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长接着道:“我瑶民自数年前的赵金龙,雷再浩民变被镇压后,瑶民人数锐减,而且参与民变的多半为青壮年,原本都是劳动生产的主力,这批人被镇压后,劳力大减,而官府却收税收捐依旧,前任知府还好,虽说没有减税减捐,但也不强收强征,我们瑶民半交半拖,勉强还能度日,原本指望来个包青天海青天一样能为民请命的清官,瑶民的日子就有盼头了,谁知盼来盼去,竟然盼来一个贪官,不顾瑶民死活强收强征不说,还横加摊派,花样百出地生出很多税种收费来,收税的官吏不断来催逼,还出口伤人,结果有瑶民气愤不过,动手打了对方,谁知众人见有人带头,就群情汹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控制不住,结果把收税官吏打死了。
众人一看干脆反了算了,大不了一死,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被贪官污吏逼死,还不如造反而死,况且搏一搏可能还有条活路,本神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推选上来的!而此次攻打永州也正是为了杀掉新来知府那个大贪官!”
“瑶民此举可以理解,但神长就没想过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能想的都早已想了,也曾经去过省城请愿,但官官相护,根本无人受理,何况满汉官员一向轻视瑶民,除了反抗还能有什么好法子啊?”
“事情已经发生,过去的我们就不提了,不知神长想过没有,此事该如何了局啊?”
“我瑶民有大军数万,各个勇武善战,官军能奈我何?”
“神长此言差矣!神长难道忘了前车之鉴了吗?赵金龙,雷再浩也都是你们瑶民首领,哪个不是拥兵数万?结果如何?”
“他们的败亡之因本神长早思考过,他们是因为攻城略地离开五岭六百里瑶山这个大本营被官军断了后路才败亡的,本神长吸取教训不离瑶山,朝廷大军来我们就散居山林,官军能奈我何?”
“那你们现在攻打永州还算不离瑶山吗?”
“这个,这个是个例外,众人一心要杀知府,本神长也不好太过阻拦。好在现在朝廷大军未到,不会有太大风险!”
“呵呵,就算如你所言,那也等于是要瑶民抛弃家园,躲入深山,躲个三月五月没问题,但要三年五年呢?甚至一辈子呢?都像原始人一样过茹毛饮血的生活,那也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哎,事到如此,也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了!”
“实话告诉你,你们瑶民要杀的知府早就闻声开瘤了,你们既然是因为稅捐问题而起事的,现在若有人能帮你们减捐减税,那你们的问题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谁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呢?是道长您吗?”
“是谁并不重要,您只要告诉我这个问题解决后是不是可以退兵,化干戈为玉帛了”
“如果税捐能减免一半的话,我们立刻退兵。”
“减免一半贫道保证不了,您看三分之一如何?当然会为你努力争取到一半的!”
“好,就依道长所言。”
“好,那请神长马上派人让攻打永州的瑶民退兵!”
“刚才本神长的意思是先减免税捐后退兵。”
“神长啊,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细节上斤斤计较啊,你想啊,知府早就跑了,那再攻打永州就没意义了嘛!
你想想如果今晚万一要再发生什么事情导致彼此大量伤亡,到时真是奇虎难下就是您想挽回恐怕也晚了,速速传令退兵吧!”
“那万一官府不肯减免呢?”
“放心吧,一定会有圆满的结局”
“好,就依道长所言,来人啊,速速传我号令,令永州前线速速退兵回峒!”
“得令!”早有人听令跑出大厅传令去了。
“道长,现在大事已了,我们好好喝上几杯吧!”
“神长,现在还不能说大事已了,贫道现在必须马上下山办好这事,免得夜长梦多再出什么枝节。”
“也好,本神长就摆好庆功酒,静候道长佳音了!”
“好的,告辞!”明易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神长让两位护卫一路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