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有饭,你尝尝看,符不符合你的胃口,”景厉琛故作自然的说道,可眼眸里却隐隐透出一分小期待。
简溪没说话,默着走到他跟前,然后伸出了手。
景厉琛不明所以。
“手机,还我。”简溪言简意赅。
她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景厉琛心说道。
简溪拿回手机,就连忙给方胖打电话,可翻出通讯录,却看到在最顶端的那通电话,是早上七点半她和方胖的。
那个点,她应该还在熟睡,想来应该是景厉琛打的。
“你用我手机给方总打电话了?”
“帮你请假,”说这话时,景厉琛一脸的‘快夸我’。
而简溪置若不见,甚至很无情的说道,“景总,请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更不要替我做决定。”
这话如同一盘冷水,劈头盖脸的把景厉琛浇了个透心凉。
见状,简溪叹了气,随后尝试着解释,“景厉琛,我们的生活是不同的,你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不知人生困苦。对我而言,你的好心会害的我没有收入,甚至失去奖金,而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一串数字,但对我来说却是母亲的医药费,我的柴米油盐。”
景厉琛认真听着,眉目中的情绪被逐步敛下藏好。
“谢谢你对我好,但我们生活不在同一纬度,我很难笑着接纳你的好意。”
简单一席话,再次清楚无比的向景厉琛展示了两人之间的差异。
他能体会到这个女人的果断和无情,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他,从金钱到生活,方方面面的拒绝着他的渗入。
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的想法,景厉琛心里跟明鏡似的,被她气的胸口发闷,披了件外套,就直接出门了。
可出了门,又不知道该去哪了,不想去公司,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想了一圈,最后开车到了他那日购入的房子,正是简溪一直想从陈一鸥手里要回来的那套房子。
李姨把小房子打理的很干净,尤其是简溪的卧室,更是整洁如初,衣柜里简溪往日的衣裳还在,窗台的小饰品也被擦的锃亮,他微微有些满意。
见他满意,李姨就慢慢退了出去。
简溪的单人床有点小,景厉琛高大的个子躺上去,还能在露半个脚在外面。
他用力的抱着简溪的枕头,有淡淡的花香,还有薰衣草的味道,仅是嗅着,他似乎就能想到简溪是如何在这个床上入眠的。
偌大的别墅一下就剩简溪一人,她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她似乎能察觉到,景厉琛对她的一些变化了。
可是她不敢深想,甚至不敢想。
她害怕。
如果,如果他是下一个陈一鸥怎么办?
不等她多想,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简溪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里闪过几分疑惑。
她接起来,低声问着:“你好?”
“简小姐,我是护士站的护士,刚刚有位姓张的女士在医院大闹,现今简阿姨的情况不太好,您有时间来一趟医院吗?”
简溪瞳孔一缩,噌的一下子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好的我现在赶过去。”
她挂了电话打了车就朝着医院赶去,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手紧紧攥着手机,气的身子隐约发颤,不用多想,她都知道又是谁做的好事。
姓张的,不就是张信芳那个女人吗!
每人都有逆鳞,不巧,母亲就是她的逆鳞。
张信芳,陈一鸥,做错了事,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医院。
“你的女儿能和景少扯上关系那是走了大运气,你们不能攀上了高枝儿,就忘了我们以前对你们母女俩的恩情,再怎么说也得拿一点好处给我们吧?”
张信芳站在病床边,趾高气昂的看着简母,那张脸看起来很是尖酸刻薄。
“你做梦!”
简母气的脸色苍白,拿了床头的杯子就朝着她们砸了过去,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却也只是让张信芳退了半步,继而气焰更旺。
张信芳阴沉着一张脸,感觉丢了面子,上前两步摁住病床上的简母,带了几分讽刺语气:“我来找你那是看得起你,可别不知好歹!”
“张信芳!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简溪闯进病房,看到这一幕时,眼睛一下红了,俏脸含着戾气。
她一把拽住张信芳的手腕,另一手掰过她的手指向反方向折去,张信芳吃痛,只得立即松手。
“我不再以前的简溪,我不好骗了,”简溪眸光格外的凛冽,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我警告你,若你们在敢前来骚扰,我就让你们烂在监狱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母亲揽进怀里。
“小溪……”简母气的呼吸不畅,脸色白的如同墙灰。
简溪眉眼闪过一瞬间的温柔,她眼神坚定,抿着唇,有些纤细的骨架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她低声道,“妈妈,交给我。”
张信芳还在那里叫嚣,捂着手腕面色扭曲:“简溪!你简直目无尊长!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婆婆,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她说着,看着简溪母女两个人,眼神阴冷下来,就像是在暗处伺机潜伏的毒蛇,让简溪心中一下子警惕感骤升,同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溪倒是忘记了,张信芳这个女人也和陈一鸥一样,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怎么说我们以前也帮过你们母女俩,结果你们现在倒好,攀上了景家就准备高飞?”张信芳冷冷的笑了笑,呸了一口:“我告诉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简溪目光落在她身上,寒若冰霜。
“陆杨破产了?养不起你们了,是吗?”
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张信芳愣怔,似乎没反应过来这和陆杨有什么关系。
“你儿子不是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去了吗?你现今这样豁出老脸来找我要钱,怎么着是没卖出个好价钱?还是陆杨没给钱?”
简溪字字玑珠,说的她及其难堪,言下之意,纵然没读过几年书的简母,都听了个明白。
她只知陈一鸥负了女儿,却不知那竟然是个…是个…不要脸的!这么说来,他们当初是骗婚?