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能够亲自出手对付我,乃是我之幸。不必多言,想要东西亲自来取吧。”吴管事脸色越来越难看,边说边把手背在后面跟霍云挥了挥,示意霍云快走。
白袍客并未把霍云放在眼里,只是盯着吴管事,小心的堤防着,并不急着动手。
霍云的耳朵还嗡嗡作响,只模模糊糊的听到练气、东西等几个词,心中想到:“看来吴叔给我的东西非同小可。见吴管事的动作,也明白先天高手交手不是自己能掺和的,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能保住性命。”只是对“练气”两个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之前从未听过。
场中渐渐安静下来,霍云忽然觉得有些热,只见吴管事的身体开始着起火来,气势也越来越强,反而压过了白袍客。
“灵气之焰,燃烧一切,吴勇你拼着根基不要也要保下此物吗?”白袍客的脸色终于变了,身体向后退了退,摆出防御姿态。
就在这时霍云见吴管事从腰间一抹,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出现了一把开山巨斧。此斧总长约一丈有余,斧阔柄粗,尖镦如长枪,曲刃似弯月,巨大如半块门板,不像是常见的开山巨斧,到像是一把特制的巨大砍刀,散发出嗜血的寒芒。
吴管事双手持斧,横在身前,开山巨斧上也燃起了火焰,火焰越来越强,吴管事的面容都有些看不清了。
“云家的开山斧,看来吴勇你也得了些云家老爷子的真传,怪不得会如此拼命。”白袍客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手中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盾牌,迎风渐长,变成了半人高挡在身前。
吴管事并不接话,只是闪身而起,轮起巨斧,向白袍客当头劈来。
白袍客举起盾牌,只见火光四溅,刹那间天地间的灵气都燃烧了起来,开山斧的宽阔斧刃带着火焰扑面而来,一斧又似千百斧,巨斧的曲刃又似千百轮明月夹杂着爆裂的呼啸声,自天地间轰然而来。
就在明月出现的同时,半人高的盾牌上散发出蒙蒙的灵光,业已带着厚重的气流,迎面撞上骤然显现的千百明月。
剧烈的爆震声传来,天地间的灵气蓦然像四周排挤。
呼啸鼓荡的气流,使霍云几乎口鼻俱窒,无形的压力似是要炸裂心肺,场中满地的废墟被这强劲的气流清理一空。
若不是被吴管事刻意保护,仅仅是碰撞的余波就要了霍云的小命了。只是霍云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锁片发出了淡淡的微光。
两条人影自呼啸的强劲气流之中,分做两个方向,分弹摔出。
宛如泼墨般的血水,却在他们翻滚之际,在空中洒出,散往地面,将废墟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红。
吴管事随着反震的力道,在空中连连翻滚,一直飞出几丈距离这才落地,落地之后,脚步踉跄的倒退,最后反身撑住巨斧,这才在霍云身前站稳身形。
此时的吴管事身上的烈焰已经弱了很多,披头散发,浑身布满了裂开的细小伤口,正剧烈的喘息着,伤口处的鲜血刚流出就燃烧起来,诡异至极,其状凄厉恐怖。
白袍客也受伤不轻,气息有些萎靡,白袍的衣襟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二人交手的同时,泽山县城已经进入沉睡之中,奇怪的是除了一开始房子的倒塌声闹出了些动静之外,整个泽山县城还在沉睡之中,那剧烈的爆震像是没有传出声音一样,不过有些人却是听到了或者说是感应到了那剧烈的爆震声。
城主府内,一位儒雅的老者正在书房写字,巨斧与盾牌碰撞时,手一抖纸笔和书案变成了碎屑,老者走出书房来到院子里,看向邀月楼的方向,面色变的很难看。
东湖畔的道馆内,昏睡的先生和聋哑的君师兄突然同时在院子里显露身形。
君师兄忽然开口,说道:“老祖,是霍云。”只是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嘶哑。
先生也不再是昏睡的模样,眼中露出神光,似是能够看到在邀月楼中发生的一切,并未说话,只是点点头,挥挥手,两人的身形变的模糊,消失在了院子中。
仙人寨的小院内,正在昏睡的霍云父亲忽然从床上翻身而起,也消失在了房中。
邀月楼内,吴管事的气息越来越弱,白袍客虽是受了些伤,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不急着动手,以猫戏老鼠的眼光盯着吴管事。
吴管事见此情形,双肩一晃,身形电射而出,挥舞起开山巨斧向白袍客横扫而来。
白袍客并未硬接,而是闪身向后退去。
吴管事甩出巨斧,巨斧夹杂着尖锐的啸声向白袍客冲来,身形却是不进反退,拉起霍云向外冲去。
等白袍客闪过巨斧,稳住身形,吴管事和霍云已经冲出了邀月楼,向城外大泽山脉的方向冲去。
白袍客被摆了一道,并未生气,只是也闪身而起,向吴管事及霍云二人追去。
霍云被吴管事拉住,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已经在半空中出了邀月楼,吴管事的身上火焰还在燃烧,不过却越来越弱,而且也没有对霍云造成损伤,霍云眼前的景色变成了快速倒退的画面碎片,只听到耳边传来的快速向前的气流呼啸声。
这对霍云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曾经骑过寨子里最快奔马的速度也不及此时吴管事奔行速度之万一。
不知道冲出了多远,也不知道奔行了多长时间,霍云只感觉吴管事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上的火焰越来越小,等停下的时候,是掉在了一个水潭中,霍云没有防备呛了几口水,奋力把吴管事从水潭中拉了出来,看了看四周,入眼的是一片山林古木,这应该是来到了大泽山脉里,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吴管事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气息已经萎靡不振。
歇了一会儿,吴管事抬头看了看远处,拍了拍霍云的肩膀,费力地说道:“好孩子,此次只怕在劫难逃了,只是连累了你。”
白袍客的身形出现在二人不远处。
“吴勇啊!好好的我秦家供奉不做,你说这是何苦来哉呢!”白袍客负手道。
霍云摸出裤腿中的匕首,挡在吴管事身前,作势欲扑。
白袍客见状,感到有些好笑,道:“小家伙,你要是老实点,我还能给你个痛快,要是不老实,我带你回去到是个极好的药鼎。”
白袍客慢慢向二人走来,只是轻轻挥挥手,霍云就口吐鲜血,像苍蝇一样被拍到了一边。
霍云挣扎着想要起身,身上仿佛压着一座山,使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白袍客来到吴管事身前,看到吴管事萎靡不振的模样有些放松了警惕,就在此时吴管事团身而起,合身抱住了白袍客,身上又爆发出毁灭一切的气势。
“自爆!”
白袍客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来不及多想,爆喝一声:
“开!!”
“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血肉横飞。
等到霍云再看去,吴管事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地的鲜血碎末,看的霍云目眦尽裂。
而白袍客的半边身体已经消失,能够看到体内蠕动的内脏,诡异的是站在那里,并未倒下。
在霍云的注视下,白袍客的半张脸慢慢的开始了变化,身体也鼓起了很多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整个身体也变成了黑色,变的狰狞可怖,口鼻中有黑色的雾气冒出,慢慢的整个身体也被黑色的雾气包围,雾气翻滚里面发出了如野兽般刺耳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