门去,远行和夜垣没有料到如此局面,便只能紧跟着冲出去。一出门便遭遇一群手持兵刃与灯笼的士兵,只得缠斗在一起。

远行打倒两个士兵,想回身寻找夜垣,但船上纷糟,早已看不到夜垣的身影,只见到不时有士兵从船上被打落下水。远行便边招架边往船头走,忽然有一名未披甲胄的中年男子冲出与远行交手,远行与他交手才一个回合,远行就意识到他不是普通士兵。便振作精神,与其交战。拳脚上来去数合,远行都不能取胜,不免有些急躁,被对方抓住破绽,那人跃身一脚从远行头顶踢来,远行连忙将双手握拳举过头顶招架,那男子用了十分的力道,远行只觉小臂震麻。对方已经站定,右手猛然提肘,远行已经乱了方寸,急忙撤手招架,护住胸口。这一击将远行的双臂狠狠地撞在自己胸口上,对方趁机一脚踢在远行膝盖上,远行站立不稳,往后趔趄了几步。

远行感觉受挫,怒火中烧,又奋力冲上去,对方却是不慌不忙,远行强行逼自己冷静,让自己能够使出所学的拳脚招式,但迟迟不能打倒对方,越发发怒,每一拳一脚都使出全力,但这样每次收招却更慢,不仅没打到对方,反而自己已经受了对方几招。远行见不能取胜,伸出右手想要发动‘月影’,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远行猛然回头看,是夜垣。

夜垣对他说:“冷静点,你不要轻易用这招了,这么随意拼命太枉费了,此时先脱身最要紧。”说完,夜垣便纵身去取此前和远行交战的那人。

远行猛然惊醒,只是还来不及多想,又有士兵的横刀挥砍过来,远行连忙闪避,此时,他听见左边船下有人大喊,原来是闻博划着小船。闻博大喊让他们跳下水,远行便边搏斗便对夜垣那边大喊:“夜垣,快跳船脱身。”

唐军中也有人大喊:“不要让他们跑了,越王下令把他们一网打尽。”

远行见到又有人落水,不知道是敌是友,便想引开敌人,好让同伴脱身,便反身向船楼的房间里面跑去,果然有人大喊保护越王,便跟着远行进来。远行也不与他们对战,只是继续往里面跑,看到有一座楼梯,便连忙爬了上去,身后有数名士兵追至,远行返身将一名士兵踹下楼梯,这名士兵便滚落下去,也阻挡住狭窄的楼梯。

远行趁机暂时摆脱士兵,来到船楼的二楼,一时不知道路,慌忙中胡乱奔去,又闯出房间,看到二楼船头的一个小亭,小亭四周用轻纱遮起来,里面似乎有灯,又模模糊糊看不太清,远行想着进去暂避。便跑向小亭。

远行拨开纱幔,看向里面的一瞬间,刚好里面也有一个人被声响吸引回头,二人蓦地相视。远行看到一个姑娘,姑娘坐在亭中案前,此时正回身看向自己。桌案上放着一张琴或是瑟,点着一盏灯。在灯光与月光的交相辉映下,远行看到这个姑娘似乎被自己不知是惊到还是吓到,璀若星辰的眼眸中有些意外,又饱含亲和,灯火映得她的脸庞愈加红润,脸颊的轮廓是完美的弧线,又带有少女肉呼呼的可爱,鼻梁高挺,因为惊吓,嘴唇微微张开,柳叶细眉轻轻蹙着,下面就是一双明媚光亮的眼眸。姑娘梳着惊鹄髻,此时微微抬头,发髻上珠钗后仰,双挽的发髻正似那受惊的鹄鸟。

远行一时间看得呆了,不自觉已经走进小亭。

那姑娘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惊吓,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似乎还有一丝欣喜,远行还愣在那,姑娘似乎要开口说话:“你??????”

远行就听到身后有嘈杂声,猛然醒过来自己还在逃脱追兵,远行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往亭外纵身奔去,打算跳船落水脱身,与姑娘擦身而过时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她,似乎甚至觉得有些熟悉。

远行跳下大船,正准备落水,所幸大船此时离岸不远,远行盘算自己落水潜下去,一口气便能到岸。但他做好准备落水时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他借着月光低头一看,大吃一惊,此时仲夏之夜,洛水之上。而他本该被没入河水的脚下,此时正踩在一大块冰上。远行非常惊异,但他来不及多想,便再一纵身,已经回到岸上。

远行立即回头望向大船上,骚动似乎停下来了,他也似乎看到船楼上有一个身影也正注视着他。

一个姑娘站在船楼上,看到一个冒冒失失闯到自己眼前的惊慌少年,她还来不及跟他打个招呼,少年便急匆匆的从船上跳下去,随即他看到少年安然上岸,也轻松地扬起了嘴角。

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走来,姑娘没有回头,脚步走近,一个年轻又稳重的声音问:“方才闹刺客,珂婧妹妹安好?要是伤着你一根头发,我可怎么跟河间王交待。”来的正是越王李泰,他见刚刚的骚乱已然平息,又听说有刺客跑到二楼,便急忙来看自己的堂妹是否安然无恙。

姑娘听到自己兄长的关心,也不回答他。只是看着远处的岸边,藏着笑意说:“越王哥哥,我刚刚见到他了。”

越王李泰走上前一步,来到自己妹妹旁边。问:“谁?”

