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看看谁来啦!”杨戬一把将刘彦昌推进了屋内,爹农忙完回来后正在洗手擦脸,娘刚把饭菜端上,妹妹杨婵刚把针线收好。
“彦昌哥哥,你怎么来啦。”杨婵看到是以前经常和哥哥一起来家里玩的那个小哥哥,笑嘻嘻的像小燕子一样跑过去,拉着刘彦昌的手让他入座。雪白的牙齿,月牙般的眼睛让刘彦昌也是腼腆的手足无措。
“伯父,伯母,小婵妹妹,我和杨大哥,这.......”虽说经常来,但对于做客时如何化解自己的不好意思,刘彦昌一直都没有长进。
杨天佑爽朗的笑道:“彦昌啊,来来,今天你伯母烧了好多的好菜,今天你呀,就在杨叔家好好吃一顿吧!”
云花也笑眯眯道:“是啊,彦昌,难得来我们家玩,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吃,别生分了。”
杨戬拍了刘彦昌的后背一下,看着刘彦昌笑着朝那一桌的饭菜努了努嘴。刘彦昌看杨家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便和一家人一起落了座。
入席时,杨戬本来是坐在刘彦昌和杨婵中间,然后他便起身,同时一把将刘彦昌往杨婵那边又推了一把,自己则嬉皮笑脸“识相”的坐到了一边。
这么一“使坏”,不仅刘彦昌更加不好意思了,杨婵也是脸变的通红,并且娇嗔道:“哥哥,你怎么这样嘛,讨厌。”
云花一脸苦笑的拍了拍杨戬的头道:“你呀,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杨天佑则大大咧咧的道:“好,我看行。彦昌啊,叔叔知道你喜欢小婵,这样,改天叔叔就和你爹娘一起给你和小婵办喜事,怎样?”
“爹爹!你怎么也这样啊,不理你了!”杨婵嘟囔着嘴,娇哼了一声。
刘彦昌完全傻了,只是憨憨的笑着,云花用手指戳了杨天佑的脑袋一下,柔声斥道:“两个孩子才多大啊你就乱点鸳鸯谱,真是不正经,好啦!快吃饭啦,不然饭菜就凉了。”
寒暄调侃后,一屋子人终于开始用餐了。杨戬和刘彦昌一天消耗颇多,所以什么也没顾,狼吞虎咽的开吃。
云花说道:“戬儿,彦昌,怎么你们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杨戬嘴里含着食,囫囵的说道:“教头说,明天有武堂考核,所以就给我们放了假,以备明日。”
杨天佑一听来了精神:“哟,儿子,明天有考核啊!咋样,能拔得头筹吗?”
杨戬一听,手做了个“挡”的手势道:“别,别别别,爹娘,饭点别说这些事,坏胃口。”
“这臭小子。”杨天佑无语的训了一句。
“彦昌哥哥,你这几天累吗?”杨婵含着饭菜,嘟嘟着嘴问道。
刘彦昌被杨婵突然这么一关心,又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道:“还好,嘿嘿嘿,还好,杨婵妹妹,谢谢了啊。”
杨戬在一旁耶着嘴酸道:“唉唉唉,妹妹,这小子活的滋润着呢,你哥哥我受伤了你都不管啊。”
被他这么一说,爹娘还有妹妹就像被冷水一击般,赶忙就问,“怎么了!”,“伤哪了”,“严不严重,娘去给你擦点药草!”.....
本来只是个无心的牢骚玩笑话,没想到居然引出这么大的波澜。杨戬顿时就头疼起了这种场面,应付道:“爹,娘,妹妹,你们放心,没有大碍了。在学堂里教头已经给我擦了药膏祛了伤了,不妨事啦。”边说边把袖子捋了下去。
“真的?”云花一脸质疑的问道。
“是啊,不信你问彦昌。”杨戬一边说,一边在桌下踢了刘彦昌一下。刘彦昌反应过来,说道:“呃.....是,是啊,杨大哥已经无恙了。”
伤痕的事终于还是勉强遮过去了。过了不一会儿,饭菜也终于用完了,刘彦昌起身施了一礼道:“伯父,伯母,我已经吃饱了。劳烦您二位的款待,我要回去了,不然太晚了,爹娘该不放心了。”
杨戬也起身道:“行,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杨大哥,这地怎么走我都熟啊。”
杨戬不耐烦的一摆手道:“哎呀!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就这么定了。爹娘,我送送彦昌,马上就回来。”
杨天佑一边剔牙一边点头道:“好好,谁让你们小哥俩一直交情不浅呢。戬儿,你就送送彦昌,别忘了早点回来啊。”
杨戬干脆的笑道:“放心吧,爹。”
此时杨天佑已经回里屋收拾农具,云花也收拾碗筷去了灶房。看爹娘都不在,杨婵便悄悄的跑到门口,小声叫住了两人道:“哥哥,彦昌哥哥,你们等一下。”
杨戬回头说道:“妹妹,怎么了?你不在屋里待着乱跑出来干嘛呀呢。”
“哥哥你.....你别打岔。”杨戬发现妹妹的脸上竟然渐渐浮现出红晕,当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脸领会的笑着站到一旁。
杨婵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包,对刘彦昌说道:“彦昌哥哥,这是....这是我给你做的平安符,有了它,你今后就会事事顺心,不管是考试、谋生还是成家,都会畅通无阻的。喏,给你。”
杨婵元气中略带着羞涩的把荷包递给了刘彦昌,刘彦昌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杨戬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便一咬牙说道:“好!那....谢谢你啊,杨婵妹妹,这个香包,我会一直带着的。”
杨婵送出了荷包,看了看和自己一样脸红的刘彦昌,又看了看一脸宠溺并且带着坏笑看着自己的哥哥,小声害羞的娇嗔了一句“讨厌!”,便跑回了屋里。
两个少年结伴的在路上走着,杨戬伸了个懒腰装作威胁的说:“刘彦昌,我妹妹这个香包你可得给我好好照料,不然我.....”说着手上又做出了一个握拳活动筋骨的动作。
刘彦昌不停抚摸着荷包,说道:“放心吧杨大哥,我一定会的!”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杨大哥,我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说。”
刘彦昌犹豫了会儿,道:“为何刚才你要骗伯父伯母还有小婵,说你已经疗伤了,明明比完武我们就回来了啊。”
杨戬一听,一脸无所谓道:“本来就是擦破点皮,算哪门子伤啊,就这么说我都觉得夸张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彦昌隐约感觉,杨戬其实并不是无所谓,而是,他似乎已经习惯压着自己的伤,不与他人分享。
两位少年,依旧这么并排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