少女回头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又望向远处。“你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我在涿州外祖家里,见到一个小孩。我和其他族内兄弟姐妹玩耍,他还以为我被欺负,明明自己都不会武,还奋不顾身来保护我。”

李泰微微一笑:“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结果他被别人打了,结果还是你救了他。”

少女也跟着笑了:“只是他小小年纪,却倔强得很,我救了他,他却生我的气,我怎么哄都哄不好。”

越王李泰稍微思考了一会:“你说你刚刚遇见他了?怎么没留他说说话。”

少女一嘟嘴,返身走回亭中,坐下,左手撑腮说:“他急匆匆的,好像是被你的士兵追赶,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他就跳下去了。”说着用下巴指了指船舷。继续又说:“他还是那么冒冒失失,我赶忙在他脚下做了块冰,他才不至于落水。”

李泰听了连忙说:“你说你刚刚在洛河上做出一块冰,让他没有落水?”

少女点点头:“嗯,我也是情急,以前没这么快可以做出冰。”少女说话间似乎擦去额上的细汗。

李泰走近说:“珂婧妹妹的母亲是祖族宗室之女,更是巾帼英雄。妹妹天赋异禀,能将祖族独门功法用得如此出色也不奇怪。只可惜妹妹的母亲辅佐河间郡王平定巴蜀,荡平江南,耗费心力,竟积劳成疾。唉,还好母后最疼爱你,将你养在宫中。”

少女低下头,也不说话,似乎被提到伤心事有些难过。

李泰见状,便不再言。也坐下来问道:“你在涿州遇到他,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少女听了,立马坐直认真地说:“我认得他,我记得他那倔强的眼神,和比女孩子还长的睫毛。”

李泰轻轻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你儿时的小伙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船上。”

少女听了,转过头看向李泰问:“为什么啊?”

李泰又笑了笑说:“他和他的同伴潜上船,劫走了我们之前抓到的南宫家的刺客。”

少女听完急忙问:“那他也是南宫家的人吗?”

李泰疑惑看着自己的妹妹:“我不知道。难道你连自己的小伙伴叫什么都不知道吗。”

少女眼神中似乎有点失落,又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脸颊说:“他那个时候生我的气,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

李泰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没关系,你还会遇到他的。”

少女立刻又坐直了认真地地问:“会吗?”

李泰笑着看着她回答说:“肯定会的。”

3

远行才上岸,回头看一眼刚刚跳离的大船,他满脑子疑惑,不知道同伴是否脱险,闻博早就下船,可以划小船离开。夜垣沉着冷静,武功也好,应该没有问题。不知道南宫兄弟怎样。我刚刚跳下水,为什么会站在冰上。

远行来不及多想,他看了看河滩,觉得不像自己刚刚上船的地方,也没有见到君若邀兄妹。他想赶紧离开河滩,却觉得有些脚软,他咬牙往岸上街道走去,才发现原来这是洛水北岸。远行便向东走去,想着要避开洛阳宫,从福承坊前的新中桥过洛河,再去找夜垣、闻博他们。

约莫走了一刻钟,远行突然听到有人呼喊,他又下到河滩,原来正是闻博驾着小船,说是闻博驾船,倒不如说是小船被河水带到这里。原来闻博不会驾船,此时小船横在河中,闻博似乎卖力划着,却总不按心意行走,正被冲到此处,远远看见远行。

远行指导闻博将船勉强靠岸,便问闻博是否见到夜垣。

闻博回答说:“我看到二哥往南岸跳水,本想驾船去接应,但掌控不了行进方向,二哥也长在南方,想来水性也不会差,应该是脱险了。”

远行又问:“那南宫兄弟如何?”

闻博便也摇头说不知。

南岸,一艘小船靠岸,船舱中坐着一身湿漉漉的夜垣,船头站着一个笔直坚毅的身影,正是夜奭。

夜奭上岸,走了几步停下来。夜垣也跟着停下来,水仍旧顺着头发滴下来。

夜奭背对着夜垣,说:“垣儿,你现在做事越发糊涂了。”

夜垣立即跪在沙地上抱拳说:“夜垣行事鲁莽,请世子族规责罚。”

夜奭对于夜垣称自己世子,不称舅父显得无动于衷,夜族族训,最要紧的就是对族宗的忠诚,这远远大过亲情的紧要。

夜奭仍旧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你身上担负修复神剑之责,怎么会去为无谓之事以身犯险。如此,你叫我怎么放心将‘碧天沧月’交给你。”

夜垣听了,顿首更深。说:“夜垣今日之过,请世子记录,我一定修复神剑,将功抵罪。”

夜奭这才回首,从袖中滑出布条,再交到夜垣手中,说:“垣儿,你要明白你担负的责任与舅父的苦心。”

夜垣接过布条:“夜垣明白。”

夜垣话音才落,突然感觉南方霎时有一团光亮,并且越来越亮。夜奭与夜垣一起向南方天空望去。又听到一声尖锐的鸣叫,声如闪电惊雷,短促又尖锐。只见一阵火光由南向北飞来,快要到达洛河上,似乎向地面靠来。那光亮愈加强烈刺眼,那团如同火烧的飞来之物也越来越近。终于离地面约十丈之余从头顶掠过。霎时间整条洛河上空恍如白昼。夜垣似乎看到的是一只大鸟,通体燃着火焰,直奔洛河上的大船而去。

洛河对岸的远行和闻博也看到此景,皆惊异得张大了嘴。

只见这只通身燃火的大鸟俯冲向大船,再似乎张开嘴鸣叫一声,身体贴近大船,那瞬间整条大船似乎被笼罩在熊熊烈火当中。巨鸟只是掠过大船,便又振翅飞起,正好飞到远行头顶,便一个盘旋,复振翅向南飞去,瞬间不见,天色复暗了下来。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但在这场梦中,远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好像刚刚这只巨鸟在自己头上盘旋南回之际,巨鸟着火的背上,似乎坐着刚刚自己在大船上遇到的姑娘。

远行和夜垣仍旧在洛河两岸呆看着已经黯淡下来的夜空,闻博和夜奭分别在他们两身边,淡淡带着怀疑的语气说:“难道是???‘有凤来仪’?”

远行问闻博:“你说什么?”

夜奭回答夜垣说:“自盘古以来,人们就传说世间有四大神兽,便是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闻博继续告诉远行说:“传说,盘古化作山川湖海,除了留下四截指骨被铸成神兵,还留下分别两滴血泪。相传那时候龙雀虎玄不过是世间常见的猛兽,但有四只猛兽吞噬了盘古血泪,便得不灭之身”

夜奭对夜垣说:“随着沧海桑田,火山沉海,冰川化涧的亘古变化。千万年来,其他猛兽俱已灭绝。这四神兽便躲藏在人迹罕至之处,只是偶尔有人传说见过。”

闻博对远行说:“千百年不曾见过它们的身影,不知道它们什么模样,慢慢地便传说有四象神兽,守护神州四方。如此看来,传说未必是假的,刚刚咱们所见,怕正是上古神鸟朱雀。此前有书记载,西魏时也有火鸟伴流星而来,闯入皇宫,却并未引起皇宫走水,只是混乱过后,不见了皇帝心爱的小公主。传言被朱雀叼走了。民间便将此事传说为‘有凤来仪’。”

远行听了,满脸不可置信,尽管事情刚刚才发生在自己眼前。但他又想起,自己刚才似乎看到巨鸟的背上那个似曾相识的少女。

大船之上,魏王李泰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从眼前拿开,看到周围一片混乱,自己有好几名士兵似乎被烫伤倒在地上哀嚎,只是不见了刚刚在自己身边的妹妹,河间王李孝恭的女儿李珂婧。他回想起来,刚刚似乎有一团火从南边向自己的船飞来,他来不及躲避,感到一阵热浪袭来,正以为自己要葬身火海,下意识用手护面,可转瞬间似乎骚动便消失了。他站起来看到自己的大船并没有被火球付之一炬,他的士兵的伤口更像是被开水烫伤,而不是被火烧伤,他再回想起热浪袭来之时,自己的眼前好像是有一层冰障。

李泰立即下令,寻找李珂婧,同时让船靠岸。

远行立即和闻博划船过洛河,回到君若邀等待的位置,发现夜垣已经在此处,夜垣整理了头发,但身上衣襟还是湿的。远行和闻博上岸,君若邀便立即向他们二人说:“我见大船上有打斗声,便知道你们出事了,正四处找船想去接应你们,就看到天空中有流火而至,落向大船,我急得没有办法的时候,还好夜垣兄回来了,现在看到你们两个也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闻博听了便说:“我本来只想去凑凑热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不过我们得趁流火扑船,李泰可能反应不过来,连夜出城,不然就可能难以脱身了。”

继而闻博又向君若邀说:“若邀兄,你本来就是要入关中,不如和我们一起连夜出洛阳城。”

君若邀向闻博拱手说:“多谢三位好意,只是我学剑五年,自以为有成,今日和远行兄交手,才知自己浅薄。我决定回妙峰山再请师傅他老人家指点迷津。就不随三位入关了。”

闻博说到:“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勉强,今日与君作别此,他日逢君自有时。”

此时若梦轻轻说一句:“今日闻公子没能好好喝杯茶,若梦赔罪了。”

闻博笑一声:“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